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米长的隧道，E3瞬间飞完，直冲出下坡那一头的出口。
背后又一道金光打来，准确命中她背后的腰眼处，她在疼痛中扭身发力，一头撞进山体上的竹林里。
一辆上山的汽车正好开到进隧道的这边，看到空中飞过的人影和金光，驾驶员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随即他又看到前面隧道里飞出一个女孩子，悬停在自己前方半空中。吓得他一边指着她一边嘴里念叨着，想让后排座上的人也来看这一奇观。
王母心生厌烦，向下伸手一指，一道金光从车顶直穿而下，连人带车射了个对穿。驾驶员前额被打出个大洞，当场毙命，汽车没人把控方向盘后直直撞上隧道入口左侧的山墙，然后翻出路面滚下山崖。
王母回头继续锁定E3的位置时，一道金光从竹林中射出，击中她的胸前。
E3的这道光线强度与刚才打中她的相近，同样烧毁了王母身上的貂毛外套，并且光线不停的发射，将她顶得节节后退。
婉妗不愿躲避反击，用掌心接住这道光柱，但是E3现学现用并且全力发射的金光能量惊人。被她用手掌挡住之后四下散射出余光，把婉妗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烧成了飞舞的碳火星，大片的雪白肌肤露了出来。
婉婉双眼一瞪，发出金芒，全身发出金属的脆响，瞬间变成通体晶莹的金色光人。
E3的攻击瞬间失效，金人顶着光射来的方向飞向E3。
E3停止攻击，林间一声音爆声响起，她向夜空逃窜。
金人速度更快，E3的攻击一停就已经靠近她身边。E3刚飞起来，左脚脖子已经被攥在她手里。
E3连忙用右脚去踢她，但是右脚也被抓住，她再要发动光线攻击，金人已经提起她的双腿向上直冲飞起。
几秒的时间，两人已经飞上了几万米的高空。
E3几乎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两脚脖子那儿一疼，一凉，就感觉不到自己的脚掌了。
她脱离了金人的双手，自己的两只脚掌也被切断，一左一右正在几百米外的空中开始往下掉落。
金光一闪，她也来不及去心疼自己那对漂亮的脚丫子了，王母又发动了一道比刚才粗壮得多的金色光柱向她打来。
E3蜷缩起不完整的身体硬扛这道攻击，衣服头发，一切毛状物瞬间烧毁，全身皮肤都在慢慢消熔的感觉。
“把意识给我。”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呼唤。
“怎么不早说。”她在脑海里嗔了句，然后全身放松，什么也不想，反正她也疼得受不了了。
婉妗感觉到她失去了意识，停止了攻击，喃喃说了声：“这一届的人意志力这么差劲的吗？”
毫无征兆地，E3又睁开眼睛，只是这次瞳孔中闪过一道淡淡的白色光环。
“EE，我认为HH正在犯一个大错。”E3突然开口说出谁也听不懂的，属于他们远古文明的语言，把婉妗吓了一跳。
“AI？”她反应过来。
E3受伤的身体还在向下落，突然一个正圆形的黑洞紧贴着她张开，把她吸了进去。
婉妗瞪大了双眼，发动曲率引擎向黑洞冲去。
黑洞收得更快，等她冲近时早已消失不见。
王母的金身在空气中划过，旋即原地停止。
“大姐，是你吗？”她四下张望着大喊。什么都没有，她也感受不到SS的原子熔炉波动。
这个高度能看到地球远远的西边，太阳还洒下一点金边。脚下黑暗中的地面，有些星星点点的光斑，那是大城市夜晚的照明光。
没人能听见的金属响声中，金光消散，王母恢复了她人类的形体。闪动的金色流光中，她头上生出头发，身上覆盖了一身淡黄纱裙。
“你们都不站在HH这一边吗？那我呢？”EE有一瞬间表情失落，随后又恢复平静。
她略一思索，然后轻松一笑，快速向地面降落而去。
E3感觉自己进入了短暂的睡眠，然后又醒了过来，此时没有了时间概念，不知过去了多久。
此刻她的周遭似乎有大片黑暗，低头看去，见到一双完整的小女孩的双腿，光着站在黑暗里。抬头一看，她明白了这是哪，四周几道光栅化的光条和远处壮观的弧形表明这是四维空间的虚像。
她看看自己的身体，又回到了12岁小女孩的样子，周欣如的身体在意识虚像里回来了。
黑暗中，她的面前又走出一个周欣如，同样赤身裸体与她面对面。
“真实世界里我怎么样了？”她问，她知道面前的是AI幻像。
“没事，我把你救下了。”
“EE变身后太厉害了，我还以为可以和她打个平手呢。”她摇头。
AI露出一丝讥笑，说道：“先不说功率和其他机制，她对自身熔炉的使用从未间断过，你怎么可能是她对手。”
“那看来要不是你，我就死了？我要是死了会怎样？”
“你不会死的，就算我不救你，EE也只能把你的身体打进隐稳态。宇斯文明胶囊与你的原子熔炉结合后，有另一种保护机制确保你的大脑和中枢神经完好，在那种状态下你的身体会自动吸收周边的任何物质，转化成能量再重生出你的肉体，只是时间会久一些。”AI向她解释。
E3想了想，说：“我好像能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你是怎么救下的我？”
AI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凭现在的情况，宇斯成功率太低，所以只能尽力用我有限的权限制造机会。之前他开放了一艘破旧的飞船使用权给我，另外碰巧这艘船受损了。你知道，作为宇斯文明的守护者，我原本就有维修升级我们自有设施的权力。所以我把它修成了最新款，自带虫洞跳跃功能，这才能把你救出来。”
E3又想了想，说：“这听起来似乎是你计划好的一套阴谋。”
AI哈哈大笑，说：“童言无忌，需要教育。”
E3感觉巨大的吸力从下方传来，自己的身体或者说是意识被吸了下去，四维空间的景象瞬即消失，自己掉落进一个飞船船仓里。
四肢皮肤上的疼痛感剧烈袭来，她又回到了自己双脚掌尽断，全身是血的躯体里。
“啊！……啊……”E3疼得眼泪止不住流，趴在船仓地上努力地调整呼吸。
最后她尽全力才盘腿坐好，屁股上的血水几乎把她粘在了船仓上。金色的光团终于从她的腹部出现，把她整个身体包围进去……
两个会飞的女人离开后，姚刚惊慌地问女儿：“她们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姚星男答不上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别怕，要不然我们先回去，现在这玻璃破了，大冬天的也没法跑车了。”父亲转而安慰起了女儿，他驱车向前，总算这卡车还能正常使用。
车子在隧道里没法调头，他只能先下山开出隧道。出隧道口，地上一片碎渣，明显这里发生过事故。
“今天这都是怎么了。”他咕哝着在不太宽的山崖小道上来回打方向盘，让卡车调头。
“她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姚星男愁眉苦脸地自言自语。
卡车调头后，姚刚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感觉重量和以前似乎有所不同。他也不多想了，和女儿说一声：“我给老板打个电话啊，今天送不了货了，明天天亮后我先开下去修车，再送去。”
“哎，我原来想你别再这么辛苦的。”她说。
“没事，人都要干活的。”他拨通了吕厂长的电话：“吕总啊，我车子出事故了，今天跑不过去。”
“啊？人没事吧？出了什么事故？”
“没事没事，就是车子大玻璃碎了，要明天换好玻璃才能开。”
“好吧，我会和客户说的，这也没办法的事。”厂长表示理解，让老姚今天休息。
吕长林这边挂了电话，对车里的方笑刚哎气道：“流年不利，你看，你要的小姐也找不到。”
“是啊？那就算了，多谢你，我回去睡觉。”
“就是我打牌那家？”
“对。”
吕总把他带到见面的那家农家乐，方笑刚在这儿订了个大床房的。吕总最后再问了一遍这边老板，有没有女人做那种生意的，有的话给他的这位客户安排一个。
老板摇头说：“很久没见到了，管得紧，再加上这边游客也少，没这个市场。以前半夜来敲门的都有。”
方笑刚和吕总客气了几句道别，拿了房卡上楼，房间装修得颇有几分古意，空调已经把温度调得很舒适。
E3她们怎么一去不回了？方笑刚有些奇怪，本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决定先洗澡睡觉。在窗外溪水声和浴缸放水的声音中，他隐隐听到有人敲门。
再仔细听，好像还真是敲门声。他短裤还没脱，从柜子里找到了一件白色长款浴袍，披了去门口猫眼里查看。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火爆的女孩子，穿着黄色长纱裙。
难道是老板知道他有这个需求，特意给他找来了一个失足女青年？方笑刚忍不住窃喜，开门迎客。
他看完身段就开门了，结果开门一看，心里一紧，这个女孩子怎么长得这么像婉妗？就是在巴塞尔半夜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位。
婉妗也面带微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性，她的探测系统无法侦测出他是不是宇斯转生人，一切指标都和常人无异。
“你找人吗，小姐？”方笑刚尽量平复紧张的情绪问她。
“这边老板说你需要按摩。”婉妗甜甜一笑，眼睛弯成一个圆弧。
“我……我这……你……”他不知怎么拒绝，一时词穷。
“那我进来了。”她举步要进。
“不不不，我看算了，主要是今天，刚到，身体太累了。”他堵着门不让进。
她吃惊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我这还不行？还不能让你枯木逢春？老板你别开玩笑了，里面也没有太太在啊。”她当然知道房间里面有几个人，有几只虫子她都知道。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他解释道。
她收起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番对面，说：“我感觉你也没问题啊？……嘶……是舍不得花钱？”
“对啊，我没带多少钱，您又一看就不便宜的样子……”方笑刚顺着她的话说。
“那就聊聊吧，聊聊不要钱。”她微笑推开他，还是进了门。
方笑刚不敢再拦，万一她这一推力量太大，触发他的主动防御系统，他的身份可能立刻就会被拆穿。
“正准备洗澡啊？”她问，这时浴缸里还在放水。
“是啊，要不我过会再洗吧。”他走向浴室打算关掉水龙头。
“没事，你洗吧，要不要我帮你洗，也不要钱。”她笑起来。
“你这免费项目还真多。”
“看人的，我觉得咱们比较合眼缘。”她说。
方笑刚心想这易容出来的帅哥有时候也是个麻烦事。
“不好不好，我们还是好好聊会天。”他还是去关了水龙头。
婉妗在床边坐下，很自然地在他脱下的衣服里取出了他的烟和火，用撩人的姿势自己点了，深吸了一口，侧身坐着笑眼看他。
“很多男人见到你会把持不住吧？”他忍不住问。
“这不怪他们，这是雄性本能。”
“雄性本能是见到漂亮的就要上？”
“不是，是把他们的DNA扩散传播，制造更多后代，丑的他们也要。”婉妗笑得很放荡。
“那女性就是以选择配偶作为头等大事咯？”
“事实上，长久以来女性并没有多少选择权，主要靠男性之间自我竞争淘汰。战争，打斗，这些行为会让男性大幅减少，这些都不应该算是非正常死亡，都是正常的，合理且必要的。”
“哈哈，你说话像个学者，不像……”说到这方笑刚停住了。
“不像鸡，是吧？”她又笑了。
“你倒是敢说。”
“谐音梗而已，没必要这么认真。只用一个字，说起来还方便。”
“那现在男性不会那样大规模死亡了，不就需要女性好好挑选了吗？”
“是啊，可惜女性被动选择惯了，所以并不具备足够理性的择偶标准，只能以自己和后代可以获得更多资源为主要评判依据。同时这种标准也逆向影响男性，这就是当今社会拜金的根源。”
“所以一切看似不太正确的行为都是人性使然。”
婉妗笑着掐灭烟头，问：“老板愿意付多少钱来释放一下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