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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双生子

“快,快去烧水,给我不停地烧热水。”傲梅在产房外面吩咐着,“剪刀备好了,快拿进产房给接生婆。”幸好,在他们被救不远处有一住户,只是随身带的稳婆只剩这屋内一人,其余皆成了刀下亡魂,但愿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能顺利产子,傲梅默默念道。

“娘娘,用力啊。”稳婆似乎比赵淑兰还要煎熬,衣服已经湿透了,不知是在开水旁给热的,还是这天大的压力下出得虚汗,这要是顺利产子还好说,要是….我这脑袋估计也是保不住了的,早知道还不如刚刚随了姐妹们去了呢,我现在可是活受罪。

“娘娘,调整呼吸。”幽兰和清竹握住赵淑兰的双手,似乎要将所有的力气全部灌输给皇后。赵淑兰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痛苦的一夜,不能喊叫,只能用力,如果不是口中塞的手巾怕是早已咬舌自尽,但是不能,我不能这样放弃,我得把孩子生下来,我一定要让他出来见见这个世界,想到这儿,赵淑兰拼劲了全力,只听“砰——”地一声,雷声响彻云霄,婴儿的哭声掩埋在这轰轰雷声中。

稳婆揪住的心顿时落了地,“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双生子,奴婢这就给皇上报喜去。”菩萨保佑,没想到我这老婆子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多亏了这俩小祖宗,一会儿皇上该有赏赐了吧,想着想着稳婆的嘴就咧到了耳后根,仿佛手中抱着的不是肉团子,而是沉甸甸的黄金。

赵淑兰的身体甚是虚弱,却也终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旁的幽兰早已哭得说不出话来,“娘娘,您吓死奴婢了。”赵淑兰看着这带着哭腔的眉头都挤在一起的少女,温柔地说道:“我这不没事儿吗?”

“就是,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清竹顶着个红眼睛,略显稚嫩得说道。

产房外,周帝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早已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轻点着孩子的脸颊,沉浸在为人父的喜悦之中,宋成上前恭贺道:“恭喜皇上皇后,喜得龙子。”

周帝敛住嘴角的笑意,眼底却是溢满了幸福,“今日喜得龙子,随行之人每人有赏。稳婆接生有功,赏黄金千两。

”千两!稳婆高兴地跪谢周帝,“多谢皇上赏赐。”

周帝正要前去产房看望赵淑兰,钱公公快步赶来,小声在周帝一旁说道:“皇上,顾谋士来了。”周帝止住脚步,前一刻还笑意满满,这一刻愁容满面,周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产房,似乎这样能透过这道门看见他的淑兰,“傲梅,凌菊,照顾好皇后。”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傲梅和凌菊互相看了一眼,便匆匆进了产房,她俩的心早就已经飞进屋里。

外面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客房内,“参见皇上。”一名男子身高挺拔,眼眸深邃,只站在那里,就给人一言定天下的感觉。

“免礼。”周帝掸了掸椅子上的灰尘,“可有查到此事何人所为。”

顾清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是魏家。”

“哼,这老贼果然还是按捺不住啊,刺杀皇帝,谋害皇子,让他魏家的种继承皇位,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周帝冷笑了一声,想着魏家近几年来越发猖狂,魏衷这只老狐狸仗着自己是一国之相,儿子手握兵权,女儿宠冠后宫,就敢在大堂之上公然挑衅,藐视权威,还有范家、柳家跟在他屁股后面如柴犬一般叫嚣着,想到这里,周帝心烦意乱,闭上了双眼,无奈地扶住了额头。

“恭喜皇上喜得双生子。”顾清筹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并在“双生子”三个字上加重了音量,满是恭贺的字眼却毫无道喜之意。

周帝瞬时睁开了眼睛,望向顾清筹:“别无他法,只能走这一步吗?”周帝想起那肉嘟嘟的小脸,他还这么小,他还没睁开眼睛看看他的父亲,他还没享受过阳光带来的温暖,就已经要卷入这场纷争,步入黑暗之中,永无宁日吗?

顾清筹坚定地点了点头:“身为皇子,从出生之日起就便注定要卷入权力斗争之中,不管是前方白骨累累的沙场,还是后方尔虞我诈的朝堂,有硝烟的地方就有牺牲,我们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的是这天下人的江山。”

“所以,不管是朕的儿子还是你顾卿的儿子,都要为之付出代价,是吗?”

顾清筹的脸色终是有了变化,歉疚、心痛,却独独没有懊悔之色,仅仅是刹那间就被狠绝所替代,他直视周帝的眼睛:“臣的儿子已经死了,他死得其所。”

周帝不敢相信地看着顾清筹,他就坚定地站在那里,以近乎冷漠的语气说着戳人心弦的话,或许就是那坚定的意志让人莫名有一种信任感,却不敢靠近,因为太过冷血。“好,那就照着你说的去办。”

雨越下越大,雷声不断,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总是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或许这天气太适合掩盖一切。“孩子,我的孩子。”赵淑兰被噩梦惊醒。

身旁的傲梅担忧地问道:“娘娘怕是做噩梦了吧,两位皇子由清竹和凌菊照顾着呢,外面还有士兵看守,娘娘放心,不会出事的。”

赵淑兰似乎还是不放心,“皇上可有来过?”

幽兰替赵淑兰盖紧棉被,“皇上来过了,见娘娘身体虚弱,便未叫醒您。嘱咐我们好好照顾娘娘。”

赵淑兰点点头,“对了,那对玉佩可带来了。”赵淑兰望向傲梅,“娘娘放心,在奴婢这儿保管着呢。”说完,傲梅就从衣兜里掏出用手帕包裹着的玉佩,该玉佩晶莹剔透,分为两瓣,可合二为一。

幽兰瞪大了双眼:“哇,娘娘,奴婢生平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东西。这有两个,应该是送给两位殿下的吧。”

赵淑兰接过玉佩,拿在手里反复地看着:“是啊,这是打算等他们十岁生辰的时候送给他们的,希望他们如这玉一般,温润尔雅,不染瑕疵。”赵淑兰看着眼前的玉佩,仿佛看见了十年后两个孩子在自己跟前撒娇的样子。

“娘娘好生厉害,竟然能未卜先知,准备了两块好玉,不然的话,两位小殿下怕是要争抢呢。”幽兰眨了眨眼睛说道。

傲梅白了她一眼,“虽然黄太医诊断是双生子,但是娘娘心里还是存了疑惑,之所以准备两块,一是如果真的是双生子,便一人一个,如果不是那就一个给殿下一个给未来殿下的心上人。”

“哦。”幽兰向傲梅吐了吐舌头,“娘娘,我可以摸一下吗?”幽兰期待地望向赵淑兰,“当然可以。”说完,赵淑兰便取了一块放在了幽兰的手心上,放在手里还没捂热呢,便听外面有人大喊:“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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