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一语，怨恨中却是透着满满的无奈与悲愤。
这复杂至极的情绪让段陌沉默，刘欣欣下了手中的动做，有些心疼的问道：“沁沁，你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要问的是别人，刘欣欣早被打了。
但.....她问的是于沁沁，此女非人哉。
闻言，原本还嘴角带甜的于沁沁，脸上浮现出了少女不该有的怨恨与杀意，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我……我是自杀的。”
“他们都说我是怪物，每天梦里都会出现。”
“打我，骂我，侮辱我，甚至是折磨我，我在梦中死了一次又一次。这个梦很真实，我能感受到那群人打我时的疼痛，也能……感受到我自杀时那深入骨髓的痛苦。”
“死亡的滋味很不好受，刀刺破肌肤，切过血肉，斩碎内脏，最后死亡……梦好像加强了我的对身体的状态的感知，这些疼痛感受的比现实中还清晰。”
“可是，不自杀，就会被那群羞辱，还不如自杀呢。”
“梦没醒，我死了，又活了，一次又一次。”
“这件事我告诉过家里人，可他们确认为我心理有问题，但经过治疗后完全没有什么用。”
“十年前，灵气复苏了，家里有很多人成为了超凡者，能够使用灵气。”
“我也希望成为超凡者，但无论是伴灵还是灵气都不愿意靠近我，我能感觉到，它们在害怕我。“
“梦还在继续，我还在被那群人折磨，但我都习惯了。”
“有一次，家族里一位天才超凡者和我闹了矛盾，她想用伴灵教训我，但却因为伴灵害怕我，不愿意攻击我。”
“她似乎是觉得伴灵怕我是种耻辱，竟然强行命令伴灵攻击我。”
“人和伴灵是平等契约，在她强行命令伴灵时她就被反噬了，伴灵离她而去，留下的印记令所有的伴灵都知道她被伴灵抛弃过，没有伴灵会与她契约。”
“这个天才，算是废了。”
“一个天才，自己废了自己，但我的能力也被发现了，家族里把责任全怪在了我身上，说什么如果我没有那能力那天才就不会废。”
“呵呵，同样是不能与伴灵契约，欺人者成了受害者，被长辈安慰，而我却成了欺人者，被骂扫把星、丧门星……”
“凭什么？！她自己干的事，自己吃了亏，凭什么把后果都怪在我身上？”
“凭什么我就该活受罪！”
“我不服，但又无可奈何。”
“这天晚上，我又做梦了。梦中骂我的人，其容貌也变成了家族里的长老。”
“我曾经最敬重的人，如今却不拿我当人！这种耻辱，不管别人怎样，反正我是忍不了。”
“我的平常一样，我自杀了。但，我在自杀之前却看到原本一脸愤容的长老们，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了嘲讽以及奸计得逞的笑容。”
“那次自杀之后我就醒了，但在照镜子的时后却发现我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这道血痕，不痛不痒，如果不是无意中看见了我都感觉不出来。”
“梦，一直在继续。每次自杀醒来后，我脖子上的血痕就会越来越深。”
“我已经明白了什么，或许最后我可能会在睡梦中死亡吧。”
“虽然会死，但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最后几天，我一直没出门，因为那时候我的脑袋与脖子仅剩下了一层薄薄的皮肤连接，但我还没有死，依旧活的好好的。”
“梦，在那一天停了。死亡对我来说依旧是遥不可及，但我却成为了真正的怪物。”
“我在房间，那群谓高层破门而入，为首的那位长老拿一封信，指着人不人，鬼衣鬼的我，说我是怪物，天煞孤星，如果不是有人匿名举报的话，他都不知道家族里还有这么一个怪物。”
“他们想要杀了我，虽然超凡者杀不了我，但普通人却能。”
“我死之前，我夺过刀亲手杀了我自己——哪怕是死，我也不想死在这群滚蛋手里。”
“最后一秒，我记起了那位长老的伴灵：幻梦兽。”
“呵呵，这一切都结束了。制造幻境与梦境的幻梦兽....我的死，是死在了勾心斗角的家族里！！！”
“我，于沁沁，就算是死，也会想办法杀回去的！”
“我一定要把这个破家族覆灭！”
于沁沁决结束了她的苦诉，饶是段陌也不禁握紧了拳头。
旁边的刘欣欣又冷了几分，手好冷......
“说得好！沁沁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我答应你，一定会让那群不得好死的。”刘欣欣的安慰听得毁百有些惊胆颤的。
果然，成为鬼之后连思路都与正常人不一样了吗？
“咳，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解决沁沁没有怨念寄托之物这件事。”段陌咳了声提醒了下刘欣欣，后者也很配合地将一脸狠毒的表情转为了思考…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可以把不超过怨鬼级的鬼怪做成雕像。”刘欣欣表情出了一副好巧的表情，看得段陌嘴角一抽。
不说这演技吧，就这份心意他领了。
养成什么的不靠谱，段陌能感觉出来刘欣欣其实是把他当做长辈的。
嗯……应该是叔叔……
想到这，段陌的脸色不自觉的又黑了几分。
“雕像？欣欣姐你是说真的？”于沁沁显得有些激动，但又记起了什么，突然道：“可是我已经是厉鬼了……”
刘欣欣：“……”
段陌：“……”
不合常理，却在情里之中。
要是段陌自己那种死法，他也变成厉鬼。
“白衣？”刘欣欣有些疑惑，“不像啊？”
“是普通历鬼了，人家哪有欣欣姐那么天才，开始就是白衣。没有怨态寄托之物，我的实力有着永久的限制，不能成长。”于沁沁无奈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刘欣欣恍然大悟，“我都忘了厉鬼中还有普通厉鬼这一类了。”
于沁沁：“……”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心痛呢？仿佛有几千把利刃在同一时间插在了心口那样……
“厉鬼的话……之前也得我到红衣才能带你走了，你就在这不要走动，等我红衣后回来。”于沁沁拍了拍自己的“小迷妹”的肩膀道。
两人……鬼谈话，听得段陌是一脸懵逼。
普通厉鬼，白衣……
这些分级他是一个也不明白，他只知道2503号宿舍的雕像是残念，三只玩具熊里人是怨鬼，刘欣欣很强，是白衣厉鬼，再往上可能是红衣厉鬼，但…这普通历鬼又是哪个分级？
段陌不朋白，打算待会问问刘欣欣。
他有种种预感，这「任务」界面的存在会让他的生活充满了阴森与恐怖。
鬼？他以后只只会见到更多！
所以，他必需要提前打听好它们的实力分级。
不然，以后遇上厉害的鬼，自己跑都跑不了。
之后，两女又在一起谈了好久，才恋恋不舍的告别了。
段陌也在床头放了一封信，告诉舒清雅这病能治，但需要许多药材，具体是什么他也没细说——笑话，难道要让他告诉舒清雅自己需要的药材是几只厉鬼？！
这不是开玩笑吗！
与少女谈话时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段陌几乎感到时间的流逝，抬头一看，
哦，
十二点了。
将黑色日记本装进口袋，段陌也拍了拍自己的白大褂，迈着养老且休闲的步伐走向了食堂。
训练基地，大食堂。
刚进门，段陌在看向自己座位的时候就惊了。
真的，来到这里后他已经饱了。
只见自己那原本应该是空位的座位，此时上面已经坐了一位不同于刘欣欣这“长平公主”身材的少女。
这位少女面容英气，身段不凡，与一旁的“阳光少年”江辰倒是有几分般配的意味。
段陌算了算时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离集训两人一同被罚到现在才过去一天左右的时吧？
江辰下手这么快的？段陌站在门口想到。
摇了摇头，段陌端着打好的饭，来到了女生食区苏浔柳的位置。
随着自己缓缓坐下，段陌也感受到了周围女生向他投来的那奇怪的目光，
不过，段陌面无表情，冷酷沉默，开始慢慢悠悠地吃起了饭。
女生哪有食堂的饭香？
男生食区，安叶都快被江辰这货喂饱了，于是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女生食区，想要寻找一个“秀色可餐”的女生，解解被撒狗粮之怨念。
然后……
安叶一眼就看到了众多女生中那唯一的男生——这倒不是安叶性取向有什么不对，而是段陌的位置实在是太显眼了。
看了一会儿，安叶的下巴都快惊下来了——老大是怎么做到身为百花丛中那点绿而面无表情呢？
……
另一边，段陌正吃着饭呢，就感觉自己的脚不知道被谁轻轻地踩了下。
这里的女生都这么大胆吗？
段陌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结果却看到了一只……啊呸，一位俏皮可爱的少女正好奇地看着自己。
这少女他认得。
方佳怡，他唯一的病人……的领路人。
见段陌抬起头，方佳伊俏皮一笑，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啊，段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