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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蜀山2

无论东西南北,无论天涯海角,四季如春,不外乎一个‘如’字,亦是指四季可辨。小蜀山内世界却打破了这一常规。四季如一或许更适合这里。

和煦的阳光,晒得人一阵乏困。蓝天白云,更是干净地不像样,似乎这天地间一向一尘不染。鸟儿倒像是这个世界跳动的色彩,只是不知它们带来的是欢快还是喧嚣。

小蜀山一个悬浮着的岛屿上,几个男子抬头,注视着这些鸟兽飞禽,一个个两眼放光。

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眼神精炼的男子从怀里取出一本书,翻了翻,突然兴奋说道:“是长尾伏麟鸟,是长尾伏麟鸟。”

长尾伏麟鸟,体型如鹚,漆黑扇尾,尾可比身长。年长者,展翅八尺有余。食果为生,亦有食虫鱼者。因生性温和,易于饲养,前人好为飞行坐骑,后战时不断,伏麟绝。

另一个一脸秀气,一身白衣,浓郁书生气息的男子见消瘦男子手上的书籍,笑了笑道“小四,你还随身带着《大唐异兽录》”

他们就是缥缈团四人。

“不然你以为我在长安乱采购东西呢!同志们,干活,绳子准备好。书上说这种鸟很容易抓,也很容易驯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落秋凡脸上堆满微笑,一边指挥着设计捕抓陷阱,周事具备,他指着天上的灰色长尾的鸟兽,对白雪影说道:“小白,该你上场了。伏麟鸟飞过时,将它们勾引过来,不要打要害。就是那种鸟……”

小蜀山里飞鸟就属伏麟鸟最多,白雪影一手精准飞刀,弹无虚发。四人合作无间,不一会,就绑了三只。

伏麟鸟在天涯海角大世界灭绝不是没有道理的,非常符合达尔文进化论的演化历程,因为它们确实是太过温顺了,而且还充满好奇心。除了鸟喙会啄几下,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再配上这宽大的身躯,绝对是人类捕捉的最佳对象。

白雪影笑了:“难怪它们在外面这么快灭绝,嘿嘿……”

“别贫了,差一只,集中精力!”落秋凡作为缥缈团的军师担当,没有丝毫懈怠。几人都忘了团长这种生物存在。

他们四人来到小蜀山秘境,之前时时警惕。抓捕伏麟鸟的喜悦拆松了他们的神经,一旁捆着的三只伏麟鸟变得非常躁,不断挣扎和鸣叫,天空的鸟群四散惊恐,他们都没有太大在意。

“小意思,看小爷飞刀……”白雪影晃着飞刀,见一只大鸟从头顶飞过,话音未落,手中飞刀已飞出,已击中头顶飞鸟。

“不好,快闪开”剑无常在武道上的修为不愧是四人之首,他快速放下手中大绳,拔剑就冲向白雪影。落秋凡和高武看了一眼白雪影方向,脸色一青,也相继放下大绳冲了过去。

白雪影这才注意到,之前飞刀所攻击的鸟不是长尾伏麟鸟,是一只日行吸血蝠。

日行吸血蝠与夜出吸血蝠是成对生存的凶兽,在《大唐异兽录》中,排行毒系第十八和第十三。但若是二者同在,堪比凶兽录中毒系排行第七的南荒毒蟾蜍。当然,除非在其居穴,否则几乎不会同时遇到二兽。因为此兽以飞禽鲜血为食,以口中剧毒横行,日行吸血蝠喜好白日捕食,夜出吸血蝠则入夜出动。

吸血蝠大小与伏麟鸟相差无几,但形象和品性有天壤之别。其生性残暴,长得鼠头鼠脑,一排锋利獠牙很是瘆人,尤其当前两颗,内含剧毒,中者,不到一刻必死。

受到挑衅,吸血蝠一个俯冲,张牙舞爪直取白雪影。

白雪影虽然惊慌,但他自带高超的作战素养,一个侧身躲到一旁古迹墙角。吸血蝠再次飞来时,他已无处可躲,好在剑无常行动迅速,一道剑影横在吸血蝠獠牙上,将他救下,若剑无常动作再慢些,他要么中毒全身腐烂,要么身上的血被吸干。

不等休息,吸血蝠再次扑来,两人拔出宝剑和匕首抵挡。它双爪竟同样坚硬无比,可与刀剑相交,毫发无损。攻击时,它鼻子嘴巴处不断发出奇怪音波,震得人头晕目眩,难以站立。

‘风起’‘落尘一式’这是落秋凡的术法。他和高武相继而来,两人从背后两侧夹攻,攻击在吸血蝠身上。无奈的是,他们的攻击似撞上铜皮铁骨,未能造成实质性伤害,只是打断了音波,暂缓了剑无常两人的危险处境。

“大家分散开来,四个方向,它的能力是范围攻击。小白瞄准它眼睛攻击,那是他的弱点。小心它的毒……”落秋凡再一次被临危授命,立刻安排作战。

“要把它搞到地上来打,不然我们很被动。”就脸高武这个武功半桶水的人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大声呼喊着。除去修罗场被迫与骷髅士兵一战,严格上讲,这算是他进入天涯海角以来,第一次感受这种酣畅淋漓的战斗。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十八岁那年的南方大学入学考试,像他参加的全国大学生文学辩论赛赛场上,一样的刺激,一样的振奋。幸运的是,在这,他有一群属于天涯海角顶尖的队友。

“掩护我!”剑无常说了一句,便开始蓄力,准备下一次攻击,他似乎有办法将吸血蝠打到地面。

缥缈团默契自成。白雪影闻声,一招‘落雁飞沙’,无数飞刀直飞吸血蝠。

吸血蝠阻挡飞刀之际,剑无常蓄力完,飞身跃起,是华山剑法第五式‘万剑偏锋’,这是剑法中的一式套招。

与兽斗跟与人斗是有很大的不同,不同之处在于人之智远胜于兽,凶兽一般只会蛮力。这使得武功套招往往对凶兽有效,而对人则属于浪费力气。当然凶兽一心在蛮力上,也使得它们的能力更为暴戾,以成凶名。

无数道剑的侧影闪过,剑无常的剑都打在吸血蝠左边翅膀,虽然伤害不高,但好处是向下攻击的力道非常足,一直压着吸血蝠落下。

吸血蝠眼看就要着地,一个侧身,右边翅膀一扇,剑无常唯有收剑抵挡,由于蛮横力道强大,他如断了线风筝,滑翔了很远才停下。

吸血蝠再想返回半空,几人那里会任之。高武不知何处来的勇气,一招半月式给吸血蝠一击,再接一式赵氏剑法‘泰山崩于前’,招式间莫名的行云流水,直接将其打到地上。

完成这一系列,高武自己都傻了眼,傻傻地杵在原地。他一时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他完全想象不到,自己一介书生,竟耍起剑法。

他虽然帮助团队将吸血蝠逼到地面,但也将自己身陷危险之中。由于离的太近,吸血蝠迎头就往他身上咬,距离太近,他已躲无可躲,两颗獠牙逼近,生死一线间。

说高武是幸运的,撞上了这些队友,此话一点不虚。看那落秋凡,一段咒语过后立马对着高武方向运力一掌‘无风起浪’,他打的人却是高武,一股强风袭去。电光之间,高武被推到一边,撞在古迹墙上,这‘风’道术法的力道恰到好处,不但没有给高武造成多少伤害,还让高武成功避开吸血蝠的致命一击。

吸血蝠落到地面,战况一下就变了,翅膀反而成了它的累赘。白雪影刺客以灵活著称,不退反进,左闪右避时,右手暗影月痕不断划出弧线。这也让几人一睹了暗影月痕的威力。

吸血蝠不再是铜皮铁骨,在暗影月痕下,它的肉翅不知多了几个窟窿。而它在地面笨拙的动作,连白雪影衣角都碰不到,加上落秋凡在一旁策应,已成瓮中之鳖。

吸血蝠极为狡猾,一直护住双眼,这些细节怎么能够逃过几人的眼睛。

“眼睛、眼睛……”落秋凡还在一旁不断提醒白雪影吸血蝠的弱点。

在吸血蝠无暇顾时,白雪影飞刀一出,其一只眼睛鲜血淋漓。它瞬间进入狂暴状态,逼退身边游走的白雪影,想要飞身遁逃。几人哪里会放过,后续赶回的剑无常和将吸血蝠翅膀钉在地上。

这时,落秋凡近前念动术法‘风蚀’,只见他掌上似有镰刀,一掌打出,吸血蝠老鼠般的头顶留下一个小小掌印。他皱了皱眉,暗道,这吸血蝠皮肉确实能扛,他这一掌,若是落在人头上,不死也会变脑残。

吸血蝠虽然没死,但已变得晕头转向,就在这眩晕之际,白雪影一跃而起,一式‘一枝独秀’飞刀,带着强力内劲正中吸血蝠另一眼。没有了视野的吸血蝠,已成四人案板上的鱼肉,结局可知。

确认吸血蝠已无生机后,几人才松了口气。剑无常独自处理着伤口,一点小伤。落秋凡处理吸血蝠。

白雪影走到高武身旁推了推杵在一旁的高武“诶,喂,咋了,没事吧”

高武这才回过神,扫了一眼四周,悬着的心才慢慢平复,回道“没事,没事”

“嘿嘿,习惯就好”

高武笑了笑,这那是习惯习惯就会好的。这就好比一个从未杀过鸡,突然有一天真要动手杀鸡,即使常年吃鸡肉,相信时间没有多少人能轻松完成。高武也处在这个阶段。不过他通过自我暗示,很快适应。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个游戏,只不过体验过于真实而已。当然,他更多的心思是在武功上,还在想着之前自己出手的那几招。他在想,为什么自己会恰到好处地用上那几招。要知道,在现实中,练家子要经过千锤百炼,才能达到得心应手,而高武这才学了那些剑法没两天。

原因是什么,已没时间深究。很快,他们就处理完了,四人集结在一起,落秋凡这才言道:“没想到我们缥缈团首战如此艰辛,不过结果还可以,配合也还行,怎么说呢,我们自己挺厉害的,哈哈……”

“日行吸血蝠是我杀的,我杀的!我是主力!各位兄弟,这个以后呀,别人要是问起,你们缥缈团谁最牛?你们知道怎么说啦!”白雪影已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

“是,是,是,你最牛!……”落秋凡敷衍回应一声,转眼看了看沉默的高武,相视一笑,拍了拍其肩膀,眼神中是鼓舞,是信任,再转过来对众人说道:“好,给大家看看我们这次的战利品:吸血毒牙两枚,吸血蝠钢爪两幅,兽皮一张,还有一个兽核和小蜀山令牌一枚。”

“又有令牌,人都进来了,还要这令牌干嘛?”

“不清楚,不过暂时留着吧,管他呢。跟你们说最值钱的是材料,这些材料拿去制造装备,造出来的绝对是极品,我们这次赚大发了。”落秋凡也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

“很值钱吗?”高武对材料这些东西并不了解,见白雪影猛点头,依然不以为然。

白雪影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厮杀中“这必须值钱,要不我们去多杀几只日行吸血蝠!”

“多杀几只,你以为是杀猪啊!……吸血蝠是成对存在,日行和夜出两只,日行兽以眼为主,洞察一切,夜出兽以耳为主,耳听八方,所以之前我才让你专攻日行吸血蝠的眼睛。我们杀日行吸血蝠时,它肯定给夜出吸血蝠发了信号,还是快些离开吧。我们晚上行动的话,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了。也不知道小蜀山夜晚什么状况”

“不说那么多了,快,差最后一只伏麟鸟。”

丰收的喜悦掩盖了身体的疲劳,他们快步来到空岛另一角落,一会功夫第四只伏麟鸟扑捉完毕。

四只伏麟鸟被大绳捆绑在一起,见到四人靠近时微微颤抖,很是害怕的模样,跟扑捉时大力反抗大不一样。

落秋凡教了几人驯化坐骑的方法,正准备下一步,见伏麟鸟害怕的模样,白雪影不禁问道:“小四,这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它们在害怕什么?胆子也太小了吧!”

落秋凡观察了片刻,思索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因为我们刚杀了日行吸血蝠,身上都是吸血蝠的气味,吸血蝠是它们的天敌。”

两人说话间,高武自顾解开自己身旁的伏麟鸟,坐上鸟背,一手安抚着伏麟鸟,嘴上说着什么,似是正与之交流,另一手抓住项圈,轻轻拍着。伏麟鸟慢慢没这么害怕,跟着他指示,双脚一蹬,双翅大开,腾空而起。最初,伏麟鸟驮着他,左摇右晃,很是吃力,绕着小岛飞了两圈后,就平稳了许多。之后,伏麟鸟跟着他的指示,一个滑翔,平稳落在几人面前。

“乖、乖,这苹果给你”落地后高武从包袱空间中取出几个苹果,伏麟鸟见到苹果完全没有抵抗力,几口吃完后一直粘着高武,完全没吃够的样子,也不再害怕。

“我去,大哥,我真的是对你越来越佩服了,大哥就是大哥!快教教我!”白雪影见到高武不费吹飞之力就搞定,佩服地不得了。几人原本按着普通办法驯化,完全没有效果,纷纷找高武取经。

“小四的办法其实是书中记载用于驯服较为凶猛野兽之法,但是伏麟鸟现在这状况,一点不凶猛。我弟弟曾经养过鹦鹉,我用的就是他的训练方法。我记得我弟曾说,最重要的是要与它有沟通,培养感情,把它当做朋友而不是仆人,没想到我当时随便了解的东西,现在派上用场。我从身上带的食物试了个遍,发现伏麟鸟很喜欢吃苹果这一类食物,你们可以用苹果作为媒介,一步一步来。”高武将自己驯化方法一一教给几人,很快,几人都可以轻松骑着伏麟鸟四处飞行。

他们沿着浮空岛四周盘旋,熟悉周围地形。落回原来小岛后,落秋凡拿出一张纸自己画了起来,画完对几人说道:“我刚画的是这些空岛分布图,虽然这些岛屿大小不一样,高低也不一样,但大致是根据奇门八卦分布,如果真按照八卦来走的话,应该从艮宫通过震宫、中宫、巽宫……”

高武对奇门八卦算是有过了解,已是听得一头雾水。再看白雪影,一脸无语,直接一句话打断,道:“停停停,什么奇门八卦我真不懂,你带路,我们跟着你走不就完了”

奇门八卦,就连落秋凡也只是懂个皮毛,但懂得奇门八卦皮毛的人,已是奇人。这么学问太过深奥,若真要解释清楚,他们不知道要在小蜀山到猴年马月。他想了想,觉得白雪影说的在理,回道:“呃……,好吧,出发!”

四人有了伏麟鸟,行动非常方便,在落秋凡带领下,从外围一些小岛一一走了个遍。他们发现每个空岛都能找到一个石台,石台上会有黑曜石缺口,之后步骤就非常明显。

刚开始,他们放入黑曜石时,都是非常警惕,结果什么都没等来,一阵黑光之后,小岛恢复平静。慢慢的,几人都又放松下来,一边欣赏小蜀山美景,一边跟着落秋凡脚步。外围这些空岛普遍比较小,有的小到四个人都站不下,更像是浮在空中的一块大石头。

当第三十二块黑曜石放入石台时,终于有了变化,之前去过的空岛向他们所在岛屿发出一道金光,吸收完金光后,小岛中间出现一个祭坛,祭坛均是由金属所造,不知是金是银。四人正好站在祭坛中央,伴随着金光射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铁柱中,各溶出一个金身人。金身人厚重有力的身躯向四人靠拢时,每走一步,就震得这座小岛不断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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