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说罢就利索的起身去准备早饭去了,张结巴看着张一忙忙碌碌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孩子突然长大了不少。
不一会儿屋内就传来阵阵米香跟红薯的甜味。张一端着一碗饭走进来,张结巴一看就要急急起身,却好似牵动了胸口的伤,疼的他直倒吸冷气。张一看到赶忙把碗放到炕头上,轻轻扶着张结巴的背让他慢慢直起了身子,张一探出一只手把饭端了过来正准备喂张结巴吃饭,张结巴却开口道:“娇……娇气啥,我自……己来。”说罢就夺过张一手里的端着的饭自顾自大口吃了起来,张一看自家老爹胃口还不错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可想到这里又恨的牙痒痒。
张结巴吃完饭后准备再睡一会,毕竟身上还有伤,心里再怎么放不下那几亩地,身体也不允许他再有什么别的念头。张一收拾了张结巴的碗筷后自己也胡乱吃了点,吃饭时又想起了老实巴交的张结巴,凭什么他要受这般罪,有道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他现在就是处在这么个奇妙的状态里。
等他恨恨的吃完饭收拾完家里,已经是日上三竿后了,张结巴也睡熟了,张一想着等张结巴什么时候醒了自己再做下一顿饭就好了,自己又呆呆的坐到门槛上看着大门外,突然他转头看向了玲儿家那里,他心想要是玲儿跟风婆婆在的话一定有办法治好老爹的伤,以风婆婆的手段村里肯定谁也不欺负不了她们家。想到这里张一心头一动,自己家被这么压迫欺负还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实力?要是自己懂一些仙法再厉害一点,还用得着怕村里这些人吗。
想通了这点他随即直起身来盘腿席地而坐闭上眼仔细感受身体之中的那一小股气,蓦然他感觉到了小腹当中有一股不断在旋转的气流,他集中精神感受那股气的时候,觉得自己小腹中暖洋洋的,跟之前晚上在月华下打坐时感到暖流一模一样。张一心中大定,他又集中精神把这一小股气往自己右小腿上送去,跟昨晚感觉一样先是感觉麻木,而又肿胀,随着一阵剧痛后他卷起自己的裤管,昨天由于夜深天色昏暗,他两次也都没有看清楚,第一次太慌乱了,身体突发异变自己不知该如何应对,而心一乱精神自然就散了,所以身体很快就恢复原状了。第二次则是太欣喜了,经过第一次的尝试可以确定自己是学会了一种“仙法”,也就粗略的看了一遍身体的变异之处,只是发现这股气运到四肢上后,四肢会变硬,无惧疼痛。
这时再看裤子下的右小腿,张一吓了一跳,发现它如同肿胀了一般,变大了一圈,整个小腿呈乌黑色,黝黑发亮,他伸手摸了一下,坚硬无比但手感很糙,如同在摸一块坯石。俯身弯腰敲了敲腿,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他又使劲朝腿上掐了掐,果然还是跟昨晚一样,没有知觉,感觉不到疼痛,他又踮起脚跳了跳,感觉身体好像变轻了好多,起跳时也显得格外轻松。张一猛然又狠狠一跺右脚,没感觉到什么就听得噗通一声,脚就入地二寸有余,他兴奋的拔出脚来,这一脚的威力出乎张一意外,他还留有余力,并没有把全身力气都使上。
可他昨晚清晰的记得胳膊变异后是青黑色,不是这么骇人的乌黑色,原本瘦弱的小腿上能清晰的看到每一根血管,此刻那一根根细细的血管却都被隐藏在了这一层乌黑色之下,张一痴痴的望着这股沉重的黑色,时而心潮澎湃,时而眉头紧锁,心神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良久,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张一手扶着头,踉踉跄跄的后退好几步,坐在了地上,身体突发的不适拉回了张一的思绪,他轻轻的甩了甩头,想把那股晕眩赶出脑袋,一甩头觉得头上有水珠掉落,手放到额头上一摸原来都是汗。此时若是有人在张一身旁就会发现他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这分明就是身体消耗过度的症状。不一会张一也想明白了是这个原因,他暗自发誓以后修炼“仙术”的时候一定不能分心走神,脑袋里现在还是乱哄哄的,好像有几十人在吵架一般。
张一在院里呆坐了许久,感觉身体有所好转后摸索的站了起来走进家去。日头已经过了午时好久,张结巴还在睡觉,也可能是昨日太过劳累,也可能是受伤的缘故,让原本从未睡过懒觉的张结巴睡到了现在。张一想到了这里,鼻子又是一酸,悲痛过后他心里却燃起了熊熊怒火,怔怔看着炕上的张结巴,想凭什么自家会遭受这种事情,凭什么管家一家就能横行无忌,他的思绪又走进了死胡同。良久他暗叹一声走到灶台边差不多能准备晚饭了……
翌日张结巴就要下炕,被张一严厉制止。第三天张结巴得张一首肯后在院子里晒了晒太阳。第四天张结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好了,不顾张一劝说一大早就要走,准备下地干活,张一再三劝说勉强拦住了他。第五天张一仔细检查后发现伤的确是好的七七八八了,就放他走了。自此父子俩又过上了以往种地送饭的日子。
时间一晃而过,张结巴迟到被罚已经是十三天之前的事了,张结巴整个人也都已经好利索了,张一依旧是白天给自家老爹送饭,晚上自己琢磨“仙法”,日子又平淡了起来。
这一日,张一拎着张结巴刚吃完饭的饭盒正要回家时,他忽听的前面吵吵嚷嚷的,心下好奇,快步上前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二狗他们一伙在玩,却不知怎么起了些争执。二狗冲着一个身穿青玉色长卦的小胖子大声喊道:“凭什么每次都是你当将军,上把就说让我当,这把你还要当,你让我们怎么玩呀,这不公平!”
“是啊是啊,刘玉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再也不跟你玩了!”一帮孩子跟着一起嚷嚷了起来。
那个叫刘玉的小胖子开口道:“你们这帮野狗,我不嫌脏跟你们玩,你们到好,还编排起小爷我来了。”
“那你走吧,你不想跟我们玩,我们也不愿意跟你玩了!”二狗伸长了脖子红着脸大声喊道。
“你走吧,对!不跟他玩了!”
那刘玉一看自己惹了众怒,心里也慌了,但随即眼睛一转从他袖子里拿出一大块用油纸包住的东西,说“别走,你们跟我玩,我就把这一块酥糖给你们吃。”
话罢就剥开了油纸,露出里边黑褐色的糖体,霎那间大伙就闻到了那股甜甜的味道,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刘玉,看着他手里那块糖。天地良心,荒村僻壤里的这些孩子们,哪见过这种东西。刘玉一看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身上,他朝着二狗扬了扬下巴,说道:“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