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闹?!她刚分明还在对我笑,我看得比你清楚!”她被莫离愤怒的眼神刺伤,只想不顾一切的上前揭开君妙菱的面具。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跑到床边抓起君妙菱,想要激怒她、让她现出原形,而对方却突然晕了过去。
“你闹够了没有!”莫离的怒气达到了顶点,他极度失望的看了眼娉婷便起身亲自去找医女。留娉婷一人呆愣在原地。
面对君妙菱流血不止的手腕,再看她毫无血色的脸,娉婷有瞬间的错觉,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她看着医女替她包扎,看着大伙儿忙进忙出,看着莫离微蹙着眉心关切的双眸始终盯着君妙菱的伤口没有移开,这一刻,娉婷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她浑浑噩噩的转身,刚要跨出门口就撞见随后而来的玉莹。
“娘娘,您怎么自己先来了,奴婢都找了您一圈儿了,快披上大氅,别着凉了才好。”玉莹见她脸色有些不对,以为是冻着了,手忙脚乱的给她裹了衣服,忙着系扣子。
莫离循声调转视线,他只能看到娉婷的背影。这时候他才发现娉婷还披散着头发,她就那样静静的任婢女替她披衣,静静的跨出元明殿的门槛。
她心不在焉的步伐似乎步步都踩在莫离的心上,让他冷漠的瞳眸变得晦暗,可最终莫离却选择视而不见,转过身去负手而立。
玉莹见气氛诡异,心知不妙,向莫离行了礼便匆匆追出去。
娉婷一路浑浑噩噩的挪回飘雪阁,看见软榻上莫离的狐皮大氅,想到今早自己还替他绾过发,他还眷恋的吻了她,临出门时还命人拿了自己的狐皮大氅送过来给她,叮咛她出房门一定要披上,注意保暖。
他当时的语气柔和、眉眼温柔,让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然而,不过一天时间,娉婷又跌回了现实。她怎会忘记现在的莫离并不属于她一人……
一夜,整整一夜,娉婷静静的呆坐在椅子上。
玉莹隔日早晨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昨晚从元明殿回来,她替娘娘准备好饭菜想劝她吃点东西,娘娘只打发她下去说待会儿就吃,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离去的时候,娘娘就是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这都一夜了,竟没移动过。
“娘娘,您这是呕得哪门子气啊,气坏了自己反倒让小人高兴了去。”她将洗脸水放在一旁,赶紧过来抓握住娉婷冰冷的手帮她搓揉起来。
“娘娘不要怪奴才多嘴,殿下对您是真的好,依奴才看,只是郡主昨日受了伤,殿下才留宿在元明殿的,奴婢早前跟医女打听过,郡主的伤怕是自己闹的,在手腕内侧的筋脉处,想来定是她在殿下面前寻死觅活博取同情。”
见娉婷对她的话有了反应,逐渐看向自己,玉莹着实激动,赶紧又道,“郡主这样有心机的人殿下一定不会欢喜的,娘娘不妨等着看便是。”
“你在说什么。”莫离从门外而来,他一下早朝就赶了回来,昨日为了菱儿的事折腾了大晚,本打算过来飘雪阁,可一想到娉婷的无理取闹就让他恼怒,不愿纵容娉婷使这样的小性子,他在元明殿坐了一晚便直接上朝去了。
可一个早上都心神不定,终是拗不过自己的心,放下手边的事来看看她。只是他还没进门,一听到玉莹的话就被挑起了压抑许久的怒火。
娉婷主仆都没想到莫离会在这时候出现,他凌冷的墨眸看不出情绪,只是声音格外的轻,娉婷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忙拉过玉莹,替她挡住莫离犀利的视线。
“好一个会挑惹事端的狗奴才,成日闲得无事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孤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莫离将憋了一晚的怨怼倾数发泄在玉莹身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玉莹从没见过殿下对她们奴才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吓得连忙跪地求饶。
娉婷闻言蹙眉,“你有什么气冲着我来就好,何必为难我身边的丫头。”她淡漠凉薄的声音响起,仰起下巴,与莫离对视,清冷的眸中带着些许悲怆。
莫离瞥了她一眼并没有答话,又沉声向门外的侍卫命令道,“把这丫头给孤拖出去,掌嘴五十,杖责一百。”
娉婷因他话而白了脸色,玉莹不过是在安慰她,至于要受到这么重的刑罚吗。他就如此见不得他的菱儿被说个一两句吗。
“走开,谁也不许碰我的丫头!”娉婷将满脸泪水的玉莹藏在自己身后,狠狠的瞪向准备前来抓玉莹的侍卫。
“都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孤的话吗?”莫离清淡而冷酷的声音随后响起,不让侍卫有胆怯犹豫的时间。
几名侍卫虽然被娉婷瞪得心慌,还是硬着头皮上来抓玉莹。
娉婷护得严实,整个人圈抱着玉莹不肯松手。侍卫正手足无措,不知该从何下手,莫离一个跨步上前,狠狠掰开她的手,“拖出去,立刻行刑,一下都不许少。”
他的话是对侍卫说的,却双目炯炯的轻睨着娉婷,仿佛在等她讨饶。娉婷的手腕被他捏在掌中动弹不得,疼痛和气愤让她格外倔强。
“怎么,你的菱儿割了腕,所以你也要我一起尝尝这样的痛是不是?”娉婷冷笑着对上他的微微闪烁的眼眸。一夜久坐早就让她的步伐有些虚浮,她却强撑着不肯示弱。
莫离被她倔强又淡然的眼神惹得满心烦躁,冷冷甩开她的手腕,迟缓的察觉到指尖不属于他自己的微凉触感,他眉宇轻皱,却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