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曼很缺钱，缺的不是小钱，而是大钱。
雷蒙会因为看好这个挺有趣儿的年轻人而赠给鲍曼“恶灵之石”的手杖，但肯定不会直接给他钱。
事实上，鲍曼现在花的还是从特鲁蒂姆一路来的积蓄，还有一部分路上发的死人财。
魔盒每次扩大亡者领域，为了买法力宝珠吞噬而砸进去的钱让鲍曼肝儿颤。
可眼看着离魔盒内的第二个墓穴越来越近，鲍曼实在有些不甘心。
如果按照自己这样的进度，就算是在冬堡学习，就算是自己死命练习亡灵魔法，就算自己遇到的全是精通亡灵巫师的高人，想要晋级高阶生命也有些遥不可及。
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不是鲍曼自己的。
这个时候，亡者领域对自己的作用便就凸显的尤为重要。魔盒，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本钱。
第二天，洛瑟玛与鲍曼在冬堡学院周围逛了几圈，烟斗在这里不算是个太高档的消费品。简简单单的把烟丝卷进纸里，或许开始可以。但估计很快就会被各类模仿品挤压市场，与专业的生产商竞争成本利润确实不太明智。
鲍曼准备从口感和外形下功夫，于是后来几天里，寝室里的两个人都成了他的试验品。
最后，两人确定了一种烤烟口味的烟丝。
躺在床上，洛瑟玛拿着一根黄白相间的小棍棍问道：“咱们怎么卖这东西？”
鲍曼说道：“先免费送，让别人为我们打广告，然后找代理商。”
洛瑟玛问道：“什么是代理商？”
成蹊说道：“统一发货，统一价格，统一标准，然后给别人卖。”
这么一句话，旁边的裘德洛扬了一下眉毛。
几天下来，冬堡会抽烟的市民们渐渐发现了一种方便快捷的新事物，悄然出现却又不知源头。
这种可以夹在指尖带过滤嘴的卷烟，方便，新鲜，口感相比于烟斗更好。
在大多数情况下，送别人一样东西，永远比卖给他要简单。洛瑟玛用这种卷烟在附近笼络了不少闲散人士，对此鲍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钱有限，这决定了鲍曼不可能专门养一批人，但凡有资本鲍曼也不弄这东西来快钱。
对于这件事，成蹊给洛瑟玛设了一条线：“多要点好处没关系，不要在乎这些烟，但是问这个东西怎么做的，一个字都不能提。”
虽然是老烟民，但对于香烟的认识，鲍曼仅限于烤烟和混合烟，所以他知道这东西重在心意和新意，但实际意义的技术含量约等于无，日后被其他人窥破是肯定的。所以前期的这点“准垄断”的时间差对鲍曼来说很重要。
一段时间后，效果开始出现，城市中一些地方的旅馆，门店，小酒馆，经常都会有人拿着一根黄白小棍问上一句，这里有没有卖这种烟。
烤烟和烟斗的口感和成本，注定前者会更快的普及。晚上，成蹊找到了洛瑟玛说道：“这个东西给你，拿去给几家商铺试着卖。”
洛瑟玛问道：“不找人推广了？”
鲍曼说道：“有人开始主动找你要烟了？”
洛瑟玛点头说道：“一部分吧。”
拍了拍洛瑟玛的肩膀，鲍曼提醒了他一句：“家狗知道孝顺主人，但野狗只会贪得无厌。有的可以继续养，有的给两块骨头让他帮着叫唤两声就打发走，还得手里拿着棍子防止咬人，这个度你要把握好。”
洛瑟玛摆弄着鲍曼给他的烟盒：“咱们以后需要留多少人？”
鲍曼说道：“不设限，你觉得能用的，就留下来帮我们。”
聊完了正事儿，洛瑟玛开始关注手里的硬纸包装盒：“这纸盒哪里弄的？”
鲍曼说道：“花钱找人弄的，你给我们这烟起个名字。”
洛瑟玛问道：“这玩意还要名字。”
鲍曼笑着说：“那当然，以后还有人想买，你指望他们都拿着这小棍棍一家家的问？”
洛瑟玛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没起过啊，有什么讲究吗？”
鲍曼想了想说道：“取个大气点的。”
洛瑟玛说：“宇宙牌香烟。”
鲍曼说道：“脱离实际了。”
洛瑟玛说：“上帝。”
鲍曼说：“容易惹麻烦。”
洛瑟玛说：“神圣。”
鲍曼叹了口气说：“算了，还是我自己取吧。”
品名这个东西，考虑销地，受众，前景。鲍曼想了想写下了一个名字。
名字配包装上雄伟的冬堡图案，一种年代感扑面而来，鲍曼要的正是这种感觉。
“凛冬飞扬”
确定了这种二十支一盒，十盒一条的包装形式。当天，两人在郊区租了个院子，这就算是初期的基地了。
鲍曼和洛瑟玛商量后的结果，两人的积蓄所剩无几。洛瑟玛占了大头，但他知道想赚钱不简单。在他的看法中，既然自己答应了，这个时候斤斤计较太小人。
冬堡的贫富分化很严重，鲍曼觉得很可惜，可惜在他没赶上威廉实施政策前来到冬堡。
威廉来之前，一般品质的法力宝珠只要二十多块金币，而鲍曼从外界带来的一颗法力宝珠是近两百。
威廉来之后，严令普通的法力宝珠不得低于一百块金币以下。稀有的宝珠买卖，一律需要法师公会专人登记造册，监督价格。
一道命令，半个多月来冬堡近半散户珠宝店倒闭。
一道命令，街上多了更多失业的无家可归的流民。
一道命令，鲍曼想要拿钱砸魔盒亡者领域的计划无限延期。
不想了，先挣钱吧！
洛瑟玛与鲍曼商量了一下准备一个月一次分成，事实证明，一个月一次时间太长，两人商量了一下，改成了一周一次。
要不说冬堡贫富差距很大，路上穷人吃不上饭的随处可见。但是，第一周这种瞄准了部分人猎奇和追求享受心理的产品卖出去了三百多条，不去成本一共一万二金币，鲍曼拿了七千，洛瑟玛拿了三千二。
鲍曼吃惊，洛瑟玛更吃惊。
拿到钱的那一刻，鲍曼还好，洛瑟玛兴奋的眼睛通红。
第一次凭着能力发财的洛瑟玛搂着鲍曼肩膀说道：“大哥，以后你就是我哥了，我就跟着你混了！”
鲍曼看着有些忘形的洛瑟玛，说道：“咱们这东西，别人想模仿很容易，刚开始赚一阵快钱，之后想要继续挣钱，咱们得多研究研究。到时候一步领先步步领先，就算卖的更贵也有人要。”
洛瑟玛点头说：“好，我再多往外找，联系些胃口大的人。”
郊外，隐蔽的院落内。
看着小半个箱子的金币，鲍曼压住了自己马上购买法力宝珠的想法。
他希望自己有一个稳定的金钱来源，一劳永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