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赶紧爬起,跑到瞭望台上向远处天际望去,只见远处厚重的乌云正向这边飘来,海面上的风力开始增大,海水也变得波涛汹涌起来,海船在颠簸中前行,随着海浪起伏越来越大,此时被海船的颠簸惊醒的人们都跑了出来,席雨轩、小佳等女子来到陈泽的身边,脸上呈现出担忧的神色,陈泽赶紧把他们赶了回去,让她们在房间里那根绳子把自己捆在船上,以免跌倒受伤,谢茂忠和2个随从也都跑了出来。
此时海上的风力增加的非常迅猛,一直都风平浪静的大海,今天突然变的狂暴起来,巨浪一个接着一个向海船拍来,朴永善、刘玉刚等大队长抓着楼梯扶手,跌跌撞撞的爬了上来,陈泽大喊:“你们下去通知,让所有家仆水手上甲板,一起掌船,你们抓住船帮别被海浪卷走,其他人紧闭门窗,在房间里抓紧捆牢自己,顶楼交给我,你们也会房间去,去把,别上来了!”
此刻风力更大了,海船像一片枯叶在汹涌的波涛中上下起伏,时而被抛在了半空,时而又被跌在了谷底,大海向一头发狂的野兽,疯狂的蹂躏着海船。
艾伦大声喊道:“这样不行,必须要降帆了,不然有倾覆的危险!”
陈泽大骂:“你指挥,都听你的,这时候还请示个屁啊!”
其实没等艾伦下令,有经验的家仆水手们做好了降帆的准备,艾伦一挥手,甲板上水手们一手拉住船,另一手开始操纵风帆,很快船帆被降下收起,被水手们绑紧在了船上,此时船体在巨浪的拍打中,不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船上的人都听的胆战心惊,生怕下一刻,船会解体。
海面上的气温也开始下降,大股大股的海水拍到了船上,将甲板上的水手们都浇透了,他们奋力的挪动着身体,返回了船舱。
瞭望台上的陈泽也被海浪拍的浑身湿透了,双手紧紧抓住了船帮,依然牢牢地站在甲板上,此刻天空开始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也随即而至,船外已是黑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仿佛船只已驶入了黑夜,偶尔空中的闪电划过,才会带来片刻的明亮,照亮船体,接着周围就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海船是左摇右晃,前起后浮,在海浪的起伏和拍打下剧烈的颠簸着、倾斜着。
此刻艾伦跑过来喊道:“这样不行啊,必须得砍断主桅杆了,否则桅杆受风船的重心太高,有倾覆的危险。”
陈泽大喊道:“那你砍啊!”
艾伦转身去拿扣在船壁上的利斧,却没站住脚,一下就跌倒在了船板上,陈泽赶紧扑过去拉住他喊道:“抓住了,我去砍!”
陈泽结下板斧,跌跌撞撞的下了船楼,此时懒得再去寻水手了,趁着闪电的亮光,自己掌握好平衡,来到了桅杆处,搂住桅杆就拼命地砍了起来,很快桅杆被砍断,桅杆倒向了大海,很快就被海浪卷走了。
被砍断桅杆的海船,则打着转在闪电中旋转着漂浮着,随着海浪起伏而去,陈泽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沿着甲板滑到了船帮。
陈泽挣扎着爬回了船楼,刚回到顶层就看到小佳双手抱着船楼的立柱,在哪里大喊着他的名字,他赶紧过去搂着她返回了房间,房间内风浪声小了很多,看到那个华裔导航员,紧紧抓着床帮,脸色煞白,也没理会他,就趴在了屋里的船板上,一只手抓紧了船上的木板,一只手搂住了小佳,小佳大喊着哭着:“我看不到你,以为你被海浪卷走了,艾伦骗我,说你砍断了桅杆。”
陈泽赶紧安慰她,过了一会小佳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风暴施虐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8点多时,风力才渐渐减小,人已经可以站立行走了了,陈泽才带着小佳出了房间,把小佳送到席雨轩的房间,就带着艾伦和谢茂忠下了船楼,风暴小了,让谢茂忠去看看家仆们,安排人做点吃的,船上的人一天只是啃了点咸鱼和红薯干,没吃什么东西,还是要做顿饭的。
吃过东西,人们都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风暴施虐了一天,大家都很疲惫,特别是有的人晕船,都被颠的七荤八素,体力消耗严重,好在夜里风暴减小,人可以躺在床上而不被抛起,海船此时也只能任它随浪漂泊了。
早上醒来时,陈泽还是感觉头晕晕的,他晃了晃脑袋,爬了起来,感觉到海船非常的平稳,就开门出了房间来到了瞭望台,此时朝阳刚刚升起,遥远的天际处,朝霞透过远处云层的间隙,照射在海面上,甲板上,瞭望台上。也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席雨轩、谢茂忠、艾伦、刘若兰、小佳等等都在这里,大家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却没有欣喜和欢笑,都只是平静地看着远方。
看到陈泽过来,大家只是点头示意,只有小佳蹦跳着跑过来搂住他的胳膊,指着远处的太阳说:“你怎么这么能睡啊,我们早起来了,你看,多美啊,”
陈泽看着她披着霞光的纯真笑脸,心想:还真是个孩子啊,这可是死里逃生,心真大。
陈泽指着被砍断桅杆的残留处说道:“看到没,主桅杆被我砍了,昨天没办法,我们现在是漂着的。”
这帮女人现在才注意到,席雨轩说:“我说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那怎么办?没有帆能行吗?”
艾伦接话道:“问题不大,刚才看了一下,我们虽然被风暴带着偏离了原来的航向,要多走两天了,有两个小帆也可以用,速度慢一点而已,”
谢茂忠说道:“我们现在远离海岸,应该处于远海海域,主桅杆断了不打紧,还有副帆,只要不遇见海盗,船行个两天也就没事了。”
听了谢茂忠的话,陈泽警觉起来,他不敢松懈,赶紧安排起来,让谢茂忠关照厨房马上准备开饭,今天三顿全部做干饭,肉食和咸鱼也别少了,让席雨轩去通知所有女人如果有情况,不要慌乱,人员全部下到底仓去躲避,
又把几个队长叫到一起商量了一会儿,决定今天训练取消,让所有人员处于临战待命状态。
吃过饭后,他就带着刘若兰来到甲板吹响了警哨,立刻甲板上开始喧闹了起来,一队队人员手持武器跑到了甲板上在指定位置排队集合了起来,看来这些天的训练还是很有效果的,看到日本人也分成两个小队站在了一旁,就让他们跑步过来也站在了队列里,等队伍全部集合完毕,
陈泽开始喊话:“弟兄们,由于遇到了大风暴,我们现在已偏离了航线,海船这两天有可能会遭遇海盗,所以这两天的训练取消,大家吃好喝好,随时待命,如果遇到情况,所有人必须服从我和大队长的命令,现在是临战状态,不服命令者,行军法,,现在所有人员就地坐下休息”
安排完这一切,他叫来几个大队长和谭纵让他们带领步枪班把甲板下的步枪抬到顶楼分发下去,把子弹也分发下去。
又叫老李过来,让他把已做好的炮架搭建起来,把两尊虎炮架在了船楼前面。
然后他就上了瞭望台,看到刘玉刚等人已经在分发弹药了,陈泽让他子弹留一半,其他的只要人员能带在身上就让他们带在身上,他自己也回到房间把压满子弹的弹夹都用一个小包捆在了身上,返回瞭望台,把几个大队长叫到一起商量了一下就一起来到了甲板,叫上水手们拿好钩枪一起来到了船舷边上,告诉水手们一旦和海盗船靠上,他们在听到命令后,一定要用钩枪牢牢勾住对方船只。
又根据谢茂忠的提醒,安排人把底仓的沙袋和水桶拿到甲板上放置在船舷两侧,水桶也打满了海水,这些都是防止海盗火箭的,底仓的火油和火箭也被取了上来放在了厨房后面的小房间里。
说心里话,陈泽自己心里也没底,他们都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海战,只能根据自己的想象和判断做准备,陈泽的想法就是在炮战没有胜算的前提下,只能示敌以弱,寻机而动,打海盗的伏击。
一上午没有什么情况,海面上风平浪静,中午太阳太晒了,就让所有人吃了些东西全部撤到了厨房后面的两个大通间里。
上午老李带着几个人忙活了半天终于将两门虎炮架在了船楼前面的甲板上了,另外两门抬着的虎炮的炮架也做好了,陈泽让炮兵小队的过来试了一下,感觉还行,就让两个炮兵小队开始训练装炮抬炮,四个人抬着50多斤的虎炮很轻松,又让他们掌握好放炮时采用何种姿势来抵御炮的后坐力,演练了一会看看都熟悉了,就让他们也去休息。
陈泽带着刘玉刚他们几个大队长上了顶楼的瞭望台,这里谭纵等人背着步枪正在瞭望着远方,由于主桅杆断了,这里已经是海船的最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