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周走了出去,刘建抄起了地上一根柴棍朝着张结巴逼了过来。
边走嘴里喊边念叨着:“你让我儿丢一条腿,我也让你先丢一条腿。”说罢就拿起木棍轮圆了朝着张结巴左腿膝盖砸了下去,张结巴一声惨叫,却引来刘建阵阵发笑,他狞笑着说:“这才哪到哪呀,膝盖骨还没你敲碎呢,就疼得受不了了?”说罢又狠狠一棍砸下。
“你这老野狗,我儿还那么小,你怎么就忍心下那么重的手。”刘建几近癫狂,棍子如雨点一般疯狂的掉落在张结巴身上,张结巴疼的面色惨白,却咬紧牙关再一声不吭了。
“好,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把老贱骨头能有多硬。”张结巴一声不吭似乎又激怒了刘建,他脱掉了大褂,光着膀子,准备狠狠教训张结巴。
这时天蒙蒙要亮了,张家那边,张二柱在屋外边依门而坐,张一在屋里着急的走来走去。
“哎,香要燃尽了,也没见什么人来救你,娃儿,我现在给你把门打开,但你要答应我,打开门我就带着你往后山跑,那边路我熟,我带你去镇上。往后,你就自谋生路吧,唉。”
“叔,行,我答应你,你开门吧。”
张一听着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是张二柱正要往出拿钥匙开门,他整个人绷紧,张二柱开门的一瞬间,他猛地冲了过去,整个人撞到了张二柱怀里,撞的张二柱一个踉跄。
“张一!你别乱来!”张二柱说罢就反手紧紧抱住了他,毕竟是一个干活多年的青壮年劳动力,张一虽然修炼了几天,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此刻被张二柱紧紧勒在怀里动弹不得,他经历过刘玉的事情后,再也不敢随便对人使用变异过的四肢,况且张二柱是老爹为数不多的朋友,对自己也是真心好,不能伤害他,况且就算是用了,自己也在那个状态下维持不了多久。
“叔,你放开我吧,我跟你走。”张二柱感觉到张一不在挣扎了,于是缓缓松开胳膊,换成用手拉着他。
“娃儿,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胳膊怎么能拧过大腿,那刘家在村里就是天,咱就是些平头老百姓,怎么跟人家斗,你还小,往后的日子还很长。”张二柱手里紧紧拉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嗯,叔你说的我都懂。”
张二柱听后松开了一只手,弯腰用另一只手捡起了插在地上的香递给了他。“这是你自家的东西,你好好保存起来,以后也能当一个念想,跟我走吧。”说罢就拉着张一从大门走出去了,门都没来得及锁。
刘家柴房里,张结巴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衣服都被打的破破烂烂的,用钝器,拿一根棍子来打人,能把人衣服打烂,这得使多大的力气,打多少次。张结巴两条腿扭曲着向外撇着,分明是已经被打折后又大力掰成这样,左腿膝盖骨那块都能隐约看到打破皮肉而裸露出来的骨头,张结巴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可怜父母为自己的孩子什么都肯做,包括献出自己的生命。
刘建看样子是打累了,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对着张结巴说道:“你到底为什么敢自己送上门来,你不怕死吗?”
张结巴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他笑了,但是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无声的从脸颊两侧滑落,他此刻应该是想着张一的吧,想他听没听张二柱的话,跟张二柱走没走,他还那么小,没了我以后该怎么生活,自己是不是已经快要死了。
张二柱一只手拉着张一在后山的林间狂奔,清晨天地交汇之时,天刚亮未亮,林间都是雾,白茫茫的一片,路边的花草树木上都是露水,两人在极速奔跑时身上难免沾上露水,很快两人身上就湿了一大片,浑身是汗跟露水,又黏又滑,又跑了一会后,张一感觉拉着他的那一只大手也是越来约黏,张一看准时机用力一挣,挣脱了张二柱的手。
“娃儿?你又要干啥?”张二柱急忙停下向后看。可身后哪还有张一的影子,四周又全是雾,什么都看不清。
“叔,我实在放心不下我爹,我就算死也要回去跟我爹死一起。”树林里远远的传来张一的声音,人不知道早跑哪去了。
张二柱重重的叹了口气,也跟着张一折了回去。
张一心急如焚,越跑越快,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张结巴身边。心里装着事,脚下有什么东西都注意不到,张一被绊倒了好几次,摔成了个泥猴儿,他还是一点不在意,只想快速跑过去。终于远远的能看到村口了,太阳也升起来了,张一实在跑不动了,就快走着往回赶,刘家住的是村长家的旧宅子,很好找,一进村口往东拐没几步就到了。耽搁了这么久,这马上要到了,张一却不着急了,他速度再降,一步一步的向那朱红色大门走去,稍微恢复些体力,一会必然不能轻易见到自己老爹,说不得要跟他们动一番拳脚,一边恢复体力,一边疯狂的在调动自己体内那一小点气。
半响,张一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那股气也被自己调动起来,能一瞬间传到身体四肢上。
终于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撒到了张家村的地面上,手里的香已燃尽,期盼中的救兵依旧没有出现,张一走上前去开始敲门。
“来了来了,是谁呀,一大早的。”大门咯吱一声拉开了,开门的却不是张春。那人看到是一个孩子,便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大清早为什么要来敲门。”
“我叫张一,我爹是张结巴,我是来找他回家的。”张一盯着他很震惊的回答道。
那人本来睡眼朦胧的,一听他就是张一,瞬间精神抖擞,原来他就是昨晚那一批彻夜去追张一的人。“嘿,你父子俩可真是不错,上赶着来这送死,合该我拿这十两赏银。”说罢就摊开大手向张一抓了过来。
张一把体内那股气瞬间送到了右臂上,张一在把气送到右臂上那一刻发现,那个人仿佛中邪了一般,整个人变的极不协调,伸手抓他那个动作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在伸手一般,变得奇慢无比,只要他想躲,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躲开,张一想不明白那人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不过也由不得他多想些什么了,说时迟那时快,张一的右臂已经完全变异,他抬起右臂,右手握拳朝那人抓来的手挥去,轰的一下,那人惨叫一身,整个人横飞了出去,右手被张一的拳头打成了麻花状,整条胳膊都扭曲的不成样子。他倒地后开始口鼻溢血,已经是被张一伤到了内脏。
张一又大吃了一惊,自己对变异后的威力心里虽然早有估算,可看到那人的样子还是吓了一跳,本意只是想挥拳挡一下他的手,谁知会这么可怕。
张一看他倒地不起,刚欲迈门而入,却发现左右又有七八个人围了过来,那人刚刚的惨叫声吸引了他们过来。每个人都是睡眼朦胧的,看到那人倒地吐血后,所有人都一惊,他们四下观望,也没看到什么危险,除了眼前这个孩子。
“那小娃,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人指着地下那人问张一。
张一深知自己拖不起,暗道一声抱歉,便朝他们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