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人,将祥瑞认了出来,在人群中高声喧嚷起来,“哎,这不是国公爷家的孙少爷嘛?堂堂的一品大官人呐,怎的会被人扒了衣裳挂在这等闹市?”
声音极尽洪亮,瞬间在人群中遥遥传开。
“什么?!这少年就是那位据说天资过人,年少得势的当朝少傅?不能吧,何人有这个胆子,敢这般暗害羞辱于少傅大人。”
周边群众大为震惊,直言不可能。
“就是少傅大人,我不会看错。想当年在祭祀大典上我有幸远远见过一回,这般风采,岂会认错。”此人口气很是笃定,只不过此情此景下谈论“风采”二字,不免有些不合时宜,反倒让人品出几分讥诮意味来。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皆对着“无辜”的祥瑞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却无一人想着要上前将其从当下的窘境中解救出来。
此地本是闹市,加之此刻人声鼎沸,照理说那人不该迟迟未能醒转,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原本围得密密实实的人群,骤然被身披甲胄的士兵分隔开,当中清理出一条开阔的道路,一顶古朴华丽的轿撵从道路尽头徐徐来到辕门下。
人群中纷纷在猜测撵轿主人的身份,能在定都城中豢养私兵,出行如此气派豪奢,拥有此等权势财富之人,定都城中寥寥无几。
只听见撵轿内传来一个年迈却威严浑厚的声音,“还不速速将这个孽畜解下,押解回府,省的在这丢人现眼,我国公府丢不起这个人。”
声音雄浑有力,辽阔旷远,俨然是经历过战场杀伐之人。
围观民众顿时明了,撵轿的主人必定就是昭华四大家族之首--公输氏族掌权人,曾立下赫赫战功得先帝亲赐免死令牌,权倾三朝的镇国公--公输琊。
士兵即刻上前,将祥瑞解下,以披风遮掩了身子迅速塞入早已备好的另一顶轿撵,一行人浩浩汤汤行之有素离了正阳门,往国公府而去。
正阳门临街的一家茶肆二楼厢房,窗户半开半阖,只隐约能瞧见一方锦绣袍角。
“呵呵~原来这小瘪犊子全名儿叫公输祥瑞,嗯,我觉得还是叫祥瑞的好。祥瑞这名儿多喜庆吖,叫着朗朗上口,还简单易记,你们说是也不是?”
明媚的少女此时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男式锦袍,慵懒地斜倚在临窗的矮几上,笑的花枝乱颤。
“小姐所言极是。”侍候在侧的一名气质清冷的婢女,躬首应道。
“我一早便吩咐你们安排的画师呢?怎么没见着。”少女语气浅淡如烟,却遮不了当中的愉悦之情,尽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小姐身份不便,不宜与画师直接接触。奴婢安排了他们在边上的厢房进行小姐交办之事,想来,事情应已办妥。”清冷女子思虑周密,小心应道。
“嗯,你想的很是周全,那接下来一应事宜便也交与你去办吧。记住,一定要劲爆!劲爆!明白么?”少女容光焕发,满心满眼都漾着鸡冻雀跃之情。
“奴婢知晓。”清冷女子恭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