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下午下班前一个小时,宫本肖扬才从座位上伸了伸懒腰,叫了白秘书进来。
“百羽还在吗?”他低着头,貌似很随意的问,直呼其名,连董事长都免了。
白秘书反应了半秒,然后才点了点头。
“董事长还没走,不过今天可能要晚走。”
宫本肖扬刚想把手里弄好的文件给秘书,让秘书先送去一部分,但是听了她的话,却又把手缩了回去,微微蹙着眉,示意她继续说原因。
白秘书:“有人找董事长谈事儿,上去好一会儿了。”
“昨天的单子?”男人简洁的问。
白秘书摇头。
因为找董事长的人是眀祁琛,跟昨天的单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而办公桌边的男人一知道是眀祁琛过来找她,第一时间便拿了文件往外走。
白秘书挑了挑眉。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之前的新闻事件,她还是知道一点的,看这样子,估计是相互赌气呢!
哎呀!公司里能够看两个上司的各种罗曼史还是挺有趣,工作都没那么烦闷了。
但是百羽的办公室可就没那么好的气氛了。
眀祁琛过来当然是谈工作,虽然他可以不过来的,但是没办法,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况且,看她今天实在太忙,根本没空出去。
“过两天,我可能出一趟差,可就很多天见不到。”眀祁琛微笑着看着她。
百羽愣了一下,出差,不会很久吧?
“放心吧,几天就回来!”他看出了她一愣的表情,蒙蒙的看着他,禁不住笑了。
说明对于他的离开,她是舍不得的,心底就高兴了!
但是,对百羽来说,也许不是舍不得,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的确不想让他离开,她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至于,这种没有安全感哪里来的?
或许来自于宫本肖扬,她怕,眀祁琛不再,自己就抵挡不了那个男人。
办公室里气氛正融洽,门却忽然被敲响。
百羽正了正表情,才道“进来。”
进来的人却让她有些愣神。宫本肖扬?他来干什么。
她先看到的是他的脸,不太愉悦似的,然后是他那双鹰隼一般的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丝毫没有在意还有另一个人在场。
看了三秒,百羽率先低了头,不敢再看。
昨晚的事情,虽然她是借着醉了的名义,可是身体有感觉,记忆还在,看到宫本肖扬越是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尤其好似踏破了道德底线。
三个人的屋子,居然可以安静到只有宫本肖扬笃定的、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百羽觉得空气都是僵硬的,呼吸都是不舒畅的。
正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会当着眀祁琛说什么的时候,面前猛然多了一沓子文件。
呼……
她心底放松,原来他只是来送文件的。
立时,百羽微微挂上笑意抬头看了他一下:
“速度挺快的。”
“不眠不休大半天,你的命令,当然不敢违抗!”他紧接着面无表情的回答。
但是这直白的话音里,难免让人听出了暧昧的味道。
她看了一旁的眀祁琛,他却只是淡然一笑,什么都没说。
是啊,谁还能像眀祁琛一样大气、温和,自始至终好似一句都没有问过她和宫本肖扬的事,只是陪着她。
她已经踏错了,无可挽回,但是眀祁琛,她的确不该伤害。
于是站了起来,以免宫本肖扬的目光压力太重。
但是,即便她穿了高跟鞋,站起来,原来也只是恰好看到他英朗的下巴。
“辛苦了,记得抓紧昨天的单子,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最直白的送客也不过如此了。
但是来人却只是安静的看了她两秒,然后转头看了站在窗户边的眀祁琛,他忽然笑起来。
“怎么?又有合作?”他说着又看了她。
百羽也微微一笑:
“接私活,不可以吗?”
反正在他眼里,百羽现在是董事长,在时尚界接广告等等应该算是接私活。
男人挑眉点头,然后才说说:
“余下的文件,我下班前后几分钟送上来,希望你还在,可能其中有些问题要探讨一下。”
其实这话是对眀祁琛说的
百羽听懂了,所以回绝了他:“你送上来就可以,至于探讨,改天吧,我今天还有点事必须先走。”
说着她看了看眀祁琛,已经作势要走了。
宫本肖扬当然也不可能明着阻止,因为没有理由,只是抿了唇,一瞬不移的看着她的所有动作,眉宇轻轻蹙起。
“我让秘书跑一趟,现在就送,不和你探讨一致,我可不敢签字。”男人在沉默一分钟后忽然说。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死乞白赖的对哪个女人过。
看他这样,百羽只好停住了动作,叹了口气,对着眀祁琛刚要抱歉的说话。
那头的他已经微微一笑:
“没关系,我在楼下等你!”他说着走过来,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之后才转身走掉。
宫本肖扬当然看得到眀祁琛的吻别,冷冷的转过脸,双手放进了裤兜,挺拔的身影就那么立在窗前。好似眀祁琛在的时候,已经足够给她面子,这会儿已经完全冷脸。
百羽站在身后,咬了咬唇,不知道能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因为所谓的探讨根本就只是个借口,她知道。
“还记得你昨晚跟我说什么么?”他忽然开口问。
百羽一愣,昨晚喝醉了,她什么都不想记得。
“你是希望我跟别的女人结婚?”他终于转过身,很认真的问。
跟她摊牌的次数不多,但她的路数总是太怪异,昨晚还可以再自己怀里尽情承欢,今天已经可以和眀祁琛亲亲我我。
所以,宫本肖扬忽然觉得,她或许只是把他当做有缘无分的情感,满足了某一种心理,就会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
说白了,只是把他当做备胎都不如的人?
也不知为什么,他居然很笃定这样的想法,否则,她为何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昨晚却没有拒绝,只不过天一亮又像失忆一般只字不提。
他还真是鄙视自己此刻的啰嗦,像个可怜的怨妇。
除了她,谁还能让宫本肖扬如此?
百羽一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模糊的记得她也许问过他,是不是要和维维结婚?
因为,从道德和理智上来讲,她就是这么希望的。
“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怕抓不住我,所以不敢摆明关系?还是你根本就只当我是个玩具?”该死的,这样的话语,这样的台词,还真是只应该从被抛弃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现在他却说了。
百羽也不知道他会这么问,但理解完全偏差。
所以,她只好不去看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至于你的爱情,你的生活,我都会祝福的!希望你也同样对我!”
“不可能。”非常坚决的声音。
百羽终于皱了眉。
“宫本肖扬,你是小孩吗?出尔反尔,你忘了自己冷着脸愤怒的对着我说再也不可能回头?”
“好啊,那你告诉我,几次三番的拒绝,昨晚为什么不了,你的表现告诉我,你依旧喜欢昨晚的感觉!”他的理由比她的硬。
之所以用依旧,是因为当初强硬的第一次。
低眉,轻轻眯着眼看着她,逼着她告诉他昨晚到底什么心情。
如果是以往,不就是一夜,他会在乎?
百羽哑口无言,却只能装傻充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他猛然靠近,鼻尖几乎触到她的脸,那蓦然的气息,强烈的冲击着她的嗅觉、触觉,连眼神都容不得她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