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外面阴风阵阵,天空阴沉沉的,不像要下雨,倒像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一大早的野鸭就板着一张脸来到我家,我见势不好,连忙拿出珍藏三天的夺命大乌苏,舍命陪君子。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主要以我开导为主,野鸭的兴致不高,时不时的回我一句,声音还特低沉,语调悲观到拿不动酒杯的程度。
半个小时后,从他断断续续的描述里,终于了解到,原来野鸭是一个富二代,来凤凰开客栈纯粹只是为了好玩,借以逃避他的父亲要他继承那几百亿的家产,以及一个也有几百亿家产,且非他不嫁的漂亮姑娘。
本以为隐姓埋名,不会再有那些纷纷扰扰,更加不会有那些再怎么折腾,银行卡里的零花钱也不会减少的痛苦,哪知道还是低估了钱的力量,就在前天,野鸭接到了父亲的来电,在以死相逼后,终于答应再给他一年的时间来享受人生。
一年之后,他就得回去过那酒醉金迷,莺莺燕燕的痛苦人生,还得天天面对那个据说比四大美女还要娇艳的妻子。
看着桌子底下满满当当的啤酒瓶,再看看我半个月的零食也化为乌有,真想大喊一声“拿我的刀来”,老子要把这贼子斩于马下,一泄心头之恨。
这年头,连骗酒喝,骗零食吃,都需要脑洞大开,编造这么不高明的借口了吗?
回去的路上,野鸭还在絮絮叨叨,做戏做全套,他如果去好莱坞混混,也许可以为中国捧回一个小金人也说不定。
名誉倒是其次,那个小金人应该很值钱,抵得上我今天浪费的酒和零食了。
一桌的烂摊子等着收拾,这两天没生意,所以打扫卫生的阿姨没来上班,只得自己亲自动手,想着陪了夫人又折兵,这口气实在咽不下,我得找回场子来。
球哥进展顺利,难得今天放假没有约会,本来说好晚上一起喝一杯的,我心生一计。
“我失恋了,”语气低沉,语音悲伤,我尽量重现当年的心情。
“你想怎么搞?”球哥干脆利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看到鱼儿上钩,我也不废话。
“我马上到。”球哥快的像锋利的刀子一样挂断了电话。
在球哥赶来的三分钟时间里,我在心里合计着,去哪个酒吧,点什么酒,让他放多少血。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看到满地的酒瓶子,球哥眉头一皱,显然是误会了。
“今天就不去酒吧了,就在这里陪你喝,不然我一个人扛你不回来。”甚至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球哥径直搬来了两箱啤酒——从我的冰箱边,打开两瓶喝了一口,又马不停蹄的跑到卧室,都没有翻箱倒柜,变戏法似的拿来了我珍藏三个月的零食。
“床底下还有几包鸡腿和鸭肠,这些先凑合吧。”看到目瞪口呆的我,球哥将满嘴的豆腐努力挤出来一条缝,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突然有种预感,刚刚赶走了一头狼,转身就迎来了一只虎,还特么是不要脸的那种。
连着三瓶下肚,我们的脸上都泛起红光,心里滴血的感觉被酒精麻木的差不多了,话闸子像女人到免税商店的钱包,怎么都捂不住了。
“你谈过女朋友?”球哥眯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叫什么话,洁身自好被当做无能了。
“老子谈过的女人,和你钱包里的外币一样,数都数不过来。”
球哥有收藏外币的喜好,鼓囊囊的钱包里都是花花绿绿的不认识的钱。
“都是假的”球哥拿出一张在我面前撕开,又拿出一张撕掉,没有一点紧张不舍。
这分明是在说,你谈的都是单相思,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我突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记无形的耳光,有力且精准。
“我是一朵娇艳的玫瑰,每个女人都想拥有。”任谁被打脸都有些不服气,我得找回场子。
“再好的玫瑰,在女人的身边能呆着超过一个星期?不是自己枯萎,就是被她们丢了。”球哥冷笑着分析。
你特么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添堵的,我努力说服想要砸过去的啤酒瓶。
“你们这种看过几本书就想追求精神恋爱的人,都想追求一个灵魂高度契合的女人,能找到一个动情的就不错了。”
“哪像我,有热和,就先填饱肚子。”
“人那,不过是一日三餐,五谷杂粮,哪有那么多的高山松露,法式鹅肝。”
看着球哥圆鼓鼓的肚子和身材,我在这么一瞬间,觉得他说的还真有些道理。
这场酒又喝了两个小时,三箱啤酒,外加我偷藏三个月的零食。
趁着我上厕所的间隙,球哥溜了。我昏昏沉沉的走到沙发边躺下,一个不速之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