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宗,杂役处,主事大堂前。
罕见的主事长老、执法长老、内务长老带着手下的弟子齐聚,每个长老手下皆有五名外门弟子,除了担任要职时会出现基本不见踪影,现在却一个不少的出现在这里,可见事情非同一般。
主事长老环视一圈,发现人基本都已经到齐,便开口说道:“近日我宗发现一处新的仙玉矿藏,但处于好几个宗门的交界处,因此我宗决定提前开采几日,需要大量的人力,特在此召集五百名杂役弟子,每开采一百块下品仙玉便奖励一块下品仙玉,开采到一块中品仙玉奖励下品仙玉十块,多劳多得,有意向者晚上十声钟鸣之后,到山门集合。”
话音未落,所有的杂役弟子都眼中泛起了绿光,叶臻也不例外,自己现在已经有能力保住仙玉,即便不是全部,也够叶臻修炼了,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虽然集合的时间有点古怪,但毕竟是去“偷”仙玉,夜里出发也算合理,十声钟鸣之后,正一宗山门就聚集了一众杂役弟子,门内的飞舟也早已备好,但却不见一个长老和他们的弟子。
这时突然天上光芒万丈宛如白昼,九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凭虚御空而至。
“参见掌门!”所有早已进入正一宗中的弟子齐声道,叶臻也是第一次见到了正一宗的掌门,但他却将目光看向了掌门旁边的老者,正是当时主持资质测试的老者,叶臻也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会选择正一宗。
“无需多礼,此次行动对于我宗极为关键,尔等虽然是杂役弟子,但这次却能为宗门的发展做出杰出贡献,本座代表正一宗感谢各位。”正一宗掌门声如洪钟,但所说之话却让人捉摸不透。
叶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一直在打量的那个长老,脸色极为不自然,一直躲闪着杂役弟子的目光。
似乎……是不忍心?
叶臻幡然醒悟,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正一宗掌门先动了。
“各位!正一宗永远感谢各位!”此话一出,其余杂役弟子也感觉到不对劲,就要离开,也就在这一刻,异变突起。
一圈血红色光幕从地下窜出,把所有前来的杂役弟子都围在其中,刚刚转身离开的杂役弟子稍稍接触血红色光幕,瞬间被吸干精血,化作一具干尸!
杂役弟子慌乱了,不少人尖叫起来,更多的人则是直接破口大骂:“老匹夫!你到底是何意?”
“放我们出去,你们这样还算是仙门吗?明明是魔道!”
但正一宗掌门浑然不觉,只是自我陶醉:“你们都是正一宗重现当年辉煌的基石,为了门派的振兴,牺牲在所难免,你们放心去吧,正一宗的未来有你们的一份力。”
除了外围的血色光芒越来越盛,其间也出现了一束束血红色光柱,甚至有些还变成了血红色刀刃,一个个杂役弟子被吸干精血变成干尸,或是被刀刃直接切割成两半,顿时正一宗山门前化作人间炼狱。
“掌门!这真的好吗?”徐长老看到这幅惨状,还是于心不忍。
“徐长老!你修行数百年,修仙界的道理还不懂吗?这些杂役弟子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突破气海期,还不如在这里化作我们正一宗跻身中等仙门的第一块基石。”正一宗掌门状若疯魔,其他长老也沉默不语。
徐长老也无力回天,只能扭头不堪。
血色光幕越来越浓郁,其间也是血雾充盈,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个血红色半球,
叶臻仗着自己五重气海期的修为,在其中不断躲闪,也算是暂时安全,但他发现随着杂役弟子死去得越多,出现的刀刃和光柱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迟早自己也支撑不住。
“救我救我!”一个人带着哭腔跌倒在叶臻面前,一道血色光柱直冲他面门而来,叶臻没有犹豫,直接上前拉了他一把,光柱插在他两腿之间的缝隙中,隐入地面消失不见。
“多谢多谢!”劫后余生的杂役弟子连声道谢。
叶臻心中一动,运转灵力大喊道:“救人!此阵以精血为食,死的人越多威能越强!”
不仅仅叶臻一人发现了这个规律,不少人也早就都感觉到了,被叶臻一说更是幡然醒悟,纷纷开始帮衬起周围的弟子,不仅仅是救人,更是为了自救。
顿时被吸干的弟子越来越少,血色法阵的威能也不增反减,但还没等众弟子开心多久,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
“嘿嘿嘿嘿,还挺能干的嘛。”声音忽远忽近,飘渺无踪,仿若幽灵一般,“还好这不是普通法阵,有本魔坐镇其中,你们通通化作本魔重塑肉体的材料吧!”
最外围的血红色光幕竟然开始收缩了,连头顶都被血色光幕笼罩,所有人都知道这光幕触之必死,但根本想不到破解之法,刚刚的攻势都还能躲闪,这渐渐收缩地光幕无处可逃!
而此时此刻,血色光幕之外也发生了异变。
四个长老倒在血泊之中,不知死活,正一宗掌门双手满是鲜血,双眼赤红地看着徐长老和孙长老,而另外两个长老则是立在正一宗掌门身后,显然早就知道正一宗掌门的秘密。
“掌门!不是说要用杂役弟子血祭激发灵宝破除符阵吗?为什么会这样?”孙长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刚刚掌门和另外两位长老趁着那四位长老观察血色法阵中情况之时突然出手,直接把四人打成重伤,昏迷不醒。
“哈哈哈哈,血祭灵宝是不假,但不是用来破除符阵的,是用来杀你们的!只要杀了你们,我就能把正一宗打造成本座的私人炼丹炉,有着源源不断地精血供本座修炼。徐树海!本座想杀你很久了,处处与本座作对,师父还将正一罡气传给了你,我真是不服气,今天我就要送你去见师父,证明我才是他最强的弟子!”正一宗掌门身上血气沸腾,眼底充满无穷怨恨地看着徐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