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伏虞剑会过去,榕州太吾村也逐渐恢复到了刘牧之刚来时的模样。
此时太吾村早没有伏虞剑会举报那几天的热闹,只剩下些购置武器护甲的江湖豪杰和部分图谋不轨,意图带走神器伏虞的投机分子。
但没几个人知道,伏虞剑柄早就随着刘牧之离开了榕州太吾村。
这次剑会并没有找到义父的行踪,因此剑会结束之后刘牧之便早早与欧长老辞行。
离开太吾村之前,他受欧长老之托,前往狮相门给副门主李秀莲去送一把玄铁刀。
这把刀是李秀莲早就预订好的,只是锻造不易,花费了许多功夫。
如此宝刀,不知为何他既不亲自来取,也不让狮相门的弟子帮他取回去,而是托欧长老遣人送去。
老话说的好,顾客比天大。
正好刘牧之打算回岭海的那处山谷看看,就顺路帮欧长老把刀送去狮相门。
欧长老告诉刘牧之,刘牧之他这一身狮相门横练功夫的来路,李秀莲可以帮他解决,就当送刀的报酬了。
欧长老还说,送刀不是什么紧要之事,李秀莲并不急着要,把事都办完了再去给他送刀也不迟。
于是,刘牧之就带着李秀莲的玄铁刀和一封信,出发了。
一路上,刘牧之不止一次想过,这个叫做李秀莲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刘牧之觉得这应该是个女人,是个漂亮的女人。
但当欧长老拿出那把百二十斤的玄铁大刀时,刘牧之觉得李秀莲可能是个膀大腰圆的悍妇。
当他问欧长老李秀莲的长相时,欧长老却告诉他见了就知道,还给了刘牧之无限畅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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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牧之这次回岭海,是独自一人,送刀的事,也不怎么急,因此一路游山玩水,缓缓过去,倒也悠哉。
虽说回谷中是为了寻找义父,但这两三年功夫过去,义父的消息几乎是半点也无。
刘牧之对谷中是否还有义父留下的消息,心中一点把握也没有,只是心存侥幸,也许谷中有一些他之前没有发现的线索。
因此他越是接近谷中,走的就越慢。
但再慢,又能慢到哪里去呢?
这一日,刘牧之看到一条浩荡大河,知自己已经离山谷不远了,不由加快脚步。
又三五日,他就回到了谷中。
此时正值盛夏,谷中凉爽宜人,夏日的酷暑好似被挡在谷外一般。
回到谷中,刘牧之再没有路上的悠哉,只有满心的忐忑。
眼前的竹庐仍旧是几年前离开时的模样,竹庐静悄悄的,但四周收拾的十分利索,好像有人住在里边。
刘牧之慢慢推开竹庐,竹庐内收拾的也很干净,他找了半天,却一个人也没有,只找到一碗晾凉的水。
他正疑惑为什么没有人时,从竹庐外传来了人声。
“咦?你这里怎么忽然多出一匹马来?该不是有人来向你讨赌促织赌输的债了吧?”这人的声音刘牧之听起来十分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胡扯,我赌起来十赌九胜,就是输的那一把,也是人走债清,不可能是有人来讨债的!你怎么又平白污我清白?”
刘牧之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一震。
“不过你说这马,到底是……”
“义父!”刘牧之从房中扑出来。
“……哪儿来的?”刘牧之义父看到竹庐中扑出来的刘牧之,接上后半句。
“义父!”刘牧之从竹庐中出来,看见一个面色白净的瘦小老人。
这人正是刘牧之的义父。
“你小子怎么回来了啊?”老人看着刘牧之,“我说么这好好的哪儿来的马!啊?”
“义父你两年前干什么去了?怎么就留一封信,你知道我认字不多的。”
“你小子啊,我叫你好好认字学习你不听,现在知道识字的好处了吧,啊?哈哈哈!
这位是原智禅师,是我一个老朋友了。”
说着,义父指向身旁一个老和尚。
刘牧之这才看向义父身边的人,一入眼,就是一颗精光锃亮的秃头。
再仔细看其面容,原来是当年刘牧之出谷时碰上的那两个和尚之一。
“原智禅师好。”刘牧之十分拘谨,“当年是我不懂事,诓骗禅师,希望禅师不要介意。”
“你小子倒是挺机敏,啊?竟把我这老朋友骗去了那猴窝里!”义父看向原智禅师,“怎么样,我这孩子还算机灵?”
“哈哈,我当时看见这孩子,看着他面相憨厚,没想到不留神着了他的道!”原智禅师看向刘牧之义父,“现在想来,倒也有趣。”
说完,两人一同大笑起来。
“原智禅师,当年跟你一起那个小和尚?”
刘牧之记得,当年自己第一次出谷时,碰上的是一大一小两个和尚。现在只看到大的那个,小的那个也不知道在哪。
“你说空性啊,他留在寺中念经,这次没跟我出来。”原智禅师笑了笑。
“当年你骗我们两个去了那边猴子窝里,他一直耿耿于怀,没能放下。我见他嗔痴心太重,就留他在寺中,再加磨练。因此这次就没带他出来。”
“那请禅师下次见到他之后,替我跟空性小师傅道歉。我不知道您真是义父的朋友,因此诓骗了你们,实在是对不住。”
“无妨,是我不小心。你又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有所防备很正常。这件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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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之,说说你这几年怎么样,过的还好?前些天榕州那边的伏虞剑会,你有没有参与啊?”
一番简单的离别诉说之后,两人回到竹庐坐下,义父对着刘牧之问他这几年的故事。
原智说到了他每日做功课的时间,人不知道到跑哪里去了,是以此时只有父子二人。
“我这几年过的都挺好,前几天那个伏虞剑会我也在,好家伙,那叫一个人多,那叫一个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别说有多热闹了!”刘牧之兴奋地对义父说着伏虞剑会的盛况。
说半晌,他拿出那个伏虞剑柄,问义父说:“对了义父,这剑柄怎么会是伏虞剑柄?你在信里说它是我父母留下来的,是不是真的?还有我亲生父母究竟是什么人?”
“别着急,听我一件件说。”义父看着刘牧之,“我先给你说说这剑柄的故事吧!”
“好。”
“外边的人说,这剑柄是伏虞剑的一部分,这些你都知道,我就跟你说说别人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