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它发出了最疯狂、最惊天动地的反击!
只是,杜宇没给它这个机会,双拳一缩一伸,攒足了十成功力,直接轰了过去。
轰,轰!
两声惊天巨响,山崩、石裂、地陷,尘土飞扬,大地摇晃不止,似乎天日都变暗了。
在众人惊恐万分之际,杜宇等三十多人的内气阵顷刻溃散,大家像死鱼一般,被巨大的气浪给抛出去十七八丈之外,重重地摔在地上,半晌都没有动静。
杜宇他们刚一倒地,小叶子、青梅便已带着十多位亲兵卫队成员,立刻冲上来,七手八脚地把大家从地上扶起,互相打量一番,都摇头苦笑了。鼻青脸肿,灰头土脸,须发、衣衫凌乱,人人都狼狈不堪。不过,压在大家心头的一块巨石,总算放下了,虽然都疲惫之极,却是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相互搀扶着,簇拥着杜宇,大家一瘸一拐地撤回了帐篷。
在场的各位英雄们个个呆若木鸡,云里雾里,实在弄不清,刚才发生了些什么?那些人不是一直守在那儿,似乎要跟那柄刀死磕到底,不止不休吗?怎么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都撤走了,一个都不剩?难道魔刀已落入他们手中了?
等到尘埃落定,场面恢复平静,各位英雄们定睛观瞧,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后背早有冷汗冒出。
原来弓形山的弓背中段,不知何时早已垮塌下来,数百丈高的悬崖峭壁倒落了一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豁口,将原先插着刀的那个位置掩埋了,完全看不见魔刀的踪迹。<微信公众号:柳连忘返>
好一阵沉寂之后,有几个心细,眼力劲儿又特别好的人,终于发现了什么,手指着拒止线上的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用一种惊喜而又发颤的声音说道:“在那儿,在那儿,魔刀还在那儿!”
众人心头又是一惊,纷纷顺着手指的方向瞧去。
果然,在最后一战之前,拒止线前就没了石头等物,唯有那一群人站立着。可这会儿,竟然凭空多出了一块石头,有方桌面大,竟然还是血红色。一把大刀的刀尖扎在石面上。烈日炎炎,光线刺目。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刀身上沾满了鲜血,好像还有两片手纸挂在刀柄、刀身之上,令人有些作呕,想笑却又不敢,这也太滑稽,太凑巧了吧。
“难道,这真的就是那柄魔刀?”
当初,各位英雄豪杰们可是瞧清了,虽然那柄魔刀斩杀过无数人,刀身上下不带一丝血渍,也没有一丁点儿缺口或卷边,让人惊羡不已。可这会儿摆在眼前的这一把,不光满是污血,而且刀刃凹凸不平,残缺不堪,不得不让各位英雄豪杰们生疑。
魔刀会不会被掩埋在原地,依旧安然无恙呢?抑或被那群人使了个障眼法,弄了柄破刀摆在那儿,以便糊弄天下英雄们呢?或许,真正的魔刀已经被他们悄悄地弄走了,那也是极有可能的,否则的话,他们也不可能不管不顾,撤得这般干脆,这般干净利落!
大伙儿怔怔地瞧着,虽然疑问重重,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去,仔细察看一番。那刀,固然是把怪刀;那人,绝对是个怪胎,妖孽!否则的话,血肉之躯,怎可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在没有彻底弄明白事情之前,各门各派,各位英雄们都没有离开,继续蹲守在这里。
入夜之后,晓晓、乐乐、小叶子带领十名亲兵卫队的女成员,来到莲花庵的帐篷前,求见了怡心师太。怡心师太还以为是来请她去治病疗伤,也就满口答应了。反正有这些姑娘们自告奋勇地守在帐篷外,自己也就不用担心弟子们的安危了,随手拿了一些药物,匆忙之间,竟然还背负着那具古琴,怡心师太就这般跟着小叶子走了。
正清、正风在门口值守,一见怡心师太过来了,赶紧上前施礼问候:“深夜烦扰师太的清修,还请见谅!师太请进,我家师尊正恭候您呢。”
怡心师太微笑着点点头,便随着小叶子进了帐篷。
刚一进来,怡心师太便近距离地看见了那个少年,清瘦而略显憔悴的脸上,年轻而温和,挂满了真诚和笑意。只是眉峰略淡而不太齐整,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嗯。怡心师太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转开视线,扫过两位俊俏姑娘,目光最后落到了正躺在石澡盆里的一个人身上,眉头便拧紧了。
杜宇抱腕施礼,十分客气地道:“师太大驾光临,小子杜宇给您见礼了。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怡心师太揖手还礼,微笑道:“少侠客气!老尼亲眼目睹,少侠两次大展神威,好俊的功夫,让老尼大开眼界。”
听得老人家当面赞扬,杜宇的老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师太过奖了。您请坐,请坐。紫兰,青梅你们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点请师太坐下,端上茶来?”
“是,二公子。”
“师太您请坐,请喝茶。”
紫兰和青梅嘴里应着,心里却偷着乐,赶紧忙碌起来。
傅强很喜欢品茶,总会随身携带一些上等好茶,因此,即便在这样艰苦恶劣的地方,仍然会给客人摆上香茶。怡心师太慢慢地品着茶,并没有言语什么。
杜宇喝了一口水,抬起头,朝怡心师太微笑道:“师太已经看出来了,我请您过来,并不是品茶的。昨日聆听师太的琴声,让我受益匪浅。这是一枚益气丹,对练武之人,多有裨益,不知能否入师太的法眼?”
杜宇的话音刚落,小叶子便将一只瓷瓶捧到了怡心师太面前。
“哦,益气丹?”
怡心师太眼中亮光一闪而过,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她本就是医道高手,知道这世上有许多药物对人大有补益,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益气丹之类的。不过,怡心师太并没有推托,伸手接下了。在她看来,眼前这位少年说什么她都愿意相信。
“现在吃吗?”怡心师太将那枚火红的丹药拿在手里,瞧了瞧,又闻了闻,随口问道。
杜宇点点头:“对,您先服下,然后请您随心弹奏一曲,我助您修炼一会儿。”
两人就这般随意地聊着,仿佛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十分投缘,十分默契。
怡心师太将丹药吞入,又顺便喝了两口水,这才打开包袱,取出琴,一如往日一般,弹奏起那曲《清心散》。
怡心师太修行数十年,早已勘破一切。即使像杜宇这般小小的少年,也不会轻看,世间万事万物,尽皆平等。因此,杜宇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自然而随意,毫无勉强,也不见有何做作。琴声一起,怡心师太便浑然忘了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柔和、静谧而清新的旋律之中。即使杜宇在她身上指指点点,拍打揉捏,她也浑然不觉。
一曲终了,怡心师太停了手,转向杜宇,缓声问道:“少侠的气色好了许多,要不,我再弹奏一曲?”
杜宇摇摇头:“不忙。先以您本门的心法,自行修炼一会儿,我替您护法。”
“好。”
怡心师太顺口应了一声,便闭目养神,开始修炼起来。只是她不知道,一缕柔和而绵长的内气,悄无声息地潜入她的经脉,伴随着她自身的内气,周而复始地运转着,修炼着。
半个时辰之后,怡心师太睁开眼,又问道:“可以抚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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