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暖照,映的人张不开眼。若离立在廊檐下,手搭在额上,抬眼远眺。碧蓝蓝的天,几丝淡淡的流云,看的人心旷神怡。春天开始了,身上穿着鲜亮的春衣,虽然看着单薄,也因阳光温暖的关系,不曾觉得寒冷。
楚惜墨从窗户探出头,阳光就照在他的脸上,带着笑,干净又清爽,那种迷人,掺揉了春天的味道。
若离眯着眼睛看他,好一会儿,才说:“新封的贵人们想见你呢,见不见?”
“见我做什么?”楚惜墨故意装糊涂,对着她勾动手指,等到她靠近窗户,倏然伸手将她抽身抱进来。笑着说:“我想睡一会儿,你陪我。”
若离直接搂着他的脖子,想到昭儿有小桃照顾,于是点头。
她并不到床上去,而是将暖榻清理出来,打开窗户,阳光顿时普照进来,灿灿烂烂的耀眼。摆上绵软的枕垫,拉着他就躺在上面,不等他抗议阳光晃眼,她就把窗扉微微调整,刚好把阳光遮挡到头部以下。
“这样睡着就舒服了,春光也不辜负!”她笑着躺在他身旁。
“是舒服!”横出手臂抱住她,满意的闭上眼。
靠在他的身前,周围很安静,只偶尔传来鹦哥儿学舌的声音。
若离虽然很安静的闭着眼,可一直没有睡着,张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总疑心这样安适的生活会突然在某天消失。或许她太杞人忧天,亦或者,她该退上一步。从一开始就明白,他的身份特殊,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已是不易,何必又去执着形式上的唯一?那后位对她而言,并不具意义。
“在想什么?”突然,原本该是睡着的人出了声。
“你还没睡?”若离皱眉,忙垂下眼,掩去方才的神思。
“睡不着,只是想躺着。”楚惜墨说着在她发间轻嗅,淡淡的香味,独属于她的味道。
“惜墨,你最近在忙什么?”若离问,其实他不说,她也猜出了几分。弯起笑,伸手摸着他的头发,说:“你就顺了他们的意吧,让司徒晴语做皇后。”
“小离!”楚惜墨不赞同的皱眉。
虽知道她不在乎皇后的位置,可对他而言,“皇后”就是他正室妻子的象征,无论在何时,她都可以光明正大的陪伴在他身旁,也只有她有资格。他是不会轻易妥协的!而且他知道,司徒晴语即使做了皇后也不会满足,那些大臣也不会罢休,他们和那人一样,都不愿容下她。若说这是身份的限制,倒不如说是世俗与祖制的嫉妒,他又岂会对世俗祖制妥协?!
“好啦,当我没说。”若离也明白他的心意,于是并不坚持。
楚惜墨也不纠缠这个话题,低头凑到她唇边亲昵,玩闹道:“小离,赶快给我生个儿子吧。”
“我困了。”若离一听就转身,压着笑不再说话。
楚惜墨笑着从身后抱着她,再次闭眼,享受宁静的暖暖春日。
午休后,楚惜墨就站在外面逗鹦哥儿,不停的教着它们学说话。若离在屋子里教昭儿认字,念诗,间断的听到鹦哥儿喊叫:*****一刻值千金!*****一刻值千金!
若离暗自笑的咬牙,也不理外面的人,哪知昭儿突然扬起小脑袋,好奇的问:“姑姑,‘*****一刻值千金’是什么意思?”
“呃……”若离张了张嘴,起身走到外面:“惜墨,你怎么什么话都教?昭儿才四岁,他问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解释?”
楚惜墨不以为意的笑:“你就告诉他,等他娶了老婆就知道了。”
“你真是……”若离好气又好笑。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等下回我教它们念古圣贤语录,总行了吧?”楚惜墨讨好的笑着,痞态的将双臂缠上她的腰:“我们去园子里逛,那秋千架我让人重新刷漆装饰过,我陪你玩去!”
“你不用批折子了?”若离偏着头问。
“哪那么多折子呀,说来说去都是一件事,半天不看也不要紧。”说起来也烦心,他若再不找事情来调剂,真要被枯燥死了。
“好吧!”若离刮上他的鼻子,张口叫昭儿,等小家伙跑出来,牵上他的小手,一行人往御花园去了。
到了秋千架,只见架子上系了彩带,装饰的绚丽多彩,昭儿一眼就相中了。
“姑姑,我也玩!”昭儿站在秋千前面,要她抱上去。
“我来!”楚惜墨把他放在上面,顺手捏上他粉嫩的小脸:“臭小子!我要让你飞到云里去。”
宫女们都低着头笑,若离不放心的警告:“惜墨,你可要小心点儿,别把他摔下来。”
“放心吧,我知道。他是你的小宝贝,我哪儿敢得罪呀。”俏皮的说着,让昭儿抓紧,楚惜墨开始推秋千。总是摆足了架势,推的虽然高,然而他双手紧紧掌控着秋千,速度并不快,不过是逗着昭儿玩罢了。
昭儿却是人小胆子大,看到自己离地越来越高,却越来越高兴,笑声一直不停。
玩了一会儿,楚惜墨把秋千停下来,说:“小离,你也上去坐着,我来推。”
若离有些担心,仰头看着秋千架,思量着结不结实。
看出她的顾虑,楚惜墨笑着推她:“你放心,即使我们两个坐上去也没事。”
“好吧。”其实她早就想玩了,只是不能跟昭儿抢,但见他这样保证,也就抱着昭儿坐了。“惜墨,你可别太用力了。”
“放心,起飞了!”楚惜墨说着就用力推动秋千,昭儿又开心的大笑起来。
这边玩的正热闹,有群人就循声找了过来,楚惜墨余光早看到那些人,只是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