第56章 番外篇之天瑶儿
大婚之日,整个岚誉阁喜气洋洋,侍女们皆是一脸兴奋,家丁们哼着小曲儿游荡着,管家的脸上也是一片喜气,而新娘屋内……
筱昕薇打着哈欠,“干什么……”
几位侍女笑嘻嘻的,“少夫人,你忘记了吗,今天是你和堡主大婚的日子呀!”
“什么?”筱昕薇错愕,绝美的脸上露出了“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漂亮的眼眸还迷茫着。
“少、夫、人,今、天、是、你、和、堡、主、的、大、婚、之、日、啊!”侍女们一字一顿。
一个漂亮的侍女笑嘻嘻的来到她的身边,拿起胭脂,细细的为她装扮起来。
“少夫人,长发要盘成什么发型?”
“少夫人,眼影要什么颜色?”
“少夫人,鞋子要什么颜色的?”
“少夫人,要涂什么胭脂?”
一箩筐的问题让我们亲爱的女主筱昕薇华丽丽的晕倒了。
“我来吧。”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筱昕薇瞬间回眸,竟是他!
“恩,暮炫,你来吧。”少女莞尔一笑。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这个……”筱昕薇看着镜子里灵秀纯澈的自己,筱昕薇即使惊叹自己的美貌,又有些疑惑。
“怎么了?”天暮炫看着自己美丽娇柔的新娘,淡淡一笑。
“新娘子……不都要穿红色的嫁衣吗?”少女迟疑的看着镜子里那个倾城温柔的少女、“我不喜欢你穿红色。”天暮炫宠溺一笑,一挂她俏鼻,宠溺之情不言而喻。
“啊……?”筱昕薇又有些晕了。
有些怦然心动了。
她……真的可以那么幸福吗……
而另外一个地方,南风浩认真的阅读着奏折。
此时,他,已经是权倾天下的益康帝。
是否,早已忘却……
那个如樱花般美好的少女?
忘却,她的巧笑倩兮。
忘却,她的一切,音容笑貌,一颦一笑。
又来了……南风浩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每次思绪飘远时,都会想到这些。
还会出现一个少女的样子。身着淡粉色宫衣,发丝竖起。插着碧簪,娇小玲珑,浅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肌肤白皙滑嫩,吹弹即破煞是可爱,遥看仙子下凡尘,广袖宽松,粉玉要带,蛮腰纤细,楚楚动人。
她,到底是谁,能在朕的记忆里停留这么久?
“皇上,月贵妃娘娘求见。”一个小太监打破了他的思考。
“宣。”南风浩的眼眸瞬间有些迷茫,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绝色倾城的少女低着头走了进来。
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定睛一看,只是紫色的晶石罢了。
“月儿,不用多礼。”南风浩淡淡一笑,走过去扶起她,柔柔的抚摸着凌月儿凸起的肚子,唇畔漾着一抹如同水晶般纯澈的笑容。
“你都有孕了,朕不是给了你一块免礼金牌么,都说不用对任何人行礼了。”南风浩疼溺的抚摸着凌月儿的杜子,凌月儿娇羞一笑。
“皇上,臣妾不能这样,孩子还小,很乖的。”凌月儿乖巧的答道,纯润的眼眸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月儿呀,小心以后生出的孩子跟你一样调皮。”南风浩笑笑,一勾她俏鼻,宠溺之情不言而喻。
“臣妾明白了,以后不会这样了!”美人勾唇一笑,美的万华失色,优雅修长的长睫毛微微颤抖,唇畔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恩,这样就好。”南风浩环抱住她,轻轻的亲吻了下她的秀发,凌月儿的眼眸划过一抹深不见底的幸福。
“皇上,别开臣妾的玩笑了,孩子都要出生了……唔!”本来优雅微笑着的凌月儿倏然娇容大变,捂着怀孕的杜子哀叫起来。
“怎么了?”南风浩紧紧地蹙着剑眉。
“救救孩子,皇上,救救孩子……”凌月儿握住南风浩的手痛苦的叫了起来,南风浩顿时感到一阵难受,仿佛痛的是自己一般。
“快宣御医!”他焦急的对着小太监吼着,小太监吓出了一头冷汗,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瑟瑟发抖着冲了出去。
“月儿,你忍一下,御医马上就来了,月儿乖……”他心疼的抚摸着凌月儿的长发,抱着凌月儿躺在了软塌上,动作轻柔疼爱的仿佛是世界最珍贵的奇珍异宝,疼惜的令人嫉妒。
他一边安抚着凌月儿,一边向外面大吼着,脸色铁青,“御医怎么还不快来,如果月儿有事,朕要你们全部给孩子陪葬!”
门外的侍女们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一个个措手不及的跑去找御医。
两分钟后。
“臣等参见皇上,参见月贵妃,皇上、月贵妃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群仙风道骨的老头儿们急急忙忙的提着药箱赶来。
“免礼!快点过来看看月贵妃怎么样了?”此时的南风浩一身戾气,任谁看了都会害怕不已。
“是!”一名最老、艺术最高明的御医定着皇上正盛的怒气,颤颤巍巍的走上前为月贵妃把脉。
“啊……皇上……好痛……救救孩子……救救月儿……”凌月儿柔嫩的脸蛋早已经泪痕满布,水汪汪的眼眸不停的流下泪书。
“月儿乖……”他宠溺的抚摸着凌月儿的杭发,心疼之情不言而喻。“一群没用的废物,如果月儿有事,我要你们全部下去给她和孩子陪葬!”
“回、回皇上,月、月贵妃要生了!”御医颤颤巍巍的说着,忙低下头温顺的不敢看柔弱无比的月贵妃与一身戾气的皇上南风浩。
“什么?”南风浩错愕,又立刻吼了起来,“快,快去叫接生婆!快!不然朕让你们这群废物全部下去给孩子陪葬!孩子也不会太孤单。”
“是、是!”御医们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又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答道,生怕一说错了话脑袋就搬了家。
“救救孩子……浩……救救孩子……”凌月儿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中,还在不停的喃喃着,握住南风浩的手,不停的求助着。
“月儿……月儿……”南风浩措手不及的看着她,倏然。
记忆中,晃出一张清秀温润的脸庞。
几十分钟后,一阵婴儿的哭声嘹亮极了,响彻天空。
南风浩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进去看了看凌月儿。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月贵妃产下一名小皇子与小公主!”产婆一脸喜气洋洋。
“月儿……月儿已经尽力了……”凌月儿虚弱的一笑。
“恩,月儿,你辛苦了。”南风浩立刻下旨封凌月儿为皇后。
“臣妾接旨。”凌月儿淡淡一笑。
“女儿要叫什么呢?”南风浩笑道,“真是太好了,一定和月儿你一样贴心。”
“皇上过奖了。”凌月儿浅浅一笑,温柔婉约,恬静乖巧。
“叫恋雪,好么?”南风浩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
凌月儿的笑容略微一僵。
是否……真的不会忘却呢?
浩,他还记得……当年的太子妃娘娘么?
蔚阳恋雪……
呵,是否,永生不能摆脱欠这个名字的情?
空气中,有什么,倏然静静的凝结成冰。
此时,宫外一片喜庆。
记忆,是会骗人的。
结局,再悲伤,也要华丽,不是吗?
云萍莫测真如梦,琴剑相逢亦宿缘……
霜卷移枝,雪飞弄影,高楼影映娇颜。
已玉人憔悴,夜静心悬。
更念千般甚苦,凝眉锁、谙尽凄然。
清癯瘦,频添乱绪,痛彻心田。
情牵,落红满地,帘囚赋诗篇,追忆流年。
案烛销成泪,愁倚屏山。
唯有依依墨韵,浮思绪、羌笛谁怜。
如今是,浮云乱缠,一影霜鬟。
此时,正是筱昕薇大婚之时。
微笑着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清润,优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静静的行礼,即使,那一层大红色的盖头蒙着,她也能感觉到,天暮炫的唇畔,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这一拜,从此风雨同舟,共患难!
这一拜,从此携手同行,不离弃!
这一拜,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此时的筱昕薇,渴望爱情的到来,幸福的温暖。
她知道,她就会这么一辈子被天暮炫呵护,疼惜,无忧无虑。
但她不曾想到,自己,已经成就一场倾城绝恋!
缘起樱花,一场落英缤纷,成就一场倾城绝恋!
任风雨飘摇,破茧成蝶!
我叫天瑶儿,是赫赫有名的岚誉阁阁主女儿,今年芳龄15.我本应该是权倾天下的公主殿下,但因娘亲蔚阳恋雪怀着我的时候,遇到了我的爹爹,岚誉阁阁主天暮炫。
我生来,眉宇间就有一点朱砂,就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妖娆妩媚,倾城绝色,自小聪慧过人,自从15岁开始,来向爹爹提亲的人,差点踏破了冯家的门槛。
我不曾在人们面前露面,却引得传说纷纷。
有人说,我其貌不扬。
有人说,我倾城绝色。
有人说,我丑如妖魔。
有人说,我妩媚似妖。
各种传说版本满天飞,我却从未表态。
那些提亲的人,是看重的天家富可敌国与我的倾城绝色,曾有人为我提过一首诗。
粉妆玉琢娇女儿,倾城绝色若仙子。
千金难买倾城笑,娇弱病态惹人怜。
粉袖一挥彩霞醉,风絮吹鬓美人笑。
明眸皓齿若皓月,箫韵知音在何方。
是的,我的花容月貌中隐隐透出几分清秀与灵气,用倾城绝色来形容,实有侮辱。
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蓝。那冰蓝色的眼眸里,藏着一份忧伤。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朱唇不点而赤,罥烟眉似蹙非蹙,凤眼漆黑,姣丽无双,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眸光流转间已夺人呼吸。
我于15岁时出阁,皇上亲临天家,做为与我有血缘的哥哥,他赐婚让嫁与我恋慕多年的太后凌月儿养子,皇上干弟弟,倾喻箫,喻王,成为喻王正妃,封号书蝶。
新婚之夜,一直戴着面纱的喻王拿下面纱,容颜堪比女子,秀气高雅却清冽漠然。
从此,他冷漠对我,我却日日恋慕着他。
终有一天,他对我动摇,一夜笙歌,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可他却开始中日去妓院买醉,弃我而去。
我恨他。
终,我选择离开他,义无反顾。
带走了孩子,离开王府,听说,他开始颓废不振。
偶遇轩,他是我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外表花心霸道,却对我温柔体贴,百般关心,我渐渐懂了心与心之间传递的温暖。
与她成亲之后,我几个月后生下女儿,奇怪的是,孩子的眼眸,是粉红色的。
我不管不顾,认为孩子是我最重要的。
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喻王,知道了我还活着,知道了我嫁给崎梓轩,当今皇上的挚友。
他找来,“你幸福吗?”
我说,“我幸福。”
他的瞳眸暗了一暗,“可以给我看看女儿吗?”
“可以。”我把崎静儿给他,他深深的亲吻了孩子,“你,永远是我的最爱。”他抬眸,浅浅一笑。
我点了点头。
从此,我与轩,白头到老,而静儿,也已经渐渐的长大成人,倾城绝色。
而我,享年88岁,便与轩上天成凤凰。
终。
我名为南风浩,自小出生在皇宫中,看惯了宫廷的勾心斗角,看惯了宫廷的尔虞我诈,慢慢的,丢失了原本的心。
知道我18岁那年,她的来到,擦亮了我的眼眸。
她的小酒窝,一点一点的跳入我的生活里,使我不得不正视她。
她虽然是别国公主,但是活的无拘无束,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是很会。
但人很开朗,总是带着浅浅的微笑。
调皮而纯真,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文静优雅。
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就毫不顾忌淑女风度,噼里啪啦的教训了我一顿,“喂,那个谁啊,你母后也是关心你嘛,怎么这么不孝。”
她一张樱桃小嘴张了又合,噼里啪啦的数落了我一顿,我心里却未有什么不悦,反而很好奇。我也随之一怔,举国上下每一个人敢这么说他,敢说我的也就只有这个公主了。
“本太子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用你管啊?”虽然没有一丝不悦,但我还是装出一副怒火的样子。
“我就要管,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少女气势汹汹,南风浩愈发愈有趣。
“你……”我噎住了,找个台阶给自己下,“哼,我不跟你讲话!”
“哟哟哟,我还不想跟你讲呢,切,你以为你是谁啊,一边去!”她双手悠闲地抱肩,一副和我对战到底的样子,我唇畔忍不住有些淡淡的笑容。
“哼!”我们俩生气的都扭过头去。
好一个大胆的公主,敢骂我!
殊不知……心里的冰山却悄悄的裂开了一点……
我们俩同时转过头来:“你……”
我们俩居然同时说话了。
“哼!”
“皇后娘娘!”
“母后!”
怀念起这段时光,我开心的微笑。
春来早,清梦扰,楼台小聚诵今朝。又何妨布衣青山坳。月如腰,琴指蹈,醉时狂歌醒时笑。莫辜负青春正年少。千金不换伊人回眸金步摇。眉间朱砂点绛秋水蒿。浆声灯影流连处,青杏尚小。羞闻夜深海棠花娇,空自恼,夕阳好,前尘往事随风飘。恬淡知幸福的味道。霜鬓角,难预料,尤记昨日忆今宵。却不知岁月催人老。拄杖南山为把柴扉轻轻敲。白发新见黄口旧知交。对饮东篱三两盏,何妨轻佻。把酒问月姮娥可好,赢也好,输也好,自古难料。不如布衣青山坳。喜也好,悲也好,醉时狂歌醒时笑。不辜负青春正当年少。悲也好,醉也好,大梦一场全忘掉。白也好,黑也好,都是有缘聚春宵。思前想后即使春宵无聊。怕只怕孤独醉人倒。千金不换伊人回眸金步摇。眉间朱砂点绛秋水蒿。浆声灯影流连处,青杏尚小。何时红了樱桃。拄杖南山为把柴扉轻轻敲。白发新见黄口旧知交。对饮东篱三两盏,何妨轻佻。把酒问月姮娥可好。金缕一曲羡煞尘嚣。
一场相遇……本该幸福的时候,幸福齿轮转动,一场梦,母后为了让我不伤心,让我喝下了忘情水。
我的记忆,被无情的消掉。而我记忆深处,还记得,那一串如同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犹记得,那双漂亮的眼眸,宛若星辰一般灿烂。
犹记得,那俏皮的脸庞,流下的泪水,绽开的欢笑……
我有一个人,她住在我的记忆深处。我这样告诉母后。
我一天天寻找着她,却再也寻找不到她的痕迹,她,到底是谁?
母后不忍心看我如此颓废下去,便告诉我,那个女子,叫做凌月儿。
凌月儿的容貌,与那少女有七八分相似,我相信了。
从此,再没有恋雪……
南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