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那人扑咚一声跪下来。
若离也愣住，跟踪他们的竟然是个女子。头发用布巾包裹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身上的衣服不仅旧也极为淡薄，根本不能御寒。
“大哥，她是……”若离一边把女子扶起来一边问。
“她是……”林燕南拧着眉，不知从何解释。
“他是我恩公，我的命是他救的，所以我一定要报答他！”女子说着又跪在地上，磕着头说道，“请恩公收下我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请恩公不要丢下我……”
“大哥……”若离看她这样不顾一切的磕头，吓到了。
林燕南无奈，也着实佩服她，只好说，“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谢恩公！”
“姑姑，我要吃核桃！”昭儿突然执着的又旧事重提。
“好！买核桃去！”若离点点他的鼻子，感觉那女子在看她，当她好奇的望过去，对方立刻别开眼。虽然对他们英雄救美的详细情节不清楚，但大致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倔强，也很执着。“你叫什么名字？”
“方琼。”她小声回答，随后看了眼林燕南，带着些拘禁的问，“请问恩公如何称呼？”
“你的恩公叫林燕南！”若离忍不住俏皮的接了一句，顺带好心的说，“不要总是叫恩公，你没见他很不自在吗？”
“那、那要如何称呼？”方琼困惑的皱眉。
“叫……叫林大哥！”若离自作主张，见林燕南看她，笑着挑起下巴，反问道，“大哥，难道不好吗？或许你更喜欢别人称呼你为恩公？”
林燕南被她说笑，也就随便，不再追究。
“林大哥。”方琼抓着随身的小包袱，似乎很紧张，毫无预警的又是跪下磕头，“林大哥在上，请受方琼一拜，从今往后方琼就跟随林大哥，报答林大哥的救命之恩，林大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口一个“林大哥”，把林燕南叫愣了，而若离却是笑的眼睛都弯了。
“你快起来吧。”林燕南看她太执着，也就算了。他想到爹娘年纪逐渐大了，既然方琼死命要报恩，又无处可去，不如就让她留在爹娘身边照顾。如此，以后他与燕北不在的话，也能放心。
“好了，咱们还是去买东西吧。”若离说着拉起方琼的手，与她闲说几句，以此打消相互的生疏感。说话中翻起她的手，看到掌心里一层老茧，惊讶的皱了眉。
方琼忙抽回手，低声说，“农家人都是这样的，自小就要随爹娘下地干活，所以手上的茧子很厚，一辈子都褪不掉了。”
“大哥的手上也是，不过是练剑的关系。”若离也不在意，只是叹息人生命运无常。
几个人转到一家稍微僻静些的糕点铺，头一件事就是给昭儿买核桃，再拖下去小家伙就要闹了。
“老板，先称两斤核桃仁。”若离说着注意到方琼的眼神，一直盯着店里的糕点看，“你饿了吗？”
方琼脸一红，低着头小声说，“我、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若离一听，就叫老板先称了芙蓉糕，然后放到她手里，“这个你先吃着垫垫肚子，等我们回去后再吃好的。”
“谢谢！”方琼饥饿的狼吞虎咽，险些噎到。
昭儿看的咯咯直笑，若离拿起一块芙蓉糕小心的塞到他嘴里，佯怒的训道，“一点礼貌都没有，乖乖吃你的东西。”
称好糕点，离开铺子后若离领头往一家极大的布庄走去。
林燕南感觉奇怪，她在宫里有专门的制衣坊，怎么到外面来还要买布料？看出他的疑惑，若离笑着指指他，“大哥，过年了，你就不穿新衣吗？因为对爹娘的尺寸不了解，所以我选了上等的料子送到家里去了，他们喜欢什么样式以后再做，倒是你的……要亲自来量量。还有，也要给方琼买两套衣服。”
“不用了，我……”方琼听了就慌忙摆手。
“姑姑！姑姑！我也要新衣服！”昭儿也嚷起来。
“能少得了你吗？姑姑早就给你准备了好多新衣服，新帽子，新鞋子，等回去了天天换着穿。”若离笑着叫过布庄的伙计。
伙计走过来，笑着问，“姑娘有什么需要？”
“先给他们两个量量尺寸，看看这里有没有合适的成衣，若是没有，就挑料子现做。”若离说着让林燕南把昭儿放在地上，伙计给林燕南量身，她就去选布料。
见她认真挑选，林燕南就不拒绝。
昭儿吃着手上的核桃仁，在偌大的布庄里来回跑动，少顷又被外面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吸引。在其他人没注意时，他跑出了布庄，溜到街上玩去了。
“大哥，你看这个料子好不好？”若离看到一匹不错的缎子，深沉的墨绿色，压着不明显的纹路，看着内敛又大方，正适合林燕南。
“好！”林燕南笑着点头。
若离自己也满意。店里有女子的成衣，尺寸恰巧适合方琼，于是就一连买了三套。虽然方琼一再推辞，可若离执意拿下，因为她知道，方琼都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哪里还有能穿的衣服。
正挑着，突然感觉少了什么。
四下一看，她与林燕南都发觉了，顿时惊叫，“昭儿！昭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