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再次出来的时候,带上了门,对着他们说道:“唉,这女娃之前也来过,每次上药都像是不疼,我看着都觉得疼,你们进去吧。”
祁迦最前挤了进去,程窈一只腿露在外面,身上盖着被子,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空洞地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娃娃。
“窈窈...”他走到程窈的床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但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她只是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无神。
蒋芸心疼地看着床上的这个女孩儿,她小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时她看到这一幕竟然有些想哭,“窈窈,你说说话好不好?”
依然是没有任何回应。
“小不点,你再不说话老祁估计得疯了,你看他那样子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陈毅试图开玩笑缓和一下程窈的心情。
“我想睡一会儿。”程窈开了腔,嗓音沙哑,眼眶有些泛红,拉过身上的被子改过头顶,被子鼓起了小小的一团。
三个人也不再打扰她,祁迦是最不想看到这一幕的,都怪自己的疏忽,如果他早早地站在台前守着她该多好?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或许,他一开始就阻止程窈参加文艺汇演,他那个整天爱笑的女孩儿是不是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宋雪不用问他们都知道程窈的情况一定很糟糕,许玲在很久之前就给她打过一剂预防针,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给许玲打了电话,让她来了一趟学校。
许玲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心里担心的不行,在家做到一半的菜也没来得及盛出就匆匆穿了鞋拿上手机,赶到了学校。
在办公室里,许玲焦急地等待着宋雪的到来,宋雪处理完了程窈那里的事情后回到了办公室,一见到宋雪的到来,许玲急忙上前询问自己女儿的情况。
“程窈的情况...说不上好,自从到了医务室上了药之后,她就一直处于自我封闭状态,躺在床上不跟任何人讲话。”宋雪语气沉重地对许玲说道,希望她能在见到程窈之前做好心理准备。“对不起程窈妈妈,这是我作为老师的失职,我没有阻止程窈参加文艺晚会。”
许玲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对宋雪摇了摇头,“宋老师这不怪你,窈窈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就一直很想跳舞,但是又不敢跳,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但是她没能度过心里这道关卡。”
宋雪带着许玲到了医务室,在见到自己女儿的时候,许玲差点没有哭出来。最终她还是把程窈接回了家。
这件事情过后,程窈每天都在疯狂地看书刷题,想要将自己脑中关于所有舞蹈的记忆全部忘掉,她只能不断的用学习麻痹自己,即使不能去学校,她在家里也在一刻不停地翻书听各种英语广播剧,背各种单词和课文。
这是她逃避问题的最好方法。
她每天虽然像往常一样会很早起来吃早餐,然后回到房间做作业,到了饭点也会出来吃饭,但是许玲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程窈笑了,也没有听到她对自己说一句话。
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强烈的戒备状态。
经过几天的观察,许玲还是打算带着程窈每天去一趟她原来的心理医生那里。
她的心理医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做余简书,长得很漂亮,笑容极具亲切感,这也是她能够让患者打开心扉的唯一办法。
“窈窈,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呀?有没有好好吃饭。”余简书试图想要像平常聊天那样与程窈交谈,但是情况很糟糕。
结束了今天的心理辅导之后,余简书偷偷地把许玲叫出了办公室,“许玲,窈窈的情况又回到了当年的自我封闭状态,她最近是不是又跳舞了?”
许玲向她如实交代:“窈窈在文艺晚会上跳了一支舞,本来很顺利的,但就在最后一个旋转动作上出了差错,从台上摔了下来。”这些都是祁迦对她说的,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余简书。
“这样啊。跟当年的情况很像,窈窈现在虽然愿意和我说话,但是很多事情她也不愿告诉我,这个得慢慢来,明天继续带她来这里吧。”
“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