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醒了?”杜娘端着一碗黑浑的汤药,端坐在镞木上。
“嗯。我,我睡了多久?”男人问到。
“前后算来,已有三万年之久。”杜娘低着头,没有再开口。
“是啊,前后竟有三万年了。在我昏睡的这些日子里,辛苦你了。我卿衫在此,谢过杜九娘。”卿衫抬头,尽管病态的眼神里又重新焕发出少年意气。
杜娘看着卿衫,猛然一滴泪划过早已古稀的面容,砸入冰凉的药汁中。杜娘没有接话,而是把用过的汤药端出竹落。
可就在离开竹落的那一刻,杜娘忽然捂住嘴角,一口鲜血漫入掌心,并迅速凝结,形成疤痕。豆大的泪珠不断地从眼角滑落。应该不会有牵挂了吧。
“大人,杜娘要去为您制药了,制这最后一碗。”杜娘轻轻地叹息着,跌跌撞撞地走向冥舍。
卿衫醒后,倒也没有什么事做,他这个锦冥史的冥官,早已没了先前的气派。
渐渐的,空里散开了小雪。冥界的每一天都是昏暗的。卿衫无奈,一时找不到冥界用以判别时间的骨花,只好随意勾了个夜魂来问时。
夜魂见到卿衫,知是曾经的锦史大人,便回道:“大人可知,之前的冥界早已不复存在,冥观七八年,整个冥界在与仙界的争斗中,死伤惨重。大多数皿人都战死在那场争役中,存活下来的,少而又少。之后,那些皿人都辗转到六界各地。冥土,已经尘封很久了”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我也是皿人,为什么我...”卿衫努力回忆着,却什么也没有想起。
“大人,这,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您可以去问杜玖。是她把您从那场战争中救回来的。她或许会知道些什么。”夜魂
“杜,你是说杜娘?”卿衫问到。
“不错,正是。”夜魂回答。
“只是,小生有一事不明。当时,她是如何救下大人的。”夜魂忽然问到。“她自称是大人手下,救回大人后,每日只是用简单的药材熬汤制药,可是那药的功效?”
“我,我也不知道”卿衫使劲地摁了摁发痛的前额,“你先走吧,让我想想。”
夜魂道了声安,便掩身离开了。
卿衫经夜魂提醒,想着那些之前他遗忘的问题:杜娘,真的是自己失忆前的手下?为什么自己一点什么也不记得了?杜娘熬的药?
...冥舍?
卿衫离开竹落,向史舍走去。可能是之前与冥舍有较多的关联,卿衫看着这之间的一品一物,竟这般熟悉。
忽然间,卿衫闻到一股淡淡的茶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