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之间似乎有些剑拨弩张、狼烟四起的样子。
我是属驼鸟的,见此情景,自然是埋头鉴赏美味。拒不出声,出声也只夸奖海鲜的肥美,厨师的高艺。
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这男人之间的罗园到底是什么。阿纪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发起这么一次邀请;而徐子谅,那么精通人情世故的一个人,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答应这么一个邀请。
我尽可能降低着我的存在感。并打算晚上找阿纪好好聊一聊。为什么要对一个不相干的人费那么大的功夫呢?
“我是美国哈佛新闻专业毕业的,不知道纪先生是?”徐子谅突然开始显摆起来,不无炫耀的味道。
我听着可就中乐意了,这是当真以为我们家阿纪就是一个厨子呢?真是叔可忍,婶不能忍了。
“我们家阿纪是英国剑桥毕业,金融学硕士。因为爱好美食,就把厨师当作了业余爱好。没想到,这兼职的业余爱好却做的比专业的厨师都要好了。他可是意大利厨师大赛的银奖得主噢。不过,阿纪一贯低调。所以,我们店里并没有打这方面的广告。”我很‘低调’的为阿纪做了个广告。哼!敢欺负我们家男人,那得先问过我乐意不乐意呢。
徐子谅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表情煞是丰富。不过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徐子谅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失敬!失敬啊!没想到纪兄居然是高级金融人才啊。那在我心目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不瞒你说,我们搞文的,最害怕和数字打交通,我从小就觉得搞数学的人简直就是非人类的存在。纪兄,来,来,来,让我敬你一杯。”徐子谅一边说,一边举起了手中的清酒。
“徐兄过奖了,哈佛也一直是我所仰视的存在呢。徐兄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了。这一杯我们干了。”两个男人似乎开启了互相吹捧的模式,还称兄道弟了起来。我默默的在心中狠狠的白了两人一眼,暗暗的将他们各自鄙视了一把。
接下来的时间,便在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各自探查之中度过了。不过,似乎自从我替阿纪强出头之后,徐子谅的脸色就不太好了。难道,我家伙真的对我有想法?不应该啊,除了有几部作品,我这浑身上下也就没有什么地方是能够拿得出手的了啊?这样一个大帅哥,高材生、学霸级别的存在,想要泡个妹子,还是不易如反掌的事吗?怎么可能痴迷于我这么一个没有颜值的女人呢?我心里已经暗自摇头数次。这种天方夜谭一般的故事,还是不要过分沉溺于其中的好。
下午徐子谅并没有在咖啡馆呆太久,说是有一个采访要去做。便匆匆忙忙的走了。我想:那多半应该是借口吧。不过,正合我意。我也不想他在我们俩中间碍眼。
新推出的总厨特例显然很受欢迎。结果就是,我们俩个直到店面的最后一位顾客离开才有机会离开。
仲夏的夜晚无疑是迷人的,我们在酒店的露台上冲着海风,看着黄浦江上的点点星火。时不时的小呷一口杯中的冰酒,放纵的享受着这夜色、这灯火;这两人间互无间隙的亲密。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真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接下来几天,我和阿纪索性去了杭州、苏州以及其它一些地方。我们租了一辆车,遇到合意的地方就停下来,看一看,玩一玩,只有一个大概的路线。并没有什么细致的攻略。随性所致,随心所致。
到了杭州,就去看西湖,觉得好呢,就早上看了,晚上再去看;雨天看了,晴天再去看;若是不喜欢呢,哪怕是到了门口,也可能会转身就走。我会哈哈大笑着说:“我们就要来一趟任性的旅行!”阿纪也会附和着我道:“对!就是要这么任性!”
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我们游了西湖,逛了苏州园林,品尝了太湖三白,吃过了西湖醋鱼,试过了叫化童鸡;登了雷峰塔,上了灵隐寺;一起看过了云起云收;赏过了波澜壮阔。也算是不虚此行吧。
可能是因为心情愉快吧,在旅途中我很快就想明白了阿纪向我要的答案。我是这样对阿纪说的:“鉴于苏珊道歉的诚意,以及你和她的情分;我决定了: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我原谅她了。”哇哦,我也成了一个可以以食利为生的寄生一阶层了。也可以好好的体验一把不劳而获的感觉了?也可以尝试一下拿钱砸人的酸爽了?我心里暗自爽歪歪。
阿纪吻上我的红唇,用他的实际行动表达了他对我的感谢。
我们又在苏州的大街小巷流恋了几天,才依依不舍的返回了上海。一路上,阿纪都在喋喋不休的和我讨论着苏州园林的美丽与精致。感慨不已。
阿纪和苏珊通了电话,把我们这边的结果告诉了苏珊。苏珊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需要我们俩个人一起去一趟意大利,因为有一些手续必须在当地办理。比如说股权的变更以及公证等等。我盘查了一下手头的工作,发现并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便和阿纪订了最快一班飞往意大利的航班。
航班是在三天之后,期间我们便恢复了之前每天在咖啡馆的秩序。阿纪继续在厨房忙乎他的总厨特例,而我呢,则是把一些当下必须要处理的事项优先处理掉。以便我在意大利可以心无旁鹫的处理这件事情。听阿纪的意思,这件事的手续应该会比较繁杂。而且,私心里,我还希望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在意大利陪伴阿纪一段时间。因为苏珊依然希望由阿纪在她能正式接手集团事务之前,全面代理所有集团事宜。而这就意味着,阿纪至少还需要在意大利呆上两、三年。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尽量增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而且,我也相信安妮了。我想在意大利之行之后,顺便去一趟法国,看一看我的小闺女和闺女她妈。更重要的当然是打扰一下她幸福甜蜜的新婚,不,应该说已经是旧婚的生活。
安妮已经基本上不再回国了,尤其是在有了这个孩子之后。安妮的妈妈终于知道了安妮去了法国的事情。毕竟,这个世界就这么大,就算是你刻意隐瞒,也未必能瞒多久。当然少不了一番闹腾。又诉说了一箩筐的委屈。总之就是一个意思:既然你现在出息了,那家里的事你就得管。安妮终究是越不过这一层血缘的束缚,最终以自己的名义在家乡买了一套一百平左右的房子,算是解决了一家人已经连房子都被人拿走的窘境。安妮的父母抑或是她的弟弟吧,自然并未知足,要挟着想要更多,安妮就只有一句话:“如果继续这样,那我就把这套房子也卖掉。”这样子,一家人才安静了下来。或者,只是暂时的宁静吧。
而我,经历了这么多事,也很想和安妮一起,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吃着安妮亲手做的晚饭,坐在她的花园里,遥望着星空,好好的叙述叙述。
徐子谅这三天基本上也都会出现在咖啡馆里。不过,这次只有一次和我们一起共进了午餐。美其名曰:要尽地主之谊。大概是想还阿纪前日一饭之情吧。
这期间,两个男人倒似乎亲厚了许多。都是高智商的存在,两个人似乎共同的看点很多。徐子谅甚至提出希望阿纪能给他们报社做一个金融专栏。阿纪自然是拒绝了,他手头太多事要忙。何况,阿纪也无意于此。我对此,对无可无不可。自然以阿纪的意愿为前提;徐子谅表示了他的遗憾。而我也间接的知道了,徐子谅似乎也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记者,好象在报社也是一个大神级别的存在。不过,我并没有追问,无论如何,这与我和阿纪有什么关系呢?
我告知了丁香我的行程。并回家拿了一次行李。我建议丁香可以让儿子过来住几天,可以修复一下母子关系。丁香答应考虑考虑,毕竟她太忙了。儿子在这里,她也未必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他。
何艳好象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代购上,倒是做的刚生水起,抖音号的粉丝好象也有了五位数,隐隐还有突破之势。
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笑着说:“没想到姐也有成为小富豪的一天。现在我也算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小富婆了。这感觉,真不错!”女人在经历了感情的挫折之后,往往会更加努力的赚钱,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她们才会明白,原来金钱比男人靠谱得多!我不知道该为何艳高兴还是悲哀,但不管怎么说,经济独立应该是人格独立的第一步。至少我认为,没有经济独立的人格独立实际上是无法成立的,或者说是根本就不存在仅有人格独立而经济不独立的人存在。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井底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