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室内,二哥皱眉哭脸敲着计算器,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可依旧未把账目算清,此时二哥忽然佩服起小圆,她虽贪得无厌,但算账却是一把好手。若她在,他定不用熬班加点的算账。
二哥神色惆怅的看着堆积如山的账单,他默在心里叹道:“多会是个头啊?”忽的,来电铃声响起,二哥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抿嘴不语的拿起电话查看。当二哥瞧着号码眼生,准备将其挂断时,他转念一想:“接听下吧,就当休息下脑子。”
静雅闻听到二哥的声音时,她阴沉的脸上露出窃喜之色。二哥闻听到静雅笑声时,他心头窜涌出不详的预感,可他定心一想。他近日都在财务室算账,并未接触过旁人,结仇一说压根不存在,再者仇敌们也不知他在花棚工作。所以来者不善,二哥意识到这点,他急忙站起身,烦闷忧愁的脸上露出严厉之色,他心急如焚的疾步走到门外。
静雅闻听到话筒中急促的脚步声,她笑的更开心了。二哥皱眉听着静雅的笑声,他脊背上窜涌出阵阵寒气,二哥悄声攥起手掌,他心中凌乱的想着:“对方是谁?她怎有我的联系法式?她寻我干什么?”
接连的疑惑令二哥十分的郁闷,他刚要开口询问,不料静雅主动开口对他道:“二哥,我叫静雅。多谢你的间接帮助,让我和陆远在一起。”
静雅感谢的话语把二哥惊出一身燥汗,他惊愕的睁大眼睛,心中不由困惑起来。他连静雅长啥样都不知,怎会出手帮她追求陆远那?此事要被清羽知道,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打错电话了,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二哥脸色涨红的合上电话,他眼神慌张的看着前方。静雅来电一事,万不能叫清羽知晓。不然他便会成为清羽最痛恨的人。
静雅笑而不语的合上电话,她转身走到刚苏醒的陆远面前。静雅眼含疼意的看着陆远脸上的红斑,他为了追求清羽,竟不惜毁坏容颜。陆远真是被爱情迷昏了头,他也不想想,清羽之所以喜欢他,除了他会栽花,更关键的是他长了张好看的脸。
陆远眼含敌意的看着静雅,他安稳日子过久了,竟把心肠毒辣的静雅忘记了。要知她的害人手段比小圆厉害上千倍,枉他念着儿时的情分,再三的容忍静雅的胡作非为。而静雅不念他半点恩情,竟对他下毒药。
静雅眸光发冷的看着情绪低落的陆远,她笑盈盈的对他道:“我刚把你昏倒的消息告诉陆浩,他便把名花的消息告知了我。”
陆远闻听此言,他马上坐起身。他眸光发怒的看着静雅,她太卑鄙无耻了。竟然用他的安危来要挟陆浩,想陆浩费尽心思栽培的名花即将落入静雅手中。陆远的心忽的抽痛起来,他单手捂着剧痛的心口处,他有气无力的对静雅道:“你想我怎么做?你才肯把名花归还给陆浩?”
静雅拧眉瞅着身体虚弱的陆远,他的心叫狗给吃了。他们分别许久,难得再次相逢的他们,不眼含热泪相互问候彼此,也该互诉衷肠,讲述着彼此心中的思念之情。可陆远不但灭了她的期盼,还寒了她的心。
“陆远,我在你心里连盆花都比不上吗?”
陆远眼神诧异的看着愤怒无比的静雅,她真是自私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人人都知,陆家人视花为宝,静雅与他一同长起。她理应比外人更知此事,为何她还那样问?难道她非要看到他为花舍命才满意吗?
“静雅,我栽种在花房里的花随你毁。可名花不准你碰一下,它们是陆浩的心间宝贝,我绝不容许它们和陆浩受到半点伤害。”
陆远严厉的怒吼声把静雅的心都喊痛了,她泪流不止的看着脸颊爆红的陆远。静雅默不作声的走到桌前,她恼火的把拟定好的合同扔到陆远怀中。突飞而来的合同把陆远的心口砸的生疼,他强忍着剧痛,伸手翻看起合同。
静雅趁机拿起桌上的化妆包,她争分夺秒的补着妆。静雅深知不管她画的多好看,陆远都不会看她一眼,因为从此时起,她是陆远最仇恨的人。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想漂漂亮亮的站在陆远的面前。
陆远默声读完合同上的合约,他眼眶中溢满了心酸的泪水。刹那间,陆远心中充满懊悔之情。他当初不该把花房交给陆浩打理,更不该追着清羽跑。他该留在花房里,然后跟清羽表明爱意。
可现在他除了懊悔,没半点翻盘的机会。静雅给他的合同里明确写着:“不准他和清羽有任何联系和来往。”他要不遵守合同内容,那静雅立即毁掉名花、坑害陆浩。陆远最不愿看到此事发生,所以他被逼无奈的向静雅道:“我愿遵守约定,成为你的男友。你也要履行诺言,放了陆浩,把花房归还给我。”
静雅喜笑颜开的走到陆远的面前,她不顾陆远悲痛的神情,静雅语气激动的对他道:“你快去挑选参加花展的礼服,然后你在花展上宣布:我是你的女友。”
陆远听到此话,他心里剧痛无比。静雅这招当真是狠毒,她为了灭了清羽的痴心妄想,竟叫他!陆远想出言拒绝,可静雅手握着陆浩的珍爱的名花。他只要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静雅立马毁了名花!
“如你愿,但请你为我挑选礼服吧。我想去花展会场看看名花情况,我担心它们不习惯会场的温度。”
静雅面带微笑的看着费力站起身的陆远,她知他心不甘情不愿,可那又怎样?她只要大家知道陆远是她男友就好,陆远的心里装谁?与她没半点关系?毕竟她穷其一生,也走不进陆远的心里,她与其费尽心里讨好陆远,不如多花点心思想计谋坑害陆远。
“花展上,我要你展露笑颜、恭敬有礼。不然我可要!”
陆远面无表情的看着静雅,她的指令他定会照办。因为他现在是她手中的木偶人,她的喜怒哀乐便是他的喜怒哀乐。
静雅见陆远点头默许,她冲陆远嫣然一笑。陆远不以为然的转身离开,他边走边在心里想着;“陆浩不能再留在这儿,需想办法把他送到安全地方。省的静雅对他下毒手。”
住所内,陆浩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他眼神迷茫的看着前方。静雅来电,陆浩神情麻木的听着电话铃声,他迟迟没伸手拿话筒。现下的他心里没滋没味的,他精心培育的名花都落如静雅的手中,陆浩一想到这事,他心如刀绞。
聒耳的铃声把萧何扰的心神不宁的,她蹙着眉头,沉着脸走到座机前。她两眼呆看着精神颓废的陆浩,她心头翻涌出一股钻心痛感。陆浩察觉萧何在看他,他转头去看萧何的目光。萧何感觉陆浩朝她看来,她忙把视线挪到一旁。
“静雅的电话,你接听吧!”
萧何闻听到陆浩有气无力的声音,她鼻头一酸,眼中溢满伤心的泪水。陆浩多坚强一人啊!硬是被静雅伤的体无完肤。她有心为陆浩治疗身上的伤痕,可他心间的伤,她真是束手无策。只能让时间来抚平他心头的创伤。
萧何闷闷不乐的拿起电话,不待她开口。静雅欢喜的声音传入她耳中:“陆浩,明天的花展,你务必来。不然我就把名花卖掉,让你后悔一辈子。”
萧何惊愕的睁大眼,她忙用手捂住话筒。她眼神紧张的看着情绪低沉的陆浩道:“你能听到话筒里的声音吗?”
陆浩摇头不语的看着紧张不已的萧何,他心灰意冷的想着:“此时此刻,天大的灾难摆在我面前。我都能承受。”
萧何长吁了口气,她面露紧张的抱起座机往远处走去。静雅竖耳听到话筒中的脚步声,她瞬即困惑起来,陆浩听到那番话,应该暴跳如雷,语气激动。为何只是走几步?静雅蹙眉看了看号码,她并未打错电话啊!
“雅姐,陆浩现在休息了。回头我把你的话转告给他。请问你还有何吩咐?我一并转告给他。”
萧何淡定的询问声把静雅惊了一跳,静雅扑闪着看着计时器。她沉默片刻后,语气尴尬的对萧何道:“你跟陆浩一同参加花展,等展会结束后,你帮陆浩把名花搬回去。”
萧何听到这话,她惊愕的张大嘴,脑中忽的空白起来。静雅居然善心大发,肯放过名花。这里面定有名堂,可她现在不能太好奇,要时刻保持冷静。不然陆浩会受她情绪影响,萧何吸了口气,她佯装欢喜的样子对静雅道:“谢谢你!我们会按时赴约的。也会按照你的指令搬花的。”
静雅闻听到萧何故作欢喜的口吻,她心头翻涌出一股厌恶之感。不等萧何与她道别,静雅抢先挂断电话,她眼神惊恐的看着话筒,额头冒出无数条黑线。想萧何没遇见陆浩之前,萧何是个正常人,可自打萧何跟陆浩关押在一处后,萧何愈发不像个正常人了。
萧何不悦的听着话筒中的忙音,她面露不满的挂断电话。萧何正要转身把座机归位,不想她一转身便看到了陆浩,他眼露好奇的盯着萧何看。萧何受不了陆浩定视的目光他,她忙用手挡住脸颊道:“你总盯着我看干什么?”
“你好看呗!你快把手放下来让我多看看。我就纳了闷了,平常你天天在我跟前晃,今个怎么知道躲了?你让我看看呗。”
萧何不理睬陆浩的请求,她转过头把手中座机塞到陆浩手中道:“静雅叫你参加花展,我同你一起去。”
陆浩脸上的玩闹表情瞬即变为冷酷表情,他眼神怨恨的看着手中的话筒。萧何见陆浩良久不吭声,她心头闪现出不好的念头。她忙转头去查看陆浩的情况。当萧何望见陆浩瞪着两眼瞅着话筒,她扑哧笑了起来。
萧何的笑声唤打断了陆浩的怒火,他眼露不满的看着笑颜如花的萧何。她真是没心没肺,他的名花即将落入他人之手,她不陪着他伤心难过,她竟咧嘴大笑。陆浩见不得萧何欢喜的模样,他伸手捂住萧何的嘴巴道:“给我忍着,别在乐了。我不去参加花展,你也不准去。”
萧何眼神错愕的看着恼羞成怒的陆浩,他真是伤心过头了。静雅请他参加花展,定有文章。他不前去查看明白,如何知道静雅的心思,怎能想出好计策对付静雅?
萧何抬手扒开陆浩的手掌,她眼神恼怒的看着陆浩道:“你埋头伤心能有什么用?现下的你就该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好好的跟静雅争斗。对了,静雅愿意把名花归还给你,你现在愿意跟我去参加花展了吧?”
陆浩扑闪着眼看着萧何,他半天没吱声。惊喜来的太快,他消化不良起来。静雅能把煞费苦心得来的名花还给他,说明静雅又看上了更好的东西。不稀罕他的名花了。可陆浩困惑起来,世上还有什么比名花更珍贵?
萧何见陆浩陷入深思之中,她识趣的抬步离开。陆浩能从悲伤之中走出来,这对萧何来讲已经很好了。所以陆浩所思所想之事,她不愿打听,因为萧何知道,陆浩所做之事,定有缘由的。
陆浩苦思良久始终思索不出结果,他被迫的放弃思考,进而思索起该穿那件礼服出席。他连想了好几套衣服,可都不如他的心意。
恰好萧何从房门走出来,陆浩急忙走到萧何的面前。他眼神诚恳的看着萧何道:“帮我参谋下,我该穿那件衣服参加花展?”
萧何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对陆河道;“你栽花的那套衣服就行,花展是给爱花之人举办的。不是给栽花的你举行的。”
陆浩听到此话,他心中瞬即不满起来:“我不栽花,爱花的人能有花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