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安静令苏叶澜后知后觉,她余光望了眼面无表情的白泽宇,秒怂。
她忘了,这个人盘不得。
正在苏叶澜准备开口给白泽宇挽尊的时候,他又说道:“救活你公司,额外再给你一千万。”
苏叶澜眼睑猛抬,这个狗男人出手这么阔绰,是公然提醒她家里缺个能败家的媳妇么!
苏叶澜气得磨牙,却扬起了小人得志的笑容,“白先生,我考虑一下再给您答复。”
她又指了下路旁,“司机可以停一下吗?我车还在停车场。”
白泽宇:“叫拖车。”
孟杞应“是”的同时,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苏叶澜余光扫向越来越小的陵园,不走心的说了句“多谢白先生。”
她眉目微微蹙起,却又须臾间消失殆尽,任谁也没有发现。
此后白泽宇闭目养神,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苏叶澜也乐得清净,静静沉思怎么才能逃走。
车驶进市区后,苏叶澜连连偷瞄闭目养神的白泽宇,内心慌的一批,几次欲言又止。
不会真的去民政局吧?
随着车缓缓停下,望着外面的国徽,苏叶澜的内心跑过一群羊驼——白先生还真是不让人有希望。
而白泽宇的眼睛也适时睁开,直起身准备下车。
苏叶澜焦急的拉住了他,“白先生,不是说好考虑一下的吗?”
“缓兵之计。”白泽宇看向苏叶澜,冷冷的吐出四个字,让她顿时心虚不安。
苏叶澜假笑,“有这么明显吗……呵呵呵呵。”
“下车。”
“不......不下。”
苏叶澜没有因为他强势的态度而妥协,死命的抓着门把手。
白泽宇见状,放弃下车,他看向孟杞,“叫律师带文件出来。”
“是。”
孟杞打开车锁迅速离开。
抑郁的苏叶澜,高速运转的大脑里突然灵光一闪。
她坐直身体,眼睛微眯,循循善诱的看向白泽宇。
“您真要娶一个人尽皆知的傻子吗?”
“嗯。”
“我还是个绿茶婊。”
“嗯。”
“更是一朵小白花。”
“嗯。”
“艹,我不讲文明,没有礼貌,还打架斗殴。”
“不尊老爱幼、不洗脸刷牙,还是个抠脚大汉、八卦小能手。”
“更重要的我是一枚哑弹,说不准啥时候就自爆了。”
“嗯。”
苏叶澜在白泽宇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的敷衍中,无力的垂下头。倘若不是知道白泽宇非要娶自己的原因,真以为是记得当初她说的话。
劝退失败的苏叶澜叹了口气,无奈的看向窗外。
然后突然发现......孟杞……下车没锁门。
苏叶澜眼睛忽而瞪大,她从车窗上的倒映看到白泽宇没有看她,正是良机。
她嘴角微勾,趁机推开车门要跑,可惜现实却与她的设想截然相反。
她才推开门转过身,便被白泽宇一把抓住了后背......的内衣带子。
苏叶澜悄悄动了动身体,可后背的力量稳、准、狠,紧紧抓住她的内衣扣子。她确信自己再动,内衣会顷刻间土崩瓦解。
“......”这个狗男人太狠了,苏叶澜在内心腹诽。
就在此时,街对面正在播放广告的大屏幕突然一闪,里面赫然出现了苏叶澜和白泽宇的照片。
紧随其后,全城的大屏幕相继亮起;然后是车站前的灯箱;再然后是车体流动广告、出租车顶灯、商场广播、车载电台......
甚至是民政局的LED都变成了:“恭喜白泽宇先生和苏叶澜女士喜结连理。”
总之苏叶澜入眼之处所有能看到的屏幕,耳朵所能听到的声音,都在重复播放着同一条消息——
“本台刚刚接到消息......”
“白氏集团少公子白泽宇......”
“与味道的味道公司总经理苏叶澜女士......”
“于今日登记结婚......”
苏叶澜目瞪口呆。
消息来的太突然,在她这个当事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全江城、甚至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所以,她这是……被婚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车外原本看豪车的围观群众,发现了她就是屏幕中的当事人,惊讶之余也对苏叶澜指指点点。
从民政局出来的孟杞见状,一挥手关上车门,律师坐上副驾驶。
再一脚油门,当事人离开现场……
车内,已经缓过神来的苏叶澜,萎靡不振的窝在椅子里。
也不知是窗外的声音进到了车里,还是耳朵产生了回音,她脑海里还在重复自己“被订婚”的消息。
望着整个城市循环播放的新闻,苏叶澜惆怅的哀叹:“真是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今儿我是彻底栽了。”
“我需要一个人挡桃花。”白泽宇脱下外套扔在脚下,算是给她一个解释。
“呵,我就这么不幸么?”苏叶澜冷笑,这个狗男人真让人窝火。
“我帮你救活公司。”
白泽宇的薄唇轻启,说得淡然,似乎并不需要苏叶澜感恩戴德。
苏叶澜神情郁郁,耷拉着眼皮毫不犹豫的拒绝,“不需要,你在我的拔草名单里,而且......”
她愁眉苦脸的挑起眼皮,恹恹的斜睨他,“白先生,您真就这样饥不择食吗?”
“嗯。”
“......”
苏叶澜脸又疼了。
对白泽宇死亡凝视的她,见他纤长秀气的手指去解黑衬衫的第一颗金扣子,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这画面,引人遐想,诱人深入。
她不禁感叹:狗男人真是行走的衣服架,好看的皮囊也万里挑一。
先前就很吃他的颜,现在又磕上了他的身体,她都要怀疑白泽宇是不是在故意勾引自己。
白泽宇拿出一张湿纸巾开始擦手,声音幽冷而低沉,“孟杞发通告,白家少夫人有孕需要安胎。一年后少夫人产后忧郁送去山里修养,五年后康复。”
苏叶澜随着他的话,脑海里浮现出一段不好的回忆,以及她心底最深的畏惧。
她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想起那两年自己暗无天日的噩梦,苏叶澜至今心有余悸。
她静下心,重新审视威胁自己的身边人。
这世上知道她这个弱点的人寥寥无几,不知道他怎会知晓。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