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课的时候，宋雪让程窈自己先回班，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了高三一班正在打篮球，祁迦立刻叫住了程窈，把手里的篮球抛给了陈毅，朝程窈跑去，身上出了些汗，上身的黑色T恤袖子被卷到了肩膀上，露出了遒劲有力的手臂，稍长的刘海堪堪遮住了他的眼睛，却盖不住他的喜悦。
“祁迦？你们也在上体育课啊。”程窈有些差异，一般来说高三的体育课都会被主科老师霸占。
“多亏了运动会。”祁迦撩了撩刘海，露出了满是汗水的光洁额头和清黑的眼睛，“刚刚是在彩排开幕式吧。”
“是啊。你们高三需要进场吗？”
祁迦摇头，“不用。看样子你被选上当旗手了。”
程窈听了他的这一番话，意识到祁迦刚才很有可能看到她刚才举着旗杆走齐步的滑稽样，她脸咻的一下红了，咬了咬嘴唇，“你看到了啊。”
“又不远，当然看到了。走得还不错。”祁迦笑道，“窈窈，你选好项目了吗？”
“选好了。”程窈点头，“我耐力还可以，就选了八百米。”她打死也不会承认是因为祁迦选择了800米她才会选择800米的。
祁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加油。”
运动会开幕式开始之时，程窈作为旗手站在班级队伍最靠前，这倒是让一直没有参加过运动会的程窈倍感紧张。
“怎么样？紧张吗？”宋雪作为班主任，站在程窈身边，小声地对程窈关心道。
全班统一穿着白色的polo衫和小白鞋，程窈将乌润的长发高高的扎起了一束马尾，只留了几缕碎发趴在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她的皮肤天生白如皓雪，很难晒黑，皮肤状态一直保持中性，但因为皮肤太白了，在她鼻梁连接脸颊处长了些许雀斑。
这也是很多女生所羡慕的肤质，在众多素面朝天的女生和不修边幅的男生当中成为最白的那个。
她空出一只手抹了抹额前的汗，声线有些颤抖地说道：“没事的老师，我可以控制。”她并不勉强自己，而是实话实说。
宋雪叹了口气，趁着别的班还在进场，掏出一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明明天气并不热甚至还有些冷。
宋雪奇怪道：“程窈，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啊？脸也这么红。”
程窈的皮肤太白导致只要有一点点脸红就会非常明显，举着旗杆的手心也在出汗，紧咬着嘴唇，“我一紧张就容易出汗脸红。老师我没事，快到我们了。”
她解答了宋雪的疑惑，同时也柔声地提醒了她，宋雪收起了餐巾纸攥在手心里，朝着程窈身后排列整齐的方队，高声道：“一会儿记住用余光标齐排面，面向主席台的时候班长一定要领头，我们气势绝对不能输给一班！明白吗？”
“明白！”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铿锵有力，宋雪满意的点了点头，交代了后面，宋雪重新转向程窈，拍了拍她的肩膀，无需多说，向后退了一步，没过几秒就听见一阵哨声，程窈深吸一口气，迈出了步伐。
主持人拿起了话筒，“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高二二班的运动健儿们...”
正戴着单只耳机，听英语广播剧的祁迦听见了“高二二班”的时候，咻地抬起了头，摘掉了耳机，望向开幕式的进场处，他们高三一班正巧坐在主席台隔了一条跑到的足球场边缘，也就是说他接下来会近距离看到程窈。
他见不远处逐渐靠近这里的方队，最前方那雪白的女孩儿正吃力地举着旗杆，小脸红扑扑的，在阳光的照射下还能看见她额角密布的细汗。
他打开了相机，对准程窈连续拍了几张照片，放下手机时，高二二班已经快走到主席台了，注意到祁迦的程窈朝他瞟了一眼，祁迦和煦一笑，丝毫不亚于今天明媚的阳光，程窈也硬是扯出了一抹笑，回给祁迦。
即使她现在很吃力，但她还是想对她笑。
有了祁迦无声的鼓舞后，就像一支安定剂，程窈的心里不再那么慌张，她估计了一下还有多少距离结束，本来有些松懈的手臂又把旗杆抬了抬，咬着嘴唇的力道又加重了。
走完这段不算太长的路程，但精神上的高度紧张和手臂力量上的透支，让程窈有些筋疲力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