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异兽录》中神兽系有载,冬春之交傍晚,青龙现身,春夏之交,玄武升起,夏秋之交,白虎露头,秋冬之交,朱雀高升。是为四大神兽。
神兽只记载于书卷中,从未有人见过,不知真伪。
小蜀山一个糟老头老头,竟然自言四神兽,落秋凡四人不禁怀疑他曾一睹过四神兽神采。崇拜的眼神似有闪光。
老头爽朗地笑了笑“要怎样的实力?先让老夫瞧瞧你们实力。”
老头裴旻说完,身法已动。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一拿出看家本领。从老人的气息可知,他们根本不担心会对老人造成伤害。只是几招下来还是扑了空。
老头裴旻在几人间来回游走,迎刃有余,一味闪躲,并未出招,还不时喝上几口酒,很是惬意的样子。他左手两指伸出,突然指尖以气化剑,惊呆众人。这才是最高境界的以气化剑,理论上,这比剑气更为奥秘的手段。他终于要出手了。
打斗之时他开始一一点评道:
“小子,华山剑宗,凝真五段,不,破谷初,不,未成。剑法还可以,可是力道不足,……这几式也是华山剑法吗,力道也足了,又不太像华山剑法,确实有些奇怪……”
原来剑无常后几式用的是水之缘上获得的华山剑法,但极耗内力。
“嘿嘿,你也是华山派的,禅宗术法,开光三段,你是老猪的弟子吧!你这术法,连他的十之一二都未学到,平日偷懒了吧!”
话里意思,裴旻与落秋凡的师父豕骑道人是有相交的。
“小鬼,你这身法着实有趣,幻灵三段,暗器之法学的是大雁门的手法,飞刀身法华而不实,难成气候。你这匕首倒有趣,寒气逼人啊,真是个好运的家伙,可惜如此好的兵刃落到你手上,浪费了。”
“你就有点乱,你武功怎么会如此差,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功夫。嚯!龙吟剑缘主,咦!竟然自通一脉,哎!自通一脉也改变不了糟糠内功的处境,这么差,龙吟剑是怎么择主的!……咦,月式剑法,哈哈哈……”
裴旻左手手指气剑一划,消耗殆尽的几人,即刻败落,无力再斗。在一飞到高武面前说道:“跟老子说说吧,你叫什么?你的月式剑法何处学来的?”
高武是个实诚人,没有隐瞒,娓娓道出月式三剑由来。听完,裴旻哈哈一笑说道:“那个小鬼还未死!江城子,你可知这月式三剑真正创始人是谁?”
“不会……是你吧!”
“哈哈,正是”老头闪着怀念的目光看向远方,豪言道“我年轻时曾为北平龙华军使,为提升下属士兵武艺,简化月式剑法,为月式三剑,前两式无需内力亦可施展,军中人人可习,仅凭二式剑法,龙华军成为我大唐龙虎之师。第三式剑法要求高些,适合内力充沛的军中将领。依稀记得,某年于江南一带,曾救一位名为孙云英的小子,传过三式剑法,孙云英即是传你剑法之人。”
“啊……”几人目瞪口呆,与裴旻扯着扯着,高武竟成了他的传人。
不过孙云英高武是印象深刻,那可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照这么算,这裴旻得多大岁数。
见几人目光呆滞,不予置信,老头道“怎么?你们不信?”
“不是,不是,可是你”
老头裴旻又再一次看出几人心思,笑道:“不怪你们,告知你们无妨,算起来,老子可有百来岁了”
“啊!”又是一阵惊叹。
“你们不是过了金之试炼吗?未得到人参果?”
“人参果?”落秋凡大脑快速运转,是《大唐博物志》和《万通宝鉴》中都有提到的异果,从单个的价值而言,人参果的价值比圣母蟠桃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其中记载的可延年益寿功效,又称长生不老果。没想到裴旻通关后获得的是人参果。他咽了咽口水,回道:“我们得到的是圣母蟠桃,不是人参果”
老头裴旻一听,舔了舔嘴,问道“圣母蟠桃?滋味如何?”
对落秋凡他们这些游戏老鸟而言,老头的神情是在向他们发出不一样的讯号。老头裴旻之前的手段他们是见识过了,这一身本来,放在外面,恐怕是天下无敌。这可是讨好他的最佳时机。
落秋凡这么镇定的人,突然变得手忙搅乱,慌乱中取出几颗圣母蟠桃递了过去,问道“可够?”
“够了够了,年级大了,吃不了许多,两个足以,这个拿回去,切莫浪费。”老头大口吃着蟠桃,蟠桃汁流到胸口衣袖他都没在意,不知是馋了多久。两个果子一会就吃完,老头还一脸回味的样子,说道“他奶奶的,还是圣母蟠桃好吃,啧,人参果的滋味就差了点”
白雪影一听,也来劲了,问道:“那你还留有吗?”
“怎么?想要?你若愿意于小蜀山陪老夫三年,老夫将人参果给你,如何?划算的很”
白雪影可不会花三年时间留在这里陪一个老头,回道:“三年,我才不要,再说你那人参果有这么值钱吗?”
“嘿嘿,老子今年两百来岁了,不,小蜀山日子短,在此一百来年,按外面时日算……,总之也超过一百岁,看老夫健壮身躯,再活百年亦无不可,全因吃了人参果。”老头用衣袖抹了抹嘴,笑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们过来,站好,别动,送你们一段机缘。”
几人兴奋不已,看来圣母蟠桃送的不亏,一排站好。
“你先到一边”老头指了指高武,让他退到一旁,对其余三人说道:“稍后会有一股内劲进入你们体内,切莫抵触,好心引导,从任脉一直到膻中,自会对你们有大大的好处”
说着老头裴旻双手运气,掌中飞出三团气,他再对着三人方向一点,气团一一进入到三人体内。
感受到强大的内劲入侵,三人纷纷盘坐调息,按照老头之前所说的方式,小心引导。
老头裴旻做完这一切,将高武带到另一边说道:“看你武功学的乱七八糟的,应该是没有加入武林任何一家武学流派”
“不错,我学的那些武功大部分是在长安市坊买的!”
“难怪如此差劲,你我有缘,我可授你剑法,内功,不过老头子我这个人不喜欢收徒弟,习完之后你我并非师徒,你只需替我办两件差事即可。你可愿意?”
高武不似落秋凡几人,有着丰富的游戏经验,依然死脑筋道:“可以先告诉我什么差事吗?我怕办不好辜负了您!”
老头不是个喜欢啰嗦的人,说道:“不必,你只需答应我即可,能不能办成,随缘吧!”
“啊,哦?”
“我之所以留下你,一是你学了月式三剑,算是月式剑法的传人。而你未入何门何派,此其二也。其三,你是龙吟剑缘主,宝剑不侍庸主,你应该不是个大奸大恶之徒;其四,你修炼一般功法,能自通一脉,内功修行悟性还可以。最重要的是缘分。你可知,从剑术悟性而言,那华山剑宗小子比你好太多,但从他出手可知,他背负太多,且已拜入华山门下,剑道已初成,不适合重修剑道。”
老头说了这么多,是希望高武珍惜这样的机会。只是他不知道,高武单纯对武道的兴趣,并没有考虑太多,听完一番话态度没有太大变化。
老头裴旻见高武简单答应,没有阿谀奉承,以为其心性好,很是欣慰,点了点头,便开始传教“月式三剑源自月式剑法,取其简化而成,原月式剑法需强大内力修为方能施展,曾学内功心法可弃之,稍后传你《九道太玄经》,月式剑法随后会一并授之。”
老头裴旻取了一本《九道太玄经》给高武,翻开经书,其内字‘乎玄,浑行无穷正象天……,其九九,以为数生,……夜则测阴,昼则测阳,……一道生,二道开,三道伤……,八道死,九道天……九道有轮回,生生而不息……’。
高武完全摸不着头绪,不知从何练起。裴旻也没急着要高武修习,嘱咐了一句,右手双指并拢,化而为剑,点在高武眉间。
一股内力侵入,高武眉头紧锁,咬牙坚持,汗如雨下。片刻后稍缓,浓浓白烟自体内而出,一刻钟时间,他忽觉全身经脉无比舒畅。待醒来时,从未有过奇妙感觉,原本脑海中的很多不懂的东西,此时都明了。
“我已将你全身多处经脉打通,以后你修炼可事半功倍。奇经八脉乃人体内功修为之根基,内功修炼犹如引水灌溉,未通经脉时,求雨水,靠时运,担挑之,笨拙且难润良田,而脉通则渠通。但良田仍需勤力耕作,方有丰收,你可明白”
“明白!只是……”
“以你悟性,唯勤奋二字而已。希望你能早日将《九道太玄经》九九八十一道尽通。”
“这最后一层‘九道有轮回’我不太懂”
“你如今还不需要懂,水到而渠成,你到达了九道境界自然就明白‘九道有轮回,生生而不息’。而第一个差事便是在他日你将《九道太玄经》尽数完成后,回此处。”
虽然老头没有细说回来后要做什么,但高武还是满口答应。
“第二个差事呢?”
“不急,先传你九式月式剑法,再谈不迟。下者,你需切记。月式剑法前三式,需太玄经伤道后方可使用,四至八式,需太玄经景道后方可施展,最后一式或需经历死道后方可用,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