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昭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颊:“嗯……那个,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她说的倒是颇为豪气,仿佛这道大墙根本难不倒她。
闻言,落下煌忍不住低声朗笑,牧尧原本清冽肃然的眉目也缓和半分,颇为无奈的抿起唇。
牧尧正欲起身跳下去,然而落下煌比他快了一步。
落下煌足尖轻点,飘然稳健的落在地面。随即悠然展开折扇,挥了两下。
落下煌跳下来之后,就颇潇洒飘逸的收起扇子,说道:“简兄弟,我带你上去如何?”
“辛苦无樽兄了!”简昭双眼雪亮,连连拱手道,“竟然让你当我脚梯,实在罪过罪过!”
落下煌脸上温柔的笑容一震,险些脚下不稳。他重新挥起折扇,哈哈笑道:“哈哈,简兄弟可真会开玩笑!”
“我们现在翻墙,已经不用那种老套的办法了!”
原来不是她踩着无樽兄背上去啊?简昭这才明白,再一看无樽兄不怎么醉人了的勉强笑容,连连拱手道歉。
“无事!”落下煌朗声潇洒一应,走到简昭身边,“简兄弟,抓稳了!”
他声音一落,简昭就感觉双肩被一修长手臂揽过,随即耳边划过一道风声,等她察觉到身体一轻又一重,人已经被无樽兄带到了墙壁内侧。
果然身手好得令人羡慕!简昭激动又惊愕不已。这下更决定,日后一定要和牧少侠学好武功!
牧尧神色依旧淡漠平静,视线默默落在简昭脸上半刻,随即移开。
“殷晴姑娘身死一事可疑。”他静言分析,“原因有二。一是她平常无意得罪别人,惹来杀身之祸;二来便是她发现了不为人知的秘密,才被人灭口。”
“目前毫无线索,我也只能推测出这两种可能。”
简昭和落下煌都点点头,牧尧扫了一眼前面,道:“最有可能发现线索的,便是殷晴姑娘的住处,以及厨院她日常做活之处。”
当即,简昭主动请缨:“那我去殷晴姑娘住处察看!”
“我陪简兄弟一起去。”落下煌怕她一人有危险,于是说道,随即看了眼牧尧。
牧尧也认同的点头:“这样也好。我去厨院附近查探。无樽兄,你小心保护简兄。”
落下煌点头道自然。三人计议已定,随即分头行动。
殷晴一直是干粗活的女工,因此住在绣楼院内最偏僻的一排简陋屋子。
灰墙败瓦,墙壁剥落,甚至走近去看,墙角还坍塌了一个洞。
“殷晴姑娘也太可怜了。”简昭摇头叹息一声,落下煌安慰她道:“富贵生死,天定有命。又岂是我们能改变的?”
二人走过近一间屋子,因为不知道殷晴姑娘确切是住在哪一间,只能挨个的找。
一直找到第三间的时候,简昭一踏进门,便发现地上有几个竹蜻蜓之类的小儿玩具。
她立马拽了拽无樽兄,“无樽兄你看,这间应该就是殷晴姑娘的房间了!”
两人进去。屋子虽然简陋破旧,但也算干净。一扇灰紫色帘子相隔,把整个屋子分成两半。
他们进来的这里,只有几张长凳和一张方桌,寥寥清落,却并无可疑之处。
简昭于是开口:“无樽兄,那我进里面看看。”她说完便走过去,然而落下煌前一刻还点头同意,后一刻神色微变。
“等等!”落下煌忽伸手将简昭拉回,简昭差点转了半个圈,踉跄回到无樽兄身边。
简昭惊讶:“无樽兄怎么了?”
“里面有动静!”落下煌收敛神色,凝神盯着前方隔着一帘围帐。
他话音未落,果然听见原本细微不可闻的声响变大了,是脚步声,紧接着便是破窗而出的声音。
“简兄弟你要小心!”落下煌几乎同时飞跃而出,“我去追她!”
简昭愕然这一瞬的突然变故,急忙也扯开帘子进去,走到还在摇曳的窗扇前,只剩下两道模糊不清的身影了。
她忽想起来,急忙去找牧少侠。
待到简昭与牧尧追来之际,在连通花园的长廊处,见到无樽兄。
“无樽兄,捉到人没有?”简昭一见他就担忧的问。
落下煌凝神摇头:“此处障碍太多,让她逃了!”
牧尧问道:“你可见到那人样貌?”
“样貌倒是没有。”落下煌说道,“只是看到了她的身量背影。”
牧尧与他对视,两人的眼神中都微暗闪烁,牧尧问:“无樽兄,她的身影,可像花自香姑娘?”
落下煌眼底也卷起微澜,对视开口:“像!”
竟然真的是自香姑娘?!简昭犹不敢置信。
但紧接着,牧尧却敛眉推翻了他们的猜测:“可是既然无樽兄没有追上,那此人定有身手。花自香姑娘应当不会武功,这便又疑团重重了!”
简昭:“那我们去问问,自香姑娘可有身手就行了!”
三人正准备去向老鸨等人询问,没走出长廊,一声响彻绣楼的惊慌呼喊传来:“啊!不好了!爱姑娘死了!”
简昭惊愕的与二人对视一眼,随即立刻跑去。
此事简直疑窦从生,殷晴姑娘死后,爱姑娘竟然也死了。这下整个绣楼彻底陷入惊恐之中。
简昭跟随牧少侠和无樽兄前去,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个个惊恐失声。
牧尧最先过去察看,但尸体并无半点异样,是被利器穿喉而死。手法利落,可见凶手身手不凡。
老鸨此刻已经吓得不能动,一个劲的哭喊:“哎呦我是惹了什么瘟神!怎么这些事偏就给我撞上了!”
其中有个姑娘慌得说道:“徐妈妈,我们还是赶紧报官吧!都死了两个人了!”
老鸨却骂道:“报什么官!报了官我这绣楼还有法干下去吗?”
她忽然看见简昭三人,便哀求道:“求求三位少侠,你们可一定要帮我们查出真凶呐!连续死了两个人,这可不得了了!”
简昭过去安慰她别担心,牧尧神色清冷的看着她,询问:“我们定会查出真凶。只是还请老板娘俱实相告。”
“好好好,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老鸨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