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男子还是一副尖锐腔调,“他真的这么说?”
“是的,我听得一清二楚。”男子唯唯诺诺的回答着。
“这马桶怪这次养的小弟可不一般啊,胆儿挺肥,这次是公然想要和我对着干咯?”尖锐男很感兴趣,长期的称王称霸,手下人都太过服帖,竟让他对余兰阳的狂言有了一丝期待。
“赵哥,这于一扬可不是一般人物啊!”唯诺男提醒道:“听说他和咱们C号的副队长是亲戚!”
“你什么意思?”尖锐男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你是说他一个小小的副队,会让我忌惮?”
“没……没有……”唯诺男快要吓得双腿筛糠了。
“滚!”尖锐男一脚踹向哈着腰的唯诺男,怒骂道:“回去盯着点儿那个死胖子,警告他,要是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小心我割了他的舌头!”
“是是是!”唯诺男得到尖锐男‘滚’的指令,如释重负,赶紧屁滚尿流的跑开了,他可不想再多留半刻,因为每一秒,都有可能增加挨揍的风险。
“于一扬。”尖锐男缓缓的念着男子的名字,“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和上一个小跟班儿一样,冻成人棍儿,哈哈哈。”
尖锐男正是胖子范口中的赵双月。
离胖子范挨揍已经过去数日了,奇怪的是,赵双月并没有来找余兰阳的麻烦,更奇怪的是,本来刁难史翔的日常任务也不见赵双月来执行。
“奇了个怪!难道是我猜错了?”余兰阳感受着这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十分疑惑。
“嘀咕什么?”史翔看着男子近来有些心不在焉,也知道男子在暗自打一些小算盘,“一扬,别再想了,安心过好日子,我不想你再重蹈他的覆辙。”
史翔口中的‘他’,就是指的那个小跟班儿。
“没事,哥”,余兰阳安慰男子道:“我没有想干什么,只是在防范着。”
“嗯”,史翔点了点头,又开始闷声干活了。
和平的日子总是那么惬意,哪怕再劳苦的工作,也比不上一天的安宁。
余兰阳洗漱完毕,端起下午喝完还剩半杯水的杯子,一饮而尽。
“啊!”劳累过后不需要太多的慰问,一杯凉白开就足以清除大部分的疲劳。
“哥,我先睡了。”余兰阳一把翻上上铺,刚躺下来,眼皮就开始发酸了。
怎么回事?余兰阳心想,平时自己睡之前,总喜欢在床上冥思,感受体内血脉之力的流动,可是今天才刚上床,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难道是近几日的高强度工作?
不会啊!以自己的体能,不可能会困的这么……
还没想完,男子眼睛已经完全合上,睡了过去。
“一扬?”刚刚还听到余兰阳说话的史翔本想叫男子递个东西,却发现男子已经熟睡了过去。
史翔笑着摇了摇头,他觉得是这几天的工作让男子累着了,他默默的想,明天自己再多干一些吧,自己皮糙肉厚没关系,可这小伙子,细皮嫩肉的,自己就辛苦一点吧,毕竟他叫自己一声‘哥’呢!
余兰阳做梦了。
他梦到了自己回到了极寒之地,梦到了幻绿洞外李想和欧阳世冷漠的表情,也梦到了自己晕倒在枯树林边,寒气透过保暖服,侵入心扉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因为睡醒了还是身体真的感觉到了寒冷,余兰阳突然醒了过来。
周围漆黑一片,他摸了摸原本在床边的电灯开关位置,此刻却只有冰凉一片。
他急忙摸着周围,冷冰冰的触感告诉他,这里绝对不是他熟悉而温暖的上铺!
“这里是……冷藏库?”余兰阳反应了过来。
他和史翔来过一次,经历过极寒之地的他,对周围的寒冷温度十分敏感,甚至自己都能够大致猜到周围的温度。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好好地睡在宿舍,此刻怎么会出现在冷藏库里?
这一定是梦!男子暗想,只是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难道是因为前些日子胖子范讲的史翔的过往,让他下意识的梦到了这个地方?
而以为正处于梦境的余兰阳,却不知道此刻真的在船上的冷藏库内!
而将他扔到冷藏库的人,正是赵双月。
赵双月观察了史翔和余兰阳好几天,终于掌握了二人的生活作息规律……余兰阳每天中午回宿舍,都会倒上满满一杯开水,出门的时候喝半杯,晚上回来再喝半杯。
可是仅仅掌握到生活作息不足以让他对他口出狂言男子下手啊,要怎么找到正当的理由呢?
赵双月可是费尽了心思,几天茶饭不思的他,终于在临近崩溃前发现了这个自称‘于一扬’的男子的真实身份!
“你们开门,开门啊!”史翔竭嘶底里的吼道。
几人合力将史翔紧紧的按在地上,却还是挡不住男子挣扎的身型。
“都说了!这家伙是个通缉犯!通缉犯!”赵双月用他那独特的尖锐嗓音吼道,“你知道他有多穷凶极恶吗?绑架打人,到现在还有一个专员躺在医院没有醒来!”
“放你娘的屁!”史翔怒吼:“赵双月,你怎么欺负我,我都可以忍,可你别拖无辜的人下水啊!你放了他,我求求你,你放了他!”
“放了他?”赵双月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放了他,要是他危及到船员的生命,谁来负责?”
“是啊,通缉犯怎么能放呢。”
“对啊,安全起见,别放了吧。”
“要是真出事怎么办,别放了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开始附和起了赵双月的话。
“我负责!我负责!一扬不是那样的人!”史翔已经急哭了,他清楚的记得他和小跟班儿一起被困冷藏库的绝望,也清楚的记得小跟班儿在被冻僵之前说自己不想死的凄惨,所以他不能,他绝不能再看着于一扬死在自己的面前!
“你负责个屁!”赵双月啐骂道,“你个臭屌丝,要什么没什么,就一条贱命,你能负责什么?!再说,这家伙叫‘余兰阳’不叫‘于一扬’!就从他隐瞒身份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家伙居心叵测,你拿什么来保证!”
“我……”史翔流着眼泪,竟不知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