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念安见燕流离开,松了口气,扶起百媚红:“实在是太险了,红娘,我替燕兄弟给你赔个不是,你莫要计较。”“百媚红身份低微担不得,世子爷的赔礼。”百媚红道。“兄长,我们也先离开吧,改日再来拜访红娘也不迟。”赵霆道。郑念安点头:“那在下告辞,改日再来拜访。”百媚红躬身行礼道:“百媚红送二位爷。”
女使暮春跑进来扶住百媚红,她的后背已经浸湿,她将整个人靠在暮春的身上,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暮春,我有点害怕,我也不知道这条路是对还是错,我怕有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要往哪里去?”“娘子,无论如何暮春一直陪着你。”暮春听见百媚红的话心里有些酸酸的,抓紧了她的手。
鸨母缓缓走进来,看见百媚红和暮春相互依偎,叹了口气:“那三位可是走了?”“是啊,走了。”百媚红微微垂眸令人看不清她的神色。鸨母轻声对暮春道:“你扶着红娘去休息吧。”暮春低头道:“是。”
小礼端着茶水给燕流送上:“爷,喝口茶。”“呵。”燕流端起茶碗,想到那红色的倩影,脸色不自觉有些难看,喃喃自语,“她倒是好大的胆子,但却是与别人不一样,却也是挺有意思。”小礼见燕流脸色阴沉喃喃自语,随后笑了,心中思索:“爷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红娘的那一巴掌打成了病根儿,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让老夫人、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定然不会放过我,若是我主动去老爷和夫人坦白了,也许可以从轻发落。”燕流瞧着小礼眉头快要拧做一团发着愣,大声唤道:“小礼!小礼!发什么愣!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爷,您没事啊,太好了!”小礼又轻声道,“小礼还以为爷被红娘的那巴掌打傻了。”燕流拿起扇子敲敲小礼的头:“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爷明儿要去花坊给红娘道歉,你去给她送封帖子过去。”“爷这是看上红娘了?”燕流踹出一脚:“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快去!”小礼连忙跑出去道:“是是是!小礼这就去!”
百媚红坐在房中为对面的人泡茶:“阿妩你尝尝我今儿的茶如何。”钰妩温柔地接过百媚红的为她斟的茶品尝:“今日的茶乃是梅上雪储存了下来,煮的的乃是乌龙新芽吧。”“你说对了。”百媚红很开心。
钰妩和百媚红是在千香楼相识的,千香楼出了一款冷香传闻这款香用了便会使令人魅力无边,但千香楼老板放话只赠予有缘人,这消息一放出引来了许多人到千香楼求香。百媚红爱香乃众所周知的,钰妩恰好和百媚红一同到千香楼,老板名神隐令二人说出香中所用的。
“我先来罢。”百媚红接过神隐给的试香打开,取了一小点焚之,“沉香、檀香、乳香、琥珀、蜂蜜、茉莉。”神隐露出了个笑容问道:“你再闻闻难道没有别的了吗?”百媚红又闻了一遍道:“奇怪,这香中还有一丝别的味道但是我却不知道这是何香。”“是曼陀罗花。”钰妩回答。
百媚红惊愕地看向钰妩。神隐眼中有着赞赏之意取出一个精致的匣子打开里面的香味扑面而来令人沉沦:“这位姑娘广识,神隐佩服,此香名为幽冥心,乃先祖所制,整理之时才取出来为千香楼招揽生意,原以为不会有人得了他,没想到今日……”
百媚红有些失落,与二人告别后离开。钰妩跟出去叫住了百媚红道:“姑娘留步,方才看姑娘喜欢香,此香就赠于姑娘吧。”“这……”百媚红一愣。钰妩一笑:“姑娘收下吧。”“那就多谢了!我名唤百媚红,姑娘可来花坊寻我。”百媚红接了钰妩的香。钰妩笑着应答:“好。”
二人便是这般相识。
“姑娘,小礼来了递了帖子说燕世子邀请姑娘去骑马。”暮春将小礼给的帖子交给百媚红。百媚红煮茶的手顿了顿。钰妩站起来微笑道:“看来红姑娘还有邀约,那我就先离开了。”“我送送你。”百媚红站起来同钰妩一起走出房中。
天空万里无云,蓝得如同刚被洗过一般,蓝色的背景衬托出太阳的温柔的光。
“原来红娘你也会骑马倒是令我吃惊呐。”燕流凑到百媚红面前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你今日用了什么香,挺好闻的。”“在花坊的女子必须要会许多东西。”百媚红跟着马夫去挑马。燕流跟上去有些慌忙地道:“前些日子……是我冒昧了……”“世子不必如此,百媚红乃一介风尘女子罢了。”百媚红神色黯然,令燕流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百媚红挑了马,燕流则令小礼牵了自己的马黑影,二人上了马。燕流对百媚红道:“跟我走,我带你去一出地方。”百媚红一身骑装干净利索俏丽明艳,跟着燕流而去。
燕流在一片平底停了下来,百媚红顺着燕流的视线往去,那一片开满了花儿,五彩斑斓,好像望不到尽头。落日霞光照下来,落在花上,落在二人的身上,确是一片意境。
燕流看向百媚红:“怎么样?很美吧!”“很美!我从来没有看见这样的景致。”百媚红有些伤感。燕流一笑:“今儿本世子邀你出来是想你开心的,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不如我们赛马,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好。”百媚红收起了伤感。
天色暗了下来,燕流才送百媚红回花坊,离别之时对百媚红道:“你可别忘了欠我一个条件啊。”“好好好,我记住了。”百媚红无奈。
第二日,袁洲带着龙翎卫到了花坊。鸨母看着这来者不善的样子,只觉不妙露出一张笑脸到袁洲身边道:“官爷这是做什么?我们花坊还有做生意呐。”袁洲打量了鸨母一眼道:“去把你们的花魁叫来。”“这……”鸨母有些纠结。袁洲不耐烦:“还不快去叫来。”鸨母连忙称是。
“我来了。”众人往一旁的楼梯瞧,百媚红头戴八宝如意冠,以流苏点缀,着一袭红色衣袖暗红裙摆金线修饰的衣裙,脚上一双如意莲绣鞋由暮春扶着缓缓下楼。
“这位官爷有何吩咐?”百媚红在袁洲面前站定,欠身行一礼。“听闻姑娘的鼓上舞无人可及,不知在下有没这个荣幸一观呢?”“当然可以。”百媚红吩咐暮春,“去准备吧。”
袁洲命女侍端来了一盘核桃,放在他面前,他的笑里露出了几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