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问我,我怎么清楚,去问你的兄弟,我已经跟他说清楚分手,可他愣说当时喝多了不算数。”
“我这两天都没看见他。”
“他就在我房门口,死缠烂打,你来接他,我哪里都去不了了。”
“好吧,我去接他,你不要再刺激他了。”
安妮的宿舍门口,王天成愁眉苦脸的蹲着,满脸胡须,一付被爱情折磨的心力交瘁的模样。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安妮说明了不爱王天成,王天成死心塌地的坚持着,相信铁杵会磨成绣花针,感情可不是磨针,感情深可似海,薄比纸贱,喜悦令人发狂,心伤肝肠寸断,似蜜糖亦能为毒药,岂是简简单单的磨针的问题?
张杰陪着王天成蹲下,轻声道:“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要等她开门,我要跟她说清楚,她说我没钱,不喜欢我,我说我赚了钱,你是不是就喜欢我了,她又说不是这样的,说我们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究竟要我怎么做,她才会喜欢我?”
“天成,爱情不是你做了什么就得到的,她爱你就不要你为她做什么,相反她会为你做很多,不爱你,你再怎么做,还是不爱你,明白吗?”
“不明白。”
“唉,我们先回去,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哄了半天,嘴皮子几乎磨破了,才将王天成哄走,不知道可以哄得了多久,说不定明天,他又会跑到安妮的门口“静坐示威”。
张杰发现王天成左眼肿的发紫,像是与人打过架,也没多问,练武的人受点伤正常不过。
“我知道,她嫌弃我没有钱,我会努力赚钱的,我要做出成绩让她看。”
爱情越挫越勇,即便撞得头破血流,王天成仍然痴心不改。
张杰晚上去找王天成,想和他一起出去散心,王天成却没在宿舍,室友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打手机没人接。
第二天,张杰起个大早,路过操场的时候,看见王天成在操场上锻炼,发现他的右眼也肿了起来,嘴角破裂。
“又受伤了?怎么回事?”
王天成微愣,没想到张杰会在此时出现。
“我,我,忘了跟你说了,晚上找了份KTV保安的工作,有客人闹纠纷,老头老太太,火气大,都撒我身上了,还不能还手,没办法。”
王天成属于憨厚的类型,不擅说谎,说谎时面色紧张,眼睛无法直视对方,张杰没有说破。
晚上,张杰偷偷地跟着王天成,看他去哪家KTV上班,说的是不是实话,事实并非王天成所说的那样,王天成来到了郊区一所陈旧的厂房,在围墙外消失了,张杰脑海里幻想出毒品交易的情景,电影里毒品交易大都在这种废弃的工厂里进行。
围墙有个缺口,想必王天成是从那里进去的,张杰正要从缺口进去,有两个强壮的青年拦住了张杰。
他们模样冷酷,手背上有纹身,喝问:“你干什么的?”
自从南宫宁家回来,张杰一直勤天云三式,第一式云淡风清,云絮功沿任脉运到百会穴的时候,和在方教授家一样,能够感应到别人的想法,因功力尚浅,感应非常短暂。
张杰兴奋不已,云絮功有如博大精深的宝藏,越挖掘越有价值。
张杰不知道王天成进去干什么,拦阻的青年是什么人?初试读心术,感应到其中一个人正在想,今天那个小胖子打拳一定要赢,我可是押了两千块。
张杰恍然,他说的小胖子,很可能就是王天成,从容地笑道:“我来看拳的,我押了小胖子赢。”
青年见来人志同道合,热情起来,“哈哈,小胖子说他是学武术,打拳好看又有力量,这星期赢四场了,再赢一场,就能当周冠军了。”
另一个人摇摇头,“我看不见得,今天的对手焦朋,可王麻子手下得力干将,一个人挑过十几个保安,小胖子再厉害,跟焦朋打,没戏。”
工厂看起来象仓库,里面却是可容纳近千人的体育馆,四周看台坐满了人,中央由栏杆围起拳击台。
地下拳场是黑老大肖哥开的,肖哥原来就是个拳击手,喜欢搏击,年轻时自己能打,现在年纪大了,不能打就看别人打,放赌收钱,一举两得。
仓库里面人声嘈杂,烟雾缭绕,空气污浊,很多人为胜负争得面红耳赤,有人破口大骂,发疯似狂喊,瞪着眼睛,面孔扭曲,一座人间地狱。
张杰进去的时候正赶上报幕,台上穿着三点式的小姐,身姿窈窕,举着牌子,上面写着王天成对焦朋,引得全场响起了放浪挑逗的口哨。
王天成开始真如其所说晚上当保安,但是太占时间,一天要干满八个小时,薪水不过每月一千五百块,周末还要加班,白天上课就没了精神,总是打瞌睡。
偶然从街头小广告上得知地下拳场,一场拳赛,胜者可以拿到五百块,一晚上打两场,赚一千块,可比当保安强多了,如果是周冠军,身价提高了,胜者有两千块奖金,月冠军五千块,以此累加。
王天成为了安妮,拼了命了,王天成并不是台拳道黑带,虽然是武术系,上学目的却是为了能到学校里当体育老师,没有用心习武,完全混日子,学的大多武术套路,实战性弱,在拳场上,一点用没用,唯一有用的就是拼命。
王天成几天来有输有赢,已经赚到了两千块,王天成信心渐渐膨胀,要拿周冠军,月冠军,甚至年冠军。
张杰发现,看台对面最前面座位有几个人与众不同,他们不像别人那么狂燥,而是很安静,特别是中间一位,一身唐装,嘴里叼着烟嘴,神情冷漠,老大肖哥。
张杰很想知道他们谈些什么,暗运云絮功,能听到远处人很小声音的谈话。
肖哥身后站着一位留着长发的打手,俯身在肖哥耳边说,“肖哥,今天押王天成的人不多。”
“哦,王天成打得并不太好,不过他敢拼命,我喜欢,他人在哪里?我们帮他赚点钱吧,顺便我们也赚点。”
长毛理解了肖哥的意识,皮笑肉不笑道:“他正在更衣室。”
“去找他。”
张杰正想找王天成,赶紧跟着长毛来到了更衣室,要推门进去时,门却被长毛反锁了,张杰怀疑,锁门干什么?看他神情暧昧,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里面传来王天成,很冷淡的声音,“找我什么事。”
长毛的声音很小,“肖哥,让我告诉你……”
地听之术还不娴熟,有门隔着,后面一截没听清楚。
“请告诉肖哥,我不想这么做。”
王天语气很坚决。
张杰还想在听下去,有几个打手走了过来,警惕地注视着张杰,张杰装出一付弱智笑容:“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右转。”
张杰在几位打手“护送”下,去了洗手间,回到了座位上,长毛已经站在了肖哥的身后,肖哥嘴角挂着冷笑,似乎对王天成的拒绝很生气,在他眼里,王天成只不过是一个赚钱工具而已。
张杰期待肖哥他们谈点什么,不过肖哥一直在观看不说话,什么也没听见。
王天成登台了,头上戴着防护头盔,一付散打运动员的打扮,武术功底硬,动作标准,举手投足有些洪金宝模样,虽然肥胖,动作一点不臃肿。
王天成的对手焦朋,相对显得瘦小的多,没有发达的肌肉,但是动作灵敏,据说焦朋从小就爱打架,用拳头说话,经常与人干架,久而久之,磨练出一身流氓特有的打架功夫,曾参加一个武校的学习,不服管教将几个武术教练打了一顿,后来就跟了黑社会老大王麻子当了打手。
王麻子今天也来到了拳场,听他的名字就知道,满脸的麻子,外加大爆牙,上身穿着西装,皮尔卡丹,质地精良,脚上却穿着布鞋,后面跟着四个五大三粗打手,巧的是其中居然跟着狼大。
肖哥笑脸相迎,眼神流露出轻蔑的神色,农民就是农民,当了老大同样是农民。
“肖哥,哈哈,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上我时代酒楼喝两杯。”
王麻子干笑着,两人心照不宣,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老古董。
“麻子,你今天下了多少注?”
“嘿嘿,我的手下我了解,我下了五万,怎么样,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哼,五万,这点赌注算什么,小气,五十万,我赌那胖小子赢。”
“嘿,肖哥,你老还是那么冲动,都一大把年纪了,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休息,安养天年。”
肖哥后面的长毛立即跳了出来,喝斥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狼大几个人立即瞪起了眼,冲过来就要开打,被王麻子拦住了,这里怎么说也是肖哥的地盘,风凉话可以说,动手还不敢,“干什么,肖哥德高望重,我们要尊重他老人家,我只是跟肖哥开玩笑,他小弟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我怎么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