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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焦有名无形辨

明·仁和姜蓉塘南《半村野人闲谈》载苏黄门《龙川志》云:彭山有隐者,通古医术,与世诸医所用法不同,人莫知之。单骧从之学,尽得其术,遂以医名于世。治乎中,予与骧遇于广都,论古今术同异,骧既言其略,复叹曰“古人论五脏六腑,其说有谬者,而相承不察,今欲以告人,人谁信者,古说左肾其府膀胱,右肾命门其府三焦,丈夫以藏精,女子以系包,以理言之,三焦当如膀胱,故可以藏有所系,若其无形,尚可以藏系哉?且其所以谓之三焦者何也?三焦分布人体中,有上中下之异,方人心湛寂,欲念不起,则精气散在三焦,荣华百骸,及其欲念一起,心火炽然,翕撮三焦精气,入命门之府,输泻而去,故号此腑为三焦耳。世承叔和之谬而不悟,可为长叹息也。”予甚异其说,后为齐州从事,有一举子齐遁者,石守道之婿也,少尝学医于卫州,闻高敏之遗说,疗病有精思,予为道骧之言,遁喜曰“齐尝大饥,群句相脔割而食,有一人皮肉尽而骨脉全者,遁以学医,往观其五脏,见右肾下有脂膜如手大者,正与膀胱相对,有二白脉自其中出,夹脊而上贯脑,意此即导引家所谓夹脊双关者,而不悟脂膜如手大者之为三焦也。”单君之言,与所见悬合,可以正古人之谬矣。今医家者流,皆执叔和三焦无状空有名以自信,不闻有此说,故录之。燧按:谓三焦有名无形始于秦越人,然愚以为乃躯壳内脏腑外之脂膜高处,焦者高也,非气也,但以气道所流通,用药则宜气药而不宜血药耳。

病笑

德清****瞻尚古《簪云楼杂说》载:先达李其姓,归德府鹿邑人也,世为农家。癸卯获隽于乡,伊父以喜故,失声大笑,乃春举进士,其笑弥甚,历十年擢谏垣,遂成痼疾,初犹间发,后宵旦不能休,大谏甚忧之,从容语太医院某,因得所授,命家人绐乃父云“大谏已殁。”乃父恸绝几殒,如是者十日,病渐瘳。佯为邮语云“大谏治以赵大夫,绝而复苏。”李因不悲,而笑症永不作矣。盖医者意也。过喜则伤,济以悲而乃和,技进乎道矣。燧按:此深得《内经》“喜伤心,恐胜喜;恐伤肾,思胜恐;思伤脾,怒胜思;怒伤肝,悲胜怒;忧伤肺,喜胜忧”之旨,知此可与言治七情病矣。

过食辛辣成毒

又载乌程顾文虎,累叶簪缨,习享丰豫,忽一日,促家人持竹批,解裤受杖,后习为故常,用稍轻,辄加呵责,或反以杖杖之,必重下乃呼快心,如是数年,渐觉疼痛而止。医者闻之曰“过嗜辛辣发物,则热毒内讧?因成奇痒,适打散不致上攻,否则疽发背而死矣。”此富贵之人炯鉴也。

头痛

《谭瀛》云:山右傅青主征君山,精医,今所传世者,仅妇科书,顾不徒精妇科也。有同乡某,客都中,忽患头痛,经多医不效。闻太医院某公为国手,断人生死不爽,特造请诊治,公按脉毕,命之曰:“此一月症也,可速归家料理后事,迟无及矣。”某闻怏怏归寓,急治任兼程旋里。会征君入都,遇诸途,问某归意,以疾告,曰太医院某君,今国手也,盍请治之?某叹曰“仆此归,正遵某公命也。”乃具告所言。征君骇;曰:“果尔奈何?试为汝咏之。”按脉良久,叹曰:“某公真国手也,其言不谬。”某固知征君技不在某公下,泫然泣曰:“诚如君言,某真无生望矣。然君久著和缓名,竟不能生死人而肉白骨乎?”征君又沉思久之,谓曰;“汝疾万无生理,今思得一法,愈则不任功,不愈亦不任过,汝如法试之何如?”某大喜求方,征君命归家遍觅健少所着旧毡笠十余枚,煎浓汤,漉成膏,旦夕服之。疾果瘥。寻至都中,见征君,喜慰异常。趋往谒某公,公见某至,瞿然曰“君犹无恙耶。”具以征君所治之法告之,公叹曰:“傅君神医,吾不及也。吾初诊汝疾,系脑髓亏耗,按古方唯生人脑可疗,颐万不能致,则疾亦别无治法。今傅君以健少毡笠多枚代之,真神手,吾不及也,若非傅君,汝白骨寒矣,谓非为鄙人所误耶!”

解卤汁

纪晓岚昀《如是我闻》载:饮卤汁者,血疑(凝)而死,无药可医。里有妇人饮此者,方张皇莫措,忽一媪排阖入曰“可急取隔壁卖豆腐家所磨豆浆灌之。卤得豆浆,则凝浆为腐,而不至于凝血。我是前村老狐,曾闻仙人言此方也。”

经阻腹大呕不纳谷

上海毛祥麟对山《快心醒睡录》,载治缪理堂司马细君,经阻年余,腹形渐大,呕不纳谷,日仅饮藕汁一二杯,已待毙矣。延余往诊,见其弱不胜衣,喘不成语,按脉左三部细若游丝,而右关独大,知疾在厥阴而损及太阴,阅前医立案,或言气言聚,或言症瘕,杂投辛香燥散,以至危殆,爰以甘缓之剂,一进而逆止,再进而食增,继以育阴益气,经月而胀满悉除矣。是症初不过液枯气结,木乘中土,惟攻伐过甚,阴液日涸,遂至肝阳莫制,阳明受困,夫阳土喜柔,甘能缓急,进甘缓者,治肝即所以救胃,此一举兼备法也。

浮肿

毛又云:癸丑寓乡,有舵工子,夏患疮痒,医投苦寒之品,至秋渐至浮肿,继延幼科,更进利导,肿势日甚,病及半年,仅存一息,绝食已二日矣。或谓余知医,其父遂踵门求治。余鉴其诚,往视,肿势已甚,面目几不可辨,脉亦无从据按,因思病久必虚,且多服寒凉,脾土益衰,而及于肾,肾水泛溢,三焦停滞,水渗皮肤,注于肌肉,水盈则气促而欲脱,拟急进独参汤以助肺气,盖肺主一身气化,且有金水相生之义也,时乡间无以觅参,乃以仙居术一两,令浓煎,尽一器服之,喉间痰声觉渐退,于是特进六君[子汤],重用参术,甫半月而肿尽消。此二症皆以平淡取效,可见方不在奇,在用之得当耳。

霍乱吐泻

毛又云:夏令暑热炎蒸,湿浊上腾,人在蒸淫热迫中,设或正气不足,最易感病,矧南方地卑气薄,更多中痧吐泻之症。推其致病之原,或过于贪凉,风寒外受,或困于行路,暑湿相干,或口腹不慎,为冷腻所滞,或饮食不节,使输化失宜,或感时行疫疠之邪,或触秽恶不正之气,皆能致脾土不运,阴阳反戾,升降失司,卒然腹痛,上下奔迫,四肢厥冷,吐泻并作,津液顿亡,则宗筋失养,故足挛筋缩,先起两腿,或见四肢,名曰霍乱转筋,生死瞬息。年来此症大行,我色地窄人稠,互相传染,甚有一家数人,同时告毙,深可畏也。兹故不揣鄙陋,爰拟一方,名曰圣治,入夏可预合备用,如遇疫疠时行,痧暑并触,或感秽,或入病家心怀疑虑,胸觉痞闷时,藉以一丸入口,以解秽却邪,勿乱其气。方用正号仙居野术,烘燥勿令焦黑二两,真川厚朴二两,白檀香研细末一两,真降香研细末一两,新会皮用盐水炒二两,以上五味,再同研为极细末,以广藿香六两煎浓汤,泛丸如大黄豆大,每服二三丸,细嚼和津咽下。按术味甘能和脾,苦能燥湿,定中止呕,扶正却邪,开胃气以除积饮,故用以为君;朴苦辛能泻实而化湿,平胃调中,消痰行水,兼治泻痢呕恶;陈皮为脾肺气分之药,能快膈导滞,宣通五脏并可除寒散表,故用此二味为臣;檀香调脾利膈,正气驱邪;降香能辟秽恶怪异之气,故用为佐使,藿香禀清和芬芳之气,为达脾肺之要药,气机通畅,则邪逆自定,故用为引,其曰圣治者,以圣人有治病治未病之旨,盖思患预防,莫若服药于未病之先,使轻者解散,而重者化轻,未必非却病养生之一助云。

生螺鲠喉

《谭瀛》载富翁某,中年举二雄,甫周啐,忽终日啼哭,滴乳不食,举家忧惶,延多医商治,筹商立方,药不下咽,束手无策,次第散去,中有某医,素专治小儿,其术甚精,再三谛视指纹,知儿固无病,窃希厚酬,独留不去,而展转思维,卒不喻其啼哭不乳之故,偶游后园,见乳姆于荷池为儿洗濯衣袴,蓬头悲泣,问其何泣之哀,答曰“妾一家老幼不下十口,皆赖妾在此乳儿,得不冻馁,今儿疾不治,一家断难存活,那得不哭,”医闻是乳姆,其心忽动,乃曰“我医也,再四谛视指纹,儿实无病,但不喻其啼哭不乳之故,汝若知之,可悉告我,我当设法治之。若是则汝家温饱,我亦得厚酬矣,未审汝知之否?”乳姆闻之,惶遽投地,悄语之曰“先生必秘勿告翁,妾乃敢言。”医曰“诺。”乃曰“前日抱儿戏池畔,儿掬石上生螺,纳诸口中,妾急以指掬之,已鲠喉际,从此啼哭,滴乳不食,此致病之由,惟妾一人知之,先生未审果能治之否?”医抚掌笑曰“得之矣。”见翁,笑贺曰“顷思得一良法,疾可立愈。”嘱翁速购肥鸭百头,绳系其足而倒悬之,以盎承鸭嘴所流渔(涎)沫若千,用铫频挹注儿口中,不炊许时,儿啼哭顿止,且以手索乳哺矣。

转女为男

天长宣鼎瘦梅《夜雨秋灯录》载:吾乡史苕楣明经,为人慷慨好施,老年望孙念切,子妇怀孕,未卜男女,时有精岐黄之迫,不屑以医名者,苕楣延诊,其人曰“脉主得女,然吾翁之善,可回天意,请竭吾术,使转为男,以报知己。第****须移一肢改造,得男必缺一肢,翁愿之否?”苕楣诧曰“先生之学,素所敬佩,不意竟能化女为男,无已,请移其足趾?无碍观瞻,更妙。”其人曰“不能。上可移下,下不能移上。再三筹度,惟两手小指无用,可以挪借。”苕楣欣然诺谢,遂设炉炼药,佩服兼行,及期,果产男孩,手仅八指,见客腼腆,宛若闺阁中人。

又载姑苏有老翁,富而无嗣,仅生一女,及笄病笃,医皆束手,聘名医叶天士诊之,笑曰:“是非病也。肯以若女为我女,且从我游,百日后,还阁下以壮健者,如迟疑不决,是翁自杀之,死非正命,良可哀也。”翁诧曰:“诚如是,愿以千金为寿。”天士携归,另洁密室选婢之美而艳者,使伴女宿,嘱曰“此汝姑也,终身依依在是,顺姑无违,稍有拂逆,致增其病,惟汝是间。”于是日给药饵,恒往困之,见女体渐壮,容渐舒,与婢情纤日密,形影相随,知事已遂,遽入其室,迫喝婢日“汝与姑所作何事?我窥觇洞彻,必尽言之,如敢隐讳,将以刑求,毋自苦也。”婢视女而泣,女忸怩曰:“婢之伴我,翁之严命,如违应责,顺何罪耶?”婢因曰:“是主陷奴耳。以郎君伪称义女,而使奴同衾枕,违既不敢,从又获咎,使奴置身何地?”天士大笑曰已顺从姑耶,方为汝喜,岂汝责耶,速女改装,去发而辫之,以药展其弓足,衣冠履舄,居然男子。延其父至,而告曰:“阁下以子为女,伪疾诳我,误使义女伴之,今为其所乱,将如之何?”翁愕然,不解所谓,乃使两人出拜,顾而大乐,愿以婢为儿妇,与天士结为姻娅,往来无间。

《乡序》曰:变女为男之法,见于医经,史以盛德而遇良医,理所应得,无足怪者,惟叶所治之女,其医经所载之五不男耶,名曰“天捷妬变半”。任冲不盛,宗筋不成曰天;值男即女,值女即男曰捷;男根不满,似有似无曰妬;半月为男,半月为女曰变;虽有男根,不能****曰半。此五等人,状貌血气,本具男形,惟任冲二脉不足,似男而不成其男,为父母者,误以作女,年至十六,气足神旺,阳事兴矣,郁不得发,是以病笃,幸遇名医,充以妙药,诱以所欲,自然****突出,不复女矣。吾意五不男中,除天阉外,皆可以药救也。

环唇疔

《谭瀛》载杭城某富翁,好行善,一子七岁,环唇生七疔,痛彻心髓,症甚危殆,凡精岐黄者,皆罗致家中,商榷立方,卒无效。创且日甚,水浆不入,医谢无能,相率辞去。翁愁思无策,坐待其毙而已。忽有妪丐于门,聒求无厌,阍者呵之,翁闻,出责阍者,如言给媪。媪见翁泪承睫,诘知儿疾,曰“此名七星攒月,危症也。惟十二岁内小儿所下蜕虫百条,捣饼,叠敷之可治。”翁闻媪言,入谕于众,比出延媪,不知所往。而所给之物固在,惊以为神。如媪言,悬格征求,凡有小儿者,咸以药下扰虫,争献求尝,敷之果愈。燧按:唇为脾胃之应,如无蛔虫,以鸡内金、知母为末,加五谷虫共捣涂之亦可。

实热内伏

又载钱福耀,好善知医,治疾不责谢,元旦山行,见两叟坐地谈医,一叟苍髯垂胸,一叟丰颐微髭,钱顿触所好,拱手请教。苍髯者笑曰“汝亦知医耶?”对曰“然。”曰“医有三审,汝知之乎?”曰“何谓三审?”曰“一审色,二审舌,三审脉。”凡为人治疾,先审面色,由色而辨五行,或宜相生,或宜相克;次审舌,辨其枯润;次审脉之浮沉迟数,以分表里虚实,而决其风寒湿热。三审既确,然后斟酌立方,百不失一。汝第识吾言,神而明之,能事毕矣。钱顿首领教,请问两叟姓名,微髭者指苍髯者谓曰“此三国时华元化先生,予乃唐时孙思邈也。”钱大惊,知为遇仙,急仆伏叩首、及仰视,杳矣。自是医理日进,会太守有母,暑月患疾,衣重裘尚自恶寒,群医佥以热剂投之,不效。延钱诊治,观病者两颧赤,舌色黑燥,确系实热内伏,攻去内热,外邪自去,急命饱饮瓜汁,少选,泄去恶滞,(亻纍)然熟睡,寤后,汗出如雨,其疾良瘥。

虚寒中风

又载中丞某公,于中秋忽白睛上泛,骤然倒地,手足挛搐,多医相视,不敢立方,钱见某公面白微青,舌白而润,意中秋金气得令,凉风乘虚而入,引动内风,症属虚寒,治宜扶火泄金,培土制木,遂进参芪术桂等药,而疾顿愈。

东轩主人《述异记》载:楚武昌府汉阳门内,旧有陈友谅广积仓基,今皆为民治,康熙甲子年,有地中掘得黑米者,黑如漆,坚如石,炒之即松,研为末,治膈症如神。临海教谕吴牖丹在楚杀见言之。

失明

祖台之《志怪录》载:吴中书郎盛冲至孝,母王氏失明,冲暂行勒婢食母,婢乃以蛴螬齑食之,王氏甚美,然非鱼肉,母谓冲曰,汝试问之,既而问婢,服实见蛴螬。冲抱母恸哭,而目立开。《本草经》曰:“蛴螬一名蟦齐,主治血瘴。”

《时报》载凌颂和《患痘须知》九条云:一痘发五六日痘当出齐,看是否出齐,以脚心为验,脚心有痘则出齐矣。然痘稀少者亦不拘此,总以邪热退而痘为出齐矣。若-一发便出齐者,势必重也。一先发惊而后发痘者多安?先发痘而后发惊者多危,名曰惊痘。一用手揩摩面颊如红随手转白,白随转红,谓之血活可治,如揩之不白举之不红,谓之血枯,虽疏难治。一痘未开盘而头面先肿,此元气大虚,名为虚肿,非起胀也,其痘不能起胀,宜大补元气,肿自消而胀自起,若痘已回而肿不消,是元气大虚,不能摄毒尽化为浆,余毒留于肌肤之间所致。; 一痘从正额两颧先见者多顺,人中,口鼻先见者多险,或口唇、目胞先浮肿者,此脾胃受毒尤险,太阳颐腮耳先见者多逆,其不能先见于上部而反见于下部者,亦元气不振耳,其起浆收痂亦回。一诸处痘不起,惟面部及臀上痘有浆起绽者可治。有面部痘好,惟鼻上无痘,或有痘不出绽行浆者皆难治。四肢有浆惟身面无浆者难治。全身痘浆灌足,惟面上不行浆者死。全身痘色红活,惟面部焦枯者难治。周身痘好,惟两足膝下全无者凶。若面半以上稠密灰滞,而面半以下匀明绽泽者,名云掩天庭难治。抑诸处出齐匀朗红润,而腰间稠密灰滞作痛者,名缠腰,此毒滞于阴,不能成浆,九日危,迟则不过十一日也。一痘色紫中带黑焦枯者,乃纯阳无阴之症,其人必口干畏寒、小便短大便结,宜清火解毒,但得灌浆,犹望生活。一颗粒疏绽,根盘红润,精神爽健,二便如常,吉痘也,勿药有喜。一痘中有紫黑干硬、暴胀独大,脚无红晕或疼或不疼者,即痘疔也,痘疔能闭诸毒,未齐有疔则诸痘不能出;既齐有疔则诸痘不能起胀;行浆时有疔则诸痘必致倒陷,故初出时见有紫黑独大之点,恐其成疔,即宜以银针挑破,吸尽毒血,然后以拔疗散敷之,次日复看,若再硬胀,仍然刺破,以前药敷之,必转红活方可已也;若针挑不动,手捻有核,则成疗矣,须用针从四边刳开,以小钳钳出,其形如疗,有寸许长,拔去其疗,仍以前药敷疮口,乃可无虞。又四肢有痘,惨暗坚硬而甚痛,或外无痘而内有核作痛者,亦痘疔也,宜以艾火烧之即愈,或以灯火烙之亦效。若不急治,则此粒痘深陷穿筋透髓而烂见骨,甚可畏也。又天庭有黑点,心窝舌上必有疔;地角有黑点,****阴户必有疔;两颧有黑点,两腋必有疔;准头有黑点,四肢必有疔,此观显可知其隐,又不可不详也。又痘大色黄如金者,名贼痘,大而黑者为痘疔,当以银针挑破吸尽毒血,拔疔散敷之。附拔疔散方:水飞明雄黄二钱,胭脂粒五钱,无则胭脂膏亦可,共为细末。凡遇痘疔、贼痘刺出黑血,敷之立能止痛,神效。傥舌上痘疔,用铜绿、银朱、朱砂、雄黄,人中白等分,共研匀擦之。

食鸭成癥

宋·刘敬叔《异苑》载:元嘉中章安有人噉鸭肉,乃成瘕病,胸满面赤,不得饮食,医令服秫术瀋,须臾烦闷,吐一鸭雏,身啄翅皆已成就,惟左脚故缀昔所食肉,病遂获瘥。

发癥

又载有人误吞发,便得病,但欲咽猪脂,张口时,见喉中有一头出受膏,乃取小钩为饵,而引得一物,长三尺余,其形似蛇,而悉是猪脂,悬于屋间,旬日融尽,惟发在焉。

中痰

明,郑仲夔胄师《耳新》载:严分宜朝退,忽暴疾,家人救不醒,京师名医延请略遍,而服药都不少效,举家惶惶,且欲议后事。有彭孔者,善医而甚无名,闻而自荐,入视,修一剂,谓分宜夫人曰:“饮此,当呕出多痰,痰去,至夜半方醒,明晨可全无事。若吾来迟,即无济矣。”诸医咸目笑之。煎服,有顷果呕痰数升,再服复睡去,至三更,忽能言,次日遂愈。孔由是知名,大为分宜用事。燧按:名公巨卿,信虚喜补,医家以逢迎以卸责,虽见症确凿,不敢放手用攻,比比皆是,可慨也。

脾疾

禾水包公剡汝辑《南中纪闻》载:靖州南二十里飞山砦,相传为元末朱都督屯兵之所,墙砾间时有米粒,色微黑而不腐,云是朱公所遗兵粮,游客谒神祠,取辄得之,至今尚有,服之可疗脾疾。此亦一段奇迹。闻衡山有仙人粮,斯其仿佛欤。燧按:相传黑米能治膈症,治脾胃也颇有理在。

猘犬伤

华亭陈继儒《群碎录》载:《左传》云:国狗之瘈无不噬也。杜预注云:“瘈狂犬也。今云猘犬。”《宋书》云:“张收为猘犬所伤,食虾蟆脍而愈。”又椎碎杏仁纳伤处即愈。

邪祟交合

梢李王枕甫逋肱《蚓庵琐语》载:新安程孝廉名光里字奕先,奉吕祖甚虔,忽有黑气入裩中,似觉妇人之阴,一接而精大泄,符药不灵。一日遇一道人,教具佩麝香可愈。初佩不多,未验,后佩两余,其祟遂绝。

吴江钮玉樵诱《觚賸》载:武昌小南门外献花寺僧自究病噎,百药不效,临殁,谓其徒曰“我毒[独]罹此患,胸臆必有物为祟,逝后剖去殓我,我感之入地矣。”其徒如教,得一骨如簪,收置经案,久相传示。阅岁,适有戎帅寓寺,从者杀鹅。未断其喉,偶见此骨,取以挑刺,鹅血喷发,而骨遂消灭。自究之徒亦病噎,因悟鹅血可治,数饮遂愈。遍以此方授人,无不验者。燧按:苏恭谓鹅毛灰治噎,不独血也。

龟癥 产

明·杨循吉《蓬轩吴记》载:葛可久国初名医,有奇验。一人患腹疼,延葛治,葛视之,谓其家曰“腹有肉龟,俟熟睡吾针之,勿令患者知,知则龟藏矣。”患者问故,家人诳曰“医云寒气凝结,多饮酿酒自散耳。”患者乃引觞剧饮,沉酣而卧,家人亟报葛,葛诊其脉,以针刺其腹,患者惊寤,畀以药,须臾,有物下,俨如龟,厥首有穴,盖针所中也,病遂愈。又一邻妇娠将娩,气上逆,痛不可忍,就葛视,葛见之,遽以掌击案,厉声大叱,妇惊,产一子。葛慰曰“向见尔色青气逆,是腹中儿上攻,少缓不可救矣。猝然被惊,故即产也。”其神验如此。燧按:三尸为患,亦不能明告患者何病何药,告则其虫避不饮药矣。又惊则气下,故葛之治二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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