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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华蓥楼主,案情有了新进展

华蓥楼在继大火和重伤案件之后,再一次成为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此时华蓥楼门口聚集了不少的人,京兆尹将这地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楼外是京兆尹的捕快,楼内是神色警惕的华蓥楼伙计。

如今的京兆尹首府程盟,也又一次屈尊降贵的来到了这里。

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道士在堂中站定,他的脸上还是一样的云淡风轻,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无关一样。

程盟一直没说话,只是他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道士,他在寻找,找他眼神中的瑕疵和错漏。

“道长,我们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解释。”林青衣还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事情,说实在的,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威风,相反此时她的心情还有些沉重。

今年华蓥楼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多灾多难的,先是住进了几个来自嘉峪关的蛮族杀手,为了找到这些人的把柄,她放火烧了自己家的百年基业,将华蓥楼付之一炬。

之后她楼里的小先生莫名其妙的在前两天的清晨,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家的后院里。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小先生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指认每天都来给他祈福的无缘道士是伤害他的凶手。

今年的事情特别多,而且桩桩件件都是在往林青衣的心坎里戳。

在她的眼里,这世界上只有是三样东西最重要,第三是华蓥楼,这是她父母先祖留下来的东西算是祖业家产,不能有失;第二是她华蓥楼里的伙计,虽说没有血缘之亲,可是他们是陪着她将华蓥楼再次带上巅峰的人;第一就是程盟,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久,但是早已在京城如诗如画一样的岁月中交了心。

而如今前两个都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伤害,只剩下一个程盟。

林青衣不知道今年是她命里犯太岁还是被以前那个老道士说中了,若是自己没有完成功德就擅自动了心,周围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些小的血光之灾。

这个传言林青衣一直都不信,但是现在她倒是有些信了。

“贫道做事一向问心无愧,无话可说。”无缘道士要么就是真无辜,要么就是实在太会隐藏自己的心思。

旁人怎么看林青衣不知道,反正在林青衣的眼睛里,这老道士没什么问题。

“那道长如何解释何先生的所作所为,道长来华蓥楼不过短短数日,何先生更是饱读诗书,与你无冤无仇的,何故要诬陷于你?”林青衣的话一针见血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在了台面上。

那道士不说话了,林青衣还想说什么,一只温暖的大手便覆了上来。

“道长身在尘世就免不了要受些苦难,之前听道长说此次下山是为了历练,那如今的一切或许也是道长飞升之前的一些考验,还请道长跟我们走一趟吧。无论如何,道长这世是不得不入了。”程盟的语气淡淡的,什么情绪都听出来,那无缘道士也没有什么异议。

如今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这些京兆尹的捕快们也怕得罪这些个修道之人,便没有给他戴镣铐,而是一路跟着回了京兆尹。

“不要担心,这些事情都交给我,你只需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就行了。”临走之前,程盟还特意在旁人没注意到的他们的时候,抱了抱林青衣,还在人家的脑门上留了一个吻。

林青衣的心情很不好,只是嘱咐他路上多加小心,旁的没有同程盟多说什么。

一路走回京兆尹,程盟一路在想刚刚这个无缘道士的一举一动。

不仅是林青衣就连他也没有在无缘道士的身上找到什么错漏。那这件事的可能性顿时就多了起来,要么就是这个小书生认错人了,要么就是这个无缘道士隐藏的太深装的太好骗过了他的眼睛,还有一种就是这个无缘道士的确是跟本案有关,只是或许他并非是凶手呢。

很多想法在程盟脑中来来回回的搅弄,惹得他心情有些烦闷,他不知道要怎么去梳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是断的,都是没有根据的,没有根据的线索,所推测出的结果也是没有意义的。

望着这个无缘道士,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什么人牵着鼻子走一样。

会到京兆尹,程盟叫人给无缘道士收拾了一间条件还可以的单间牢房,并且嘱咐了衣食供应不缺,不要无礼等等的要求,之后他就去见了这两天一直在华蓥楼周围暗查的同僚。

“大人,您找我。”那捕快跟了程盟很多年,是个挺有才华的小捕快,这次程盟做了京兆尹的首府,便叫他顶替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小阳,我问你,这两天你在华蓥楼周围没有看见类似于道士的人?”能够骗过程盟眼睛的人不多,这个无缘道士身上有着很浓的仙风道骨的味道,何先生或许是将旁人看错了也未可知,他一边问一边在脑中思考这种可能性。

那个叫小阳的捕快想了想,轻声道:“回大人的话,并未看见,这两天华蓥楼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我几乎都认全了,都是附近的百姓,没有你说的那种仙风道骨像道士一样的人。”

如若不是的话,那就真的奇了怪了。

“那你看见过那个无缘道士出门吗?”

小阳想了想,点了点头,“有,他的确是出过一次门,我不过我全程都是跟着的,他没去别的地方,就是去了香料店,买了一点檀香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说到这里,小阳心中颇有无奈,“大人,你都不知道,那个无缘道士的生活无趣的很,他每天都坐在那个窗口嘴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嘀嘀咕咕的,也不出声,我只听说过有和尚念经,没听说过道士也念经啊。”

程盟笑着摇了摇头,“僧人叫礼佛,他们叫参禅,都是修道,方式不同而已。”小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继续说话。

“你确定这两天这个无缘道士都没再出过门了吗?”程盟话音刚落,小阳就立刻接了上来,“大人你放心,我连晚上他睡觉了以后都盯着,绝对不会有什么错漏的,我们四个人四双眼睛,怎么也盯死他了。”

事情再一次陷入了僵局,程盟给这事儿弄得有些闹心,进展不顺利,就说明有地方他们想错了。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错了。

程盟正在沉思,门外着急忙慌的跑来了一个衙役,对程盟道:“大人,华蓥楼来人了!”

一听到华蓥楼几个字,程盟几乎是应声而起,沉声问道:“叫他进来!”

来人不是别人,就是之前程盟给过铜板的那个小伙计,他脸色苍白,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一边跑一边大喊:“大人,不好了!”

走进内堂的时候,他还脚底不稳,差点一头栽下去,程盟伸手扶了他一把,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些,“有什么事慢点儿说,别着急。”

小伙计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快速说道:“是这样的,刚刚你们走了之后,小姐让我去后院看看何先生,我就去了,发现来看何先生的小孩子里少了一个。”听到这里,程盟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几乎已经猜到这小伙计后面的话了。

“我问了几个孩子那个小娃娃怎么没来,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那孩子这两天来看何先生的时候就总是哭,说可能是哭坏了身体,我不信就去他平常睡得那个巷子里找他。可是没想到,那里的人说,那孩子昨晚上就不见了。”小伙计一边说头上的冷汗一边往外冒。

这两天华蓥楼事情太多,让他们无瑕去看顾这些小孩子,之前小姐还曾经三令五申要照顾好孩子们,可是楼主的话还没凉,孩子们就出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程盟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好像是早就已经猜到了一样。

“我只问你一句,你可知道那个孩子大概是多大吗?”刚刚不知怎么,一个念头从程盟的脑海之中闪过,他很是认真的看着那个小伙计,用手捏着他的胳膊。

疼痛或许更容易让人想起一些事情,那小伙计原本脑子空空如也,被程盟一掐回过神来。

“七岁七岁!”

事情仿佛在一瞬间就有了一个转折点,同样都是七岁的孩子,以两种类似的方式不知所踪,至今下落不明。

这两个劫匪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程盟脑中两条原本平行的线,忽然一下有了很多个不一样的相同点。

两个孩子都是七岁,两个孩子的失踪不是劫匪绑票,两个孩子都是在旁人不经意间就消失不见的。

“小阳,昨天这个无缘道士晚上出过门吗?”程盟忽然问了一句,小阳前前后后仔细的想了一遍,很确定的说:“没有,他昨晚上睡得很早,我很确定。”

“那不是他。”这话一出,小阳就有些不明白了,他立刻接话道:“为什么不是他,大人你这么判断出来的。”

程盟将前因后果都捋了一遍,一边分析一边说。

“首先,这两个孩子的失踪都是在旁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第一个孩子元宝的失踪是在正午前后,而无缘道士到达京城的时候我已经从城郊回来了,并且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在华蓥楼逗留了一会儿,这个时间对不上。”程盟一边说,小阳一边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一定啊,或许是他绑架了孩子之后,在城中隐藏起来,然后才去的华蓥楼,所以要比大人你晚了一些。”

程盟摇了摇头,“这个道士的口音不是京城附近人士,而且这两天大家明察暗访,并没有人见到过类似道士一样的人在街上行走。他一个外乡人人生地不熟的,抱着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在城里走,怎么都有些招摇过市的味道。劫匪不会这么做,太过危险。”一边说程盟一边回想前两天自己第一次看见无缘道士的场景。

“京城这两日天气闷热无比,那个时候别说是带着一个孩子走这么远的路进城,就是自己走进来都不见得受得住。这无缘道士听口音应该是北方人,北方干燥凉爽,北方人受不住京城的炎夏,我那天注意看了一下,他的衣服并没有被汗打湿的很严重。这些道士最矫情了,但凡衣服湿了一些都要换。”程盟说着语气中多了两分的嫌弃。

以前师父就是这样,不管是练功吃饭还是走路,只要出了些汗就觉得不舒服,大冬天也要立刻找地方换,当年程盟跟着他学艺的时候,没少在这事儿上吃亏。

“无缘到了华蓥楼之后,就立刻要了茶和饭菜,并没有着急换衣服,应该是没有做过体力活。我的意思是他没有扛过孩子。”

七岁大的孩子已经知道什么叫做人贩子了,一旦遇上即便不知情也会想尽办法的挣扎大叫,想要悄无声息不惊动大人就带走孩子,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迷晕了。

程盟不觉得那个无缘道士有这个本事扛着个孩子还能走那么远的路进城。

“这个案子绝对不简单,而且跟这个无缘也不会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总觉得小先生醒来之后拼了命的指他是有原因的,只是我们或许是理解错了也未可知。”事情发展到了这地步,好像已经拨云见日,可是越往下深入,越觉得这事情不是寻常的案子。

程盟皱着眉,仔细的思考着对策。半晌之后他开口道:“这样,你先回去,跟你家小姐说,这两天将所有的小乞丐们都安排在华蓥楼的后院里,尤其是年纪七岁的孩子,出门也好还是去哪里玩,都要有人跟着,知道了吗?”那小伙计听了之后拼了命的点头,正准备撒丫子往外跑就听程盟在背后叫他。

“大人还有什么事吗?”小伙计抬着脸,很是认真的看着他。

“没什么了,跟你家楼主说,这两天好好照顾自己,我可能没时间过去陪她了,你们都要听话些,好好保护她。”

老板娘人后体贴温柔,人前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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