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劳斯后背一阵寒意,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恐和不安。但立刻又恢复了平时那种自信和高傲。他自以为没人发现,但还是被ξ发现了。原来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男人,也会有弱点。
“为什么你们都会想到下毒的人是劳伦斯少尉呢?”辛吉德摇晃着酒杯,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
菲尔劳斯有些惊异,他开始怀疑辛吉德,甚至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劳伦斯的内应。他有些警惕的看着辛吉德,发现认识他这么多年,实际上并不怎么了解他。转过头,他发现ξ也正盯着辛吉德。这个看似12、3岁的男孩儿看来远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悄然见,气氛开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阿克蒙德反而不自知发生了什么,对着辛吉德解释起来。“因为他有时间,也有动机,更有机会。”
辛吉德嗤笑,一口喝光了酒杯里的酒。“在场的诸位,包括我自己在内,恐怕都有时间、动机和机会吧。”菲尔劳斯反倒松了一口气,他能这么说,就意味着刚才的异常行为,只是因为怀疑他、ξ和阿克蒙德。只要不是敌人,就可以是伙伴。
他转头看了ξ一眼,发现他不再盯着辛吉德,反而眉头紧锁,不住的摸着自己的耳垂。阿克蒙德则不停的挥手,像是想解释什么,但明显不知道怎么开口。看来阿克蒙德是真的不知情,他的嫌疑太小了。那剩下的ξ和辛吉德......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呢?”阿克蒙德反守为攻,想要把握主动权。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被辛吉德牵着鼻子走,对方是敌是友,还难说得很。
辛吉德不理阿克蒙德的提问,对着ξ和菲尔劳斯说道:“大家其实都在互相猜忌对吧,每个人都在怀疑对方。那这样我们还谈什么合作呢?”
“我们只谈合作,不谈别的”。菲尔劳斯刚想张嘴,没想到ξ却先一步提了出来。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小看这怪胎了,不管是从心理、还是心理上,这个人都不像个孩子。
阿克蒙德一脸狐疑的看着苏童,他知道苏童关于那个灰黑色区域的事情还没跟自己说过。他也很清楚,在这战争年代,能保全性命已经很不错了。这里几个人,都不可信。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对别人隐瞒了些什么,包括他自己在内。
”还有一件事,你带来的那块石头我已经化验过了。那是一种我也没见过的矿物,并不属于欧洲已知的矿物类型。它能吸收光和热辐射,然后再释放出来。“
听到这里,菲尔劳斯坐不住了。立刻起身欲走。
''我们本来就没必要合作,现在集中营已经没了。我也不想回去当我的上校。我只希望你们不会是我的敌人。对吧,辛吉德、阿克蒙德还有苏童。“菲尔劳斯说完,便转身离去。
苏童心里一颤,果然那石头才是真正的秘密。而且苏童这个名字是自己不久刚想起来的。除了阿克蒙德,他谁都没有提起过。阿克蒙德自身难保,他不可能也没必要说出来。菲尔劳斯果然对当年的事实有了解,他果然隐瞒了太多太多。那黑色石头,莎伦一家,还有自己的来历......
他顾不得多想,径直跑出去,去追离去的菲尔劳斯。
辛吉德摇摇头,继续自斟自酌起来。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阿克蒙德不知道怎么办,他不知道去哪。准确的说,他可能出了这个集中营,就会被德国士兵抓起来。他不敢冒这个险,也不想再次回到那个炼狱。在乱世,只能尽可能的寻找依靠。活下去,活下去才有一切。死了,什么都是空谈。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身后的辛吉德突然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阿克蒙德·爱因斯坦博士。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没得选择。”
阿克蒙德心里轰隆一声巨响,一个军医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名。他惊恐万分,眼睛瞪得老大。因为他突然想起,前不久前苏童刚叫过自己这个名字。但一个关在禁闭室,终日见不到阳光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实信息?他拍了拍自己的头,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现在才发觉这不对劲的一切?为什么自己这么迟钝?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这棋局越陷越深,自己已经远远看不透了。
不知道为何,辛吉德仿佛看穿了自己。他突然说出颇有禅意的话:“万物皆将回归适得其所之处。从战争开始的那一瞬间开始,任何人都是罪恶的。没人逃得出去的,要么生,要么死。”
阿克蒙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感觉他像极了自己见过的一个人。究竟是谁呢?阿克蒙德问反复问自己,还拿他跟自己认识的人作比较,但还是没有答案。
苏童尾随菲尔劳斯,不知道为何。菲尔劳斯显得神色慌张,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苏童。只见他冲进了劳伦斯的办公室,苏童也跟了进去。只见菲尔劳斯趴在地上,不停的吹着气,地上的尘土被吹的到处都是。
菲尔劳斯找到一块地砖,敲了两下。储存文件的柜子转了开来,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密室。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他并没有在意苏童的存在。径直走了进去。
苏童也只好跟了进去。只见菲尔劳斯点着烛火,戴上耳机,对着电报机不知道在敲打些什么,一边敲打还一边写着什么。苏童并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所以根本搞不懂他在敲打些什么信息。只能在一边平其凝神的看着。
只见菲尔劳斯敲打的越来越快。突然,他猛地扯下耳机,狠狠地摔在地上。自己则无力的瘫在椅子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苏童尝试性地问道。
“刚刚勒布将军那边的指示:清理掉集中营,中止‘可可西里计划’,有关人等全部铲除。”菲尔劳斯有气无力,语气中透着绝望。
苏童不解的摇摇头。
菲尔劳斯抬起头,”这是劳伦斯的办公室,那是勒布将军对他的指示。我已经是弃子了。没有价值的人,只会被丢掉。他们会想办法处理掉我们,我们已经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