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克娜苏醒过来时，她戏剧性地做了这件事。狼人不像其他种族那么文明。但是伊布当然不应该这么想。更重要的是，狼人仍然生活在怪物附近，甚至比龙人更接近。他们必须随时准备自卫，以防有人袭击他们的村庄。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当狄克娜气喘吁吁地坐起来的时候，她的爪子突然从爪子里伸出来，差点把伊布的头拧下来。
那是个意外。伊布几乎100%肯定这一点。狄克娜已经道过好几次歉了。
在他们把伊布的脸颊包扎好，并在伤口上涂上一点治疗药水，使伤口愈合得更快之后，狼人和人类清理了破桌子和洒落的茶叶。然后，他们又开始了茶话会，只是少了一些聚会，喝了一杯很凉的茶。
狄克娜有一些可口的奶酪，伊布不介意吃。这杯茶的味道非常浓烈，而且感冒还不至于那么严重，可能是因为即使天气很热，味道也不是那么好。
“再次道歉，伊布。”
大狼人叹了口气，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把咖啡桌的残骸踢到一边。她带来的替代品是一个脚凳，她把一大盘奶酪放在脚凳上，使其平衡。
“没什么。真的。但是你为什么会晕倒？”
“嗯，我只是有点惊讶。原谅我。”
狄克娜喝了一口茶，浑身颤抖了一下。
“你们星球上的人类——我没有准备好接受这样一个数字。”
“什么？哦，你是说70亿？我想那是很多了。”
“是的。”
“啊，嗯，有那么令人惊讶吗？”
伊布完全不理解的态度使狄克娜有一种想要打她的冲动。但是人类是脆弱的，所以尽管她的爪子抽搐，她仍然保持她的声音愉快。
“可能是受惊了，也可能是我吃错东西了，对吧？”
年轻的女子扫了一眼那碗她还没吃完的肉。
“我当然希望不会。”
“那是个玩笑。”
狄克娜摇了摇头。人类真的没有幽默感。他们永远分辨不出她是在说反话，讽刺，挖苦，还是只是在戏弄他们。它们的脸很容易从另一只爪子上看出来。
“让我们忘掉这些干扰吧。你在跟我说你的世界。它有很多人——我现在意识到这一点。但还有什么不同呢？”
伊布皱起眉头，用一根手指挠了挠耳朵，无助地耸了耸肩。
“呃，所有的事情？我是说，大多数事情。我们和你们一样有山有水，但是在技术、建筑或者……一切都不一样。”
狄克娜向前探了探身子。
“我想知道这些差异的细节。你能告诉我我们两个世界之间的一些重要变化吗？除了缺乏升级和职业之外。”
“好吧，我有很多话要说。我是说，我们的文化差异很大。我们的情况在许多方面更加不同。就像我们有武器，你们有武器，但我们的武器更像子弹。”
“开枪？”
“是啊，就像‘砰'一声。”
伊布用手指做了一把枪，发出声音的时候指了指。狄克娜对她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剑。或者斧头。我们有枪。有点像十字弓，不过更好？你知道弩是什么吗？”
“我……明白了。是的，我听说过弩。你有很多这样的武器吗？他们很强大，是吗？”
“是的。但是我们不用它们对付怪物。我们和他们一起互相残杀。我们不用马——我们确实用马，但我们也有其他的旅行方式。就像汽车。”
在某些方面，狄克娜晕倒比和伊布说话更让人放松。她的头开始疼了。
“汽车？这些是什么东西？”
“他们不是动物。他们在搬运金属箱子。在车轮上。”
“你把他们推来推去的，是吗？”
“不……它们更像是在移动，因为我们在它们体内燃烧东西。燃烧。他们自己开车。我是说，他们不会自己开车。你需要一个人类来驾驶它。但是一些新型汽车可以自动驾驶。但是大多数人不能。他们需要燃料。汽油。我认为，这是一种石油。”
伊布无助地看着狄克娜，狼人正在按摩她的太阳穴。
“嗯，这些说得通吗？”
……
他们又试了半个小时才放弃。伊布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她的世界里有一半的事情是怎么运作的。她对汽车最好的解释是，他们有一种发动机生物在它的胃里吃油，使汽车移动得比马快。她不知道飞机到底是怎么飞的，尤其是当狄克娜不停地问她，金属做的东西没有魔法怎么飞得起来。
这并不是说伊布的科学专业不及格或者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运作的。但是她也没有真正学过工程学101。事实上，她还没有进入大学，她宁愿做一名国际象棋导师和对战竞争者，以便在入学前存钱。
所有这一切都意味着——好吧，这只是意味着，尽管伊布可以告诉狄克娜许多奇妙的事情，但听起来好像一切都是她编造出来的。狄克娜显然心烦意乱。她为了一件事不停地摩擦自己的头。伊布认为她摔倒时摔得很重。
“够了，够了。我累了，你渴了。喝点酒，让我们暂时谈谈其他的事情。”
伊布点点头，接受了狄克娜在她们说话时冲好的新一批茶。她盯着那个狼人。
“好吧，我想我不能很好地解释我的世界。但你的世界对我来说同样陌生。像魔法这样的东西，在我的世界里只是童话故事。”
“啊，你有仙女？”
“不，我……知道吗？算了吧。我只是说我们没有魔法。所以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任何事情是如何运作的。”
“嗯。我记得。那时你迷失了方向，非常害怕。但是你现在做得很好，是吗？”
“我想是吧。”
“没有猜测。我已经看到你是如何进步的，并且把这片土地变成你的家。我们见证了你们的胜利。我们看到了你们的胜利。他们应该为伊布·格里芬感到骄傲。”
伊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否认。然后，突然，她抬头看着狄克娜。她脸上闪过一丝疑虑。
“狄克娜？你为什么要跟我谈我的世界？”
狄克娜想得很快，脸也板着，回答得很仔细。
“我只是好奇。质疑这种说法是很自然的，不是吗？”
“我想是的。但你刚才说你一直在监视我。然后你说了我们。这就是为什么我走到哪儿都看到一群狼人的原因吗？”
作为一个人类，伊布有时有着惊人的洞察力。狄克娜咒骂着说漏了嘴，板着脸。但是伊布下棋下得太多了。她能看出别人是不是一本正经。她眯起眼睛。
“对。我想是时候提问了。狄克娜，那个狼人要我做什么？”
狄克娜用她的爪子轻轻敲打着茶杯。她又一次非常小心地选择了下一句话，就好像她正在谈判一桩价值数百金币的买卖。
“住在耶雷弗的狼人有很多欲望。我们希望像你这样的人能帮助我们做些事情。但这只是我请你来的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是提问。伊布?格里芬[伊布·格里芬]想要什么？”
当问题直接回到伊布身上时，她眨了眨眼睛。
“我想要什么？”
“一切都是付出和索取，对吗？我们愿意为知识付出很多。值钱的物品。那些可以帮助我们的人民的事情。但一切都是有价格的。如果你能提供一些东西作为交换，我们将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
“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除了食物。但我是从你那里买的。”
“也许是你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价值。一个来自遥远国度的陌生人有许多秘密，许多她不知道自己拥有的技能，对吧？”
“也许吧，不过我对此表示怀疑。”
“无论如何。我在问你问题。你想要什么？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将帮助你。或者，如果我的部落不同意，我会以朋友的身份帮助你，而不是作为一个寻求交易的人。”
伊布对狄克娜笑了笑。
“好吧，你这么说的话，我还是不知道。”
狄克娜皱起了眉头。
“人类想要的东西有很多。你肯定也有同样的愿望，是吗？你想要钱吗？”
“我要用它做什么？修理旅馆？我想钱是不错，但我没事。”
“Hrm。那么你想要更多的升级吗？更好的武器？这些东西是许多人类所渴望的。还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同伴？能生育的？”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真的。已经有很多冒险家在街上和我搭讪了。”
“Hrrm。”
这很棘手。狄克娜已经把所有她想要的东西都看完了。伊布此刻看起来并不像是对交配太感兴趣，而且她也不是一个勇士——至少她不喜欢打架。但是她也不快乐。
“那你想要什么？”
伊布耸耸肩。她盯着狄克娜房间里半空的茶杯，天花板上的茶杯，然后她似乎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她看着狄克娜。
“我想回家。”
这是一个简单的句子，随意地说出来。但是狄克娜从伊布身上感受到的情绪波动却告诉了她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狼人店主有一个强烈的愿望，皱起她的鼻子或擦它，但这会出卖她。
“我明白了。但是如果你还没有回来，你不知道回去的路，是吗？”
“是的，我的意思是，不，我不知道。”
伊布摇摇头，心不在焉。现在她说出了心里话，她的整个行为举止都改变了。她的身体语言在变化，她内心的情感混乱使得狄克娜的鼻子抽搐。
“你的这个愿望，你强烈地希望得到它，是吗？”
“不。”
伊布撒了个谎，然后在狄克娜扬起一边眉毛时纠正了自己的谎言。
“也许吧。是的。我不想侮辱这个地方。你的世界真美，狄克娜。这真的比我的世界里的任何东西都更令人惊奇。我交到了朋友。维多利亚，兵，你……甚至佩特。这一切都很好，但是……”
她停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看杯子里的东西。伊布的声音很平静。
“我家里还有亲人。我妈妈和我爸爸。我也有朋友。并不是说我大部分时间都想念他们——我尽量不去想他们。但是……我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你知道吗？”
有那么两秒钟，她看起来好像要崩溃了。伊布迅速眨了眨眼睛，擦了擦眼睛。但是眼泪从来没有掉下来。她叹了口气，那一刻已经过去了。
“对不起。只是我真的很想回家。如果可以的话。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某种咒语或是……一个宇宙的意外把我带到这里。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家。”
狄克娜盯着伊布，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她没有大声说出来，但是她在思考。有那么一瞬间，伊布愉快的天性被打破了。这是一个面具，是她心脏周围的一层保护。她很强壮，但是很脆弱，就像在外壳之下的巨蚁族。她的皮很硬。但是，如果狄克娜稍微努力一下，一切都会失败的——
狼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说话，直到伊布的情绪完全恢复在她的控制之下。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这可能是一种魔法。也许吧。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我只不过是个[店主]。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通过咒语穿越其他世界。只有最黑暗的生物和守护神才会做这种事。但是有很多魔法可以传送。也许一个真正伟大的[法师]会偶然或错误地使用这样的法术。”
伊布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也许吧。那时候感觉不像是魔法。但是我从来没有被传送过，所以也许这是魔法，我只是没有注意到。这真的像是一场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你都在这里。也许原因并不重要，是吗？你来了。问题不在于你为什么来到这里，而在于你如何回来。”
“那么魔法就是答案吗？”
“很有可能。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但正如我所说的，如果可以的话，需要一个[法师]，不，一个[大法师]来施放这样一个法术。”
“对。你不会碰巧也有这样的东西吧？”
狄克娜摇了摇头。
“他们是最罕见的施法者。我只知道几个，而且没有一个住在这个大陆上。”
“太好了。”
伊布摇了摇头，狄克娜笑了。
“在听到这些话之前，不要绝望，好吗？听着。有好几个大主教。人类中有一个在北方登陆。其他大陆还有两个。但至少有三个人在威斯顿魔法岛上有家。”
伊布听到这话兴奋起来。
“真的吗？三个？”
“他们来了又走。但威斯顿是他们的家。如果你在那里等上一个月，你肯定会看到至少一个，是吗？也许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大法师，而是正确的法术。”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找到回家的路，威斯顿是我想去的地方，对吗？”
“嗯，也许吧。”
伊布皱起了眉头，因为狄克娜皱着眉头。
“怎么了？”
“没什么。我相信如果你去威斯顿，他们会让你进去的。但是，这不是一个好地方，我会告诉你独自旅行，是吗？”
“真的吗？但是我觉得它就像霍格——一个法师的学校。那样不是很安全，而且还有很多很酷的咒语什么的吗？”
狄克娜不屑地弹了弹她的手指。
“也许有些人会这么说。但是你的佩特，他毕业于威斯顿，不是吗？他是一个[死灵法师]，一个盗贼和掘墓者。”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威斯顿是由许多人类组成的，对吗？他们和你们许多人一样，都是些琐碎的争吵。非人类当然生活在他们之中，但是这里不是避风港。威斯顿不是无法无天的法师的朋友。”
狄克娜皱起了眉头。伊布一动不动地坐着，记得深呼吸。她已经忘记了狼人有多可怕。一方面它们像巨大的泰迪熊，但另一方面它们又非常像巨大的泰迪熊，有着锋利的爪子。
“你出什么事了吗，狄克娜？你有没有——你有没有去过威斯顿？”
“我？”
狄克娜轻蔑地嗤之以鼻，摇了摇头。
“我不会去这样的地方。我们这种人也不会，甚至不会做生意赚钱。我们不和那些傻瓜打交道。”
“傻瓜？”
狄克娜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古老的故事，我不想麻烦你，伊布。”
“不，请告诉我，我很感兴趣。”
狼人犹豫了一下，但是伊布公开表示认真。因为这显然让她心烦意乱，狄克娜讲了这个故事。
“威斯顿是一个充满魔法的地方。这是法师们去学习的地方，对吗？其他城市有自己的公会，甚至有学校，一些国家为法师付费学习和服务。但是威斯顿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他们从未向任何统治者低头，也永远不会。因此，他们被所有施展魔法的人认为是好的。但他们是傻瓜。”
她的手指紧握着茶杯，放松了下来，才能把这些精致的瓷器弄碎。
“大约二十年前，狼人部落聚在一起讨论，结成联盟，为未来做打算。每十年一次，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那时我们听说了很多关于威斯顿的事情，我们中的很多人都希望狼人能像学院里教的那样学会这些秘密。”
伊布坐在椅子上，听着狄克娜低沉的声音，思考着。她已经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但她想知道其他的事情。狄克娜去过那里吗？她多大了？那个狼人想要什么？但是狄克娜继续说下去，伊布被她的故事吸引住了。
“我们决定，各部落将派遣一名最优秀的萨满教徒前往威斯顿，任务入学。我们选择了一个年轻但是比他的年龄更有天赋的人，并且给了他每个部落的魔法工艺品和大量的硬币来完成这次旅行。我们的战士把他带到了一个港口城市，他冒着风暴和海盗的袭击，乘船去了威斯顿。”
如果可能的话，狄克娜的表情变得更加愤怒。她勃然大怒。伊布看着狄克娜脖子后面的头发直立起来，着了迷。
“威斯顿魔法学校的法师在狼人任务进入学院时给了他一个测试。当他自称是一名施法者时，他们并不相信他。他们任务他施咒，但他是一个人，是吗？独自一人，没有任何可以画的东西。没有其他人，就没有任何魔法可施展[萨满]。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求作为普通学生接受教育。但是法师们，他们不听。他们把他赶了出去，宣布所有的狼人都是魔法缺失的。没有天赋。”
狄克娜咆哮着吐了一口痰。伊布盯着一团从狼人梳妆台上滴下来的口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打扫干净。
“这就是为什么直到今天，威斯顿的法师还不受部落欢迎，也是为什么我们不和他们的岛做生意。这就是为什么即使你去了，你也不能相信他们伊布·格里芬。威斯顿的法师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他们认为没有魔法的人。”
伊布点点头。狄克娜的故事听起来像是一个老式的种族主义案例，或者可能只是无知。不管怎样，她理解狼人的愤怒。但这并没有改变什么。
“我还是想和法师谈谈。或者——至少是除了佩特之外的一个法师。”
狄克娜耸了耸肩，厌倦了讲述她的故事。
“城里有好几家。但是龙人法师，强者与他们的军队战斗，是吗？而且魔法在这些地方并没有被广泛使用。也许你会找到一个足够聪明的人来帮助你，但是你会寻找很久。”
“所以威斯顿是我唯一的选择吗？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是说我会直接起身去那里，但是——”
“如果你想回家，那可能是你最好的选择。”
伊布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盯着她的茶杯。她把它举到唇边，喝了一大口苦茶，现在是凉茶。
“好吧。好吧。至少，这是我们应该追求的目标。”
“有目标是好事。也许这正是我们可以帮助你的地方。”
“真的吗？我是说，为什么？怎么做到的？去威斯顿有那么难吗？”
狄克娜耸了耸肩。
“对于一个身上有很多钱的人来说也许不难，但是对于一个不是战士的女性人类来说，即使她是一个战士，那也是一段很长的路，而且很危险，是吗？任何人都可以尝试去威斯顿，但是走完这段旅程并活下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听起来不妙，一点也不好，伊布皱起了眉头。
“这有什么难的？你雇了一辆马车，到了一个港口城市，跳上一条船，你就快到了，对吗？”
狄克娜轻轻地笑了，拍了拍伊布的肩膀。再一次，狼人有一个沉重的水龙头，更像一个推。
“年轻、有热情是件好事。但是停止思考是不好的，是吗？威斯顿有超过名法师保护着。学院周围的海面有时平静，但有时它们吞噬船只，沉没船队。特别是在冬天。”
她对伊布摇摇头。
“即使你现在离开，当你向北航行时，冬天也会把你冻在海里，任何愚蠢到冒着海浪航行的船只都会被风暴撕裂。而且还要考虑成本问题。”
“哦，对了，租一艘船真的很贵，对吧？”
“你想乘船去威斯顿。这样做不会很贵，但是我谈到了旅行的费用。要想安全地向北前往港口城市，就必须加入雇佣冒险家的商队。那要花钱的。有能干的队长在好船上的好位置需要钱。一个保镖或者一个保护你的保镖要花钱。在威斯顿住宿——”
“我明白了，这要花很多钱，对吧？”
狄克娜嗅了嗅伊布，轻轻地弹了弹她的额头，就像一个孩子那样。只是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很痛。
“噢！住手！你的爪子很锋利！”
“抱歉。但是你还是没有思考。假设你走了这么远的路到达了威斯顿。告诉我伊布·格里芬，你打算怎么找一个法师把你带回家？”
“嗯……”
伊布停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我还没想到这一点。我想我会直接去找他们的校长，任务他们的帮助。”
狄克娜笑了很久。
“那将是一个值得一看的景象。是的，在法师之间和这样的领导者交谈本身就是一种成就！你只是一个谈论其他世界的孩子。即使你能够证明自己的真实性，而这个真实性很简单，你又如何说服他们帮助你呢？”
“好吧，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这还不够吗？”
“也许对某些人来说是这样。但是对法师来说呢？许多人不会在意。而那些在乎的人——你如何找到他们？”
伊布的心往下沉。
“所以你是说我需要花钱请个法师来帮我？”
狄克娜点点头。
“要么付钱给一个法师来帮助你，要么找一个有价值并愿意帮助你的法师。这就是我所说的真正价格。”
事情从来没有像书里写的那么简单。轮到伊布用手在头上摩擦了。如果这是哈利波特，她可以走到DiagonAlley，而且——嗯，她是一个麻瓜，她忘记了密码，所以他们不让她进去，即使她走来走去问人们他们是不是巫师——
“真糟糕。你是说我得付钱才能回家？”
“不总是这样吗？”
伊布怒视着狄克娜，但是狼人只是回以微笑。伊布不情愿地开始思考，用手指数着。
“好吧。说那是我的目标。你觉得我需要多少钱？一百个金币的旅费？然后再找个地方住下来？还有，呃，找到一个愿意帮助我的法师，我们就叫它六百吧？这是……很多。”
“我觉得太多了。”
狄克娜对伊布摇了摇头。
“你对价格一无所知，对吧？也许我可以用六十块钱把你带到威斯顿来。这将是一个更长的旅程，你需要找到一个保护你。但这是可以做到的。即使是在威斯顿，一百枚金币也够你用上好几年。但真正的价格在于影片。”
伊布的心情更低落了。
“六百个金币还不够吗？”
“这不是钱的问题。法师有很多钱，提出付钱给他们可能有用，也可能没用。除了那些贪婪的人，你的钱对所有人都没有什么意义。我在想，它们不是你想要的。”
“不，绝对不是。”
“我们谈到了大法师，是吗？他们就是你要找的人。通过机智或贿赂来找到他们的听众——那是你的挑战。为此，我会带上尽可能多的钱，以及一些能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东西。”
伊布靠在椅子上，这个想法让她不知所措——更不用说价格了。狄克娜又笑了起来。
“不要绝望。这些东西看起来很大，但是它们并不是势不可挡的，对吗？坐。喝酒。让我来告诉你狼人会怎么做。以及你可以为我们做什么。”
当狄克娜站起来的时候，伊布在椅子上靠了靠。她任由狼人在家里忙碌，给伊布的杯子倒满茶，给她更多的食物和思考。她想到了这次旅行，想到了狄克娜的建议，想到了每一步都会遇到的危险和困难。但她也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她想起了一个安静的家，两个她知道可以带着所有烦恼去找的人。她想起了她的床，她的朋友们。她想到了家，意识到那才是她真正想去的地方。
……
当伊布走出狄克娜的家时，天已经快黑了。狼人坚持要她陪伊布走回大门，只有通过一些说服，伊布才会告诉她在回来的路上她会没事的。她在附近的山坡上发现了一个有光泽的秃头，没有头发，甚至连皮都没有，她不想让狼人吓到。
即使狄克娜知道如何适当地抓狂，她在这个阶段也会抓狂很多。伊布和狄克娜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谈话，话题从如何从耶雷弗一路旅行到数百英里或数千英里外的威斯顿学院。伊布忘了问准确的距离，可能是因为她太害怕了。
但是，在谈论金钱和旅行的过程中，狄克娜和伊布谈论了她的世界，并让这个人类女孩答应下次再告诉她更多的东西。这就是导致狼人胃部跳动的原因，也是她没有闻到骨头、魔法和骨髓的死亡气味的主要原因。
她看着伊布消失在夜色中，无视门卫，直到人类登上山顶。她可以听到伊布在喊什么，但是她离得太远了，甚至连狼人的耳朵都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直到这时，狄克娜才转向大门口的守卫，守卫故意不理她，用肘轻推了他一下。
“没有人在看。你可以不用演戏了，Tkrn。无论如何，你都是一个可怕的伪装者。”
那个连续几天被派到大门口守卫的狼人守卫Tkrn对狄克娜露齿而笑。
“你终于来了。当我没听到你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是否采取了另一种选择。但那样的话，我就会闻到血腥味。”
狄克娜怒视着另一个狼人，猛戳他的肋骨。用力。尽管另一个狼人戴着链甲，他还是畏缩了。
“我告诉过你不会到那一步的。你和其他人都是傻瓜，竟然提出这样的建议，而且梦想着她的消失不会被注意到。”
塔克尔恩皱着眉头，闷闷不乐地在他身边揉着。但他不敢顶嘴。相反，他把目光投向了伊布消失的地方。
“她没有威胁？”
“正如我所说的，事情就是这样。她不是威胁，只是一个寻求回家的迷失者。”
Tkrn摇了摇头。
“这么说是真的了？她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是的，她是一个误入歧途的人。”
另一个狼人又一次摇了摇头，难以置信。
“当我第一次闻到她的气味时，她浑身散发着油、金属和燃烧的味道。她的世界也是这样吗？”
狄克娜停顿了一下，想着。
“从她所说的——而没有说的——来看，这是一个人类的世界。他们独自生活在其中。我不知道这是否比这个更好。”
“但情况有所不同。”
“是的。非常。以令人不安和宏伟的方式。但是她并没有谈到这些差异，我也没有多少理解。但是她是有用的。她很重要。”
“啊，但是她想回家。我听见你们俩说话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让她做我们需要她做的事情，不是吗？”
狄克娜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提克伦，他垂头丧气。
“你应该注意其他的听众，而不是偷听，傻瓜。不管怎么说，听我告诉家人的话有什么意义呢？”
“但这不重要，不是吗？我所看到的没有人在听。”
克伦对狄克娜呜咽着，但是其他的狼人并没有松口。她摇了摇头。
“比起我们，我们更需要伊布·格里芬，对吧？我们不希望她与其他知道她价值的人交谈。”
狄克娜轻轻地戳了一下特克伦的胸口。
“所以要更加警惕！当她回来时，我想知道。今晚，问一个跑酷者。Lv或Tshana。他们必须向各部落传递一个信息。”
特克伦抬起头，那是认真的，他仔细地听着狄克娜说话。
“他们必须派更多的人到这里来。聪明的人。我所学到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寻求建议。我会尽快和城里所有的人谈话，只要他们都聚集起来，我就派一个第二个跑酷者去。但第一个必须马上离开。”
“你还要问他们别的什么吗？”
“问问他们是否找到了像伊布这样的人。如果他们还没有找到，告诉他们去找！告诉他们在人类中寻找那些能够脱颖而出、言谈举止都与众不同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
“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已经去世很久了。”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死。”
伸直了腰。他腰间挂着一把剑，一只胳膊上系着一枚棋子盾牌。但是如果没有任何一种武器，他都是危险的。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你要我召集一些人来看守她的旅馆吗？我们可以在几英里外秘密地扎营。”
再一次，因为他的麻烦，Tkrn又挨了一肘子，使他退缩了。狄克娜竖起耳朵，怒视着他。
“Hst。你真蠢，Tkrn。就像第一次捕猎的小狗。如果我们在她的旅馆周围安排其他人，她会注意到的，是吗？但是在她这样做之前，其他人会注意到并提出问题。我们在这个城市里几乎没有战士。”
这时候，他哭了起来。他不喜欢和狄克娜说话，尤其是因为犯错的惩罚太痛苦了。
“如果我们不能被看到接近她，我们怎么能保护她？”
狄克娜大步走开的时候没有转身。当她去和其他狼人谈话时，她轻快地回过头去说。
“我们给她尖牙是为了保护自己。”
……
博阿滕受到了惩罚。或者更确切地说，博阿滕正在被吼叫。这几乎是一样的东西，但体积是这里的关键区别。
伊布穿过草地回到她的旅馆，手里拿着鱼，对着那只骷髅猛咬着，它温顺地跟在她后面。
“你为什么大老远跑到这儿来？你知道如果守卫看到你会发生什么吗？他会把你碎尸万段，而我可能会惹上麻烦。不知怎么的。”
骷髅博阿滕什么也没说。它不能，但它不会，即使它可以。这种感觉很糟糕，但也很好，这是一种令人困惑的感觉。不好是因为伊布对它很生气，但好是因为它有个名字。
博阿滕。或者简称博阿滕。虽然骨架为什么想要一个更短的名字是超出了它。但是伊布已经告诉它那是它的名字。博阿滕。在另一种语言中，它的意思是车，但博阿滕不知道什么是车。那只是一枚棋子刻在棋盘上的石头，伊布喜欢盯着看。
伊布在草丛中冲来冲去，博阿滕温顺地跟在后面。她对骨架的愤怒很快消散了，主要是因为她所有的虐待。但是每当她回头看到那副骨架上装着那条巨大的死鱼的时候，她的脾气就会大发。
“你在想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还能思考吗？你为什么会认为抓一条那种蠢鱼是个好主意呢？”
博阿滕温顺地低下头，没有回答。他用双臂抱着的那条死鱼在他跟着她的时候扑通一声掉了下来。
真的，这副骨架并不是故意要杀死这条鱼的。当他往桶里装水的时候，它跳了出来。但是，通过把它拖离水的家园，博阿滕学到了一个重要的教训：没有水，鱼就不能呼吸。
目前还不能确定这条比目鱼是否真的很危险，但是它的骨骼已经意识到了它们的抗压强度和致命的锋利牙齿。此外，现在被称为博阿滕或博阿滕的骨架感觉到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获得。这是——是的，这是从与冒险家的战斗中升级的2。也许它可以通过捕杀鱼类获得另一个等级？
毕竟，升级并不算多，尤其是在较低的升级中。但是骨骼在整体协调性、力量、耐力和整体战斗力上都感觉到了轻微的变化。这种联系在它的头脑中是简单的。升级就是力量。它所掌握的剑术也是如此。
它有命令。做一些有成效的事情。这可能意味着杀死鱼类。所以骷髅把胳膊伸进水里，诱惑地四处游动。杀死东西很容易。不像打扫卫生。
就这样，它杀死了几条大鱼，把它们带回了旅馆。它给伊布带来了一个“有用的”东西。显然，它已经失败了。
“听着，不是我不喜欢鱼。我喜欢鱼。死鱼经过精心烘烤后，上面挤上一点柠檬汁。再加点盐和胡椒粉。我喜欢那种鱼。但是这条鱼是个坏消息。有一次我试着把它的鳞片剪下来，结果差点把我的手给切下来。”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问题，但博阿滕不确定它应该做些什么。
伊布一脚踢开了通往旅馆的门，鼻子闻到了鱼腥味，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瞪着博阿滕。那骷髅向后退缩。伊布冲进厨房，她的惊叫几乎把地板都震动了。
“这是什么？”
鱼很容易抓到，特别是因为博阿滕不介意它们抓住它的胳膊。但是它们很难脱身，所以它不得不用剑砍向它们。因此，伊布厨房里的鱼并没有死。
拆卸。
博阿滕拿着的鱼是唯一一条几乎完好无损的。其他的……博阿滕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清洗干净，除去污垢和血迹，然后整齐地堆放在厨房的砧板上。
鱼的内脏滴落在地板上。博阿滕不由自主地把鱼放在柜台上，然后去清理沾满血迹的水坑。
“别这样。”
那个骷髅手里拿着抹布停了下来，伊布擦着脸，尽量不让自己尖叫。它能感觉到伊布的愤怒，但显然不知道为什么。伊布叹了口气，指着那条死鱼。
“是你干的。”
骷髅点点头。
“我想我明白了。你想帮忙。这是食物。这是……有帮助的，对吧？”
伊布叹了口气。
“但是你看——我不能吃这个。没有人可以。甚至连g都不是，也许是哥布林。但是我们不吃像……”
她朝那一团糟的鱼挥了挥手，博阿滕显得很困惑。
“这是鳞片，看到了吗？”
伊布指着放在柜台上那些尖尖的、闪闪发光的鳞片。
“它们不好吃。这些是锋利的。如果我们想吃鱼，你必须摆脱鳞片。我做不到。说真的。就像我说的，上次……”
伊布分手了。那个骷髅——她总是忘记她给他起的名字是博阿滕——正在点头。它扔掉抹布，走过去抓起一把刀。然后它抓起它吃掉的鱼，举起了刀。
它没有烹饪技术，甚至可能不知道烹饪是什么。它使劲地、毫无效果地用刀子砍鱼。鳞片和内脏到处乱飞。伊布遮住脸，在骨架被切开时尖叫，用撬子把鳞片和大部分的肉都从鱼身上撕下来。
“停下，停下！”
博阿滕停了下来，看着她。伊布指了指。
“在外面。在外面，桌子上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做这个。在那之后，清理一下——不，算了。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你把那些鳞片处理掉，好吗？”
骷髅点点头。它小心翼翼地把菜刀插在肋骨之间，把它固定住，然后双手提起那条大鱼，带着它走出了厨房。伊布一直盯着看，直到她听到木头在木头上发出的刺耳声音，那骷髅开始拖着一张桌子向门口走去。
“我……我甚至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
她低头看着厨房地板上一团糟的鳞片和血迹，然后又看了看那堆去内脏的鱼块。真是一团糟。
但是——是因为他们被拆解了吗？不知怎么的，伊布知道如何处理这些鱼的内脏，因为它们现在已经成了易于处理的碎片。没有鳞片，她可以炸鱼，用它们做汤，烤鱼后……
“我猜[基础烹饪]不包括去除鳞片。或者——去除杀人鱼身上的鳞片。”
这提醒了伊布。她走回厨房门口，在外面喊了一声。
“去掉牙齿、骨头和鳍！”
她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但是她开始不期待有回应。伊布叹了口气，走回厨房，盯着乱糟糟的厨房。
清理起来真的没那么难。这具骨架发现了一个新的食物来源。或者更确切地说，它已经把一个古老的食物来源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食物来源。为了她。它已经为她做到了。
真不错。伊布终于想出了一个名字，这要归功于她和外国玩家玩过的所有在线国际象棋游戏和交谈。荷兰人有一些很酷的名字。
一切都很好，甚至她和狄克娜的谈话——
“那不是很奇怪吗？”
伊布喃喃自语着，开始在砧板上把鱼明显不能用的部分分开。内脏发出可怕的吱吱声，但她的心思却在别的地方。
家。她真的尽量不去想这件事。但是现在她已经做到了，这个声音召唤着她。它仍然是那么遥远。法师？大法师？她到底上哪儿去找这种东西？但这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一个目标。
这很好。一切都很好。除了现在伊布回到了旅馆，她想起了一些事情。或者是别人。潘朵拉和佩特不见了。很明显，当他们意识到她不能及时赶回来吃晚饭时，他们俩都离开了。这也很好。伊布觉得她现在无法面对他们。
鱼的内脏都被分开了，伊布已经准备好了牙齿、骨头和其他零碎的东西，可以拿出来给博阿滕处理掉。很远很远。她必须告诉他。他可以把它们扔回小溪里。
她低头看着那些几乎被去除了鳞片的鱼肉。血肉模糊的内脏凝视着她。不过，她可以把它们煮熟。她可以把它们变成有用的东西。这是一项很有价值的技能，她甚至不用练习就能学会。这简直就像魔法一样。
伊布的拳头击中了那堆鱼内脏。
“该死。”
她又打鱼了。血溅到了她的脸上，但是伊布用力打了一拳。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她一拳打在剥皮的鱼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鱼身上溅出的血迹。她踢了一脚柜台，打了一下鱼，直到她的手生疼和刺痛，然后停止了。
“操，笨蛋，笨蛋……”
没有合适的词语。她所认识的人听起来都那么空洞可怜。伊布把手放在脸上，立刻把它们拿开。几条鱼粘在她的皮肤上。她环顾四周。
柜台和地板比以前更乱了。伊布的衣服和头发也是。她现在身上散发着死鱼的臭味。即使有博阿滕的帮助，清理工作也需要很长时间——
如果她是一个法师，她可以用一个咒语，或者挥动她的魔杖来清理这一切。如果她是一个法师，她就可以烹饪任何东西并且放松而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如果她是法师，她甚至可能学会如何把自己带回家。
如果她会使用魔法……
但是她做不到。
伊布的脸上流下了几滴眼泪。她本来要擦眼睛的，但是她的手很脏。她脏兮兮的。她没有魔法让这一切都消失。她甚至连魔法都不敢梦想。因为她一无所有。知道这一切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她的眼泪落在砧板上，混杂着血和她脚下的死亡。伊布不在乎。她流下了眼泪，听到了猫头鹰拍打翅膀的声音，还听到了天蓝色和远处的小提琴和号角的高音。
有那么一会儿，她穿着长袍，手里拿着一根闪闪发光的魔杖。在那一瞬间，她可以飞了，虽然只需要一把扫帚，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用几个拉丁词和一个咒语解决的。一会儿。
但是魔法已经消失了。只有伊布留下来，满身是死鱼，迷路了。
独自一人，梦想着家。
“……该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