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叔与赵局长似有所悟,点头赞同宋姐的意见,包叔飞快地按下了接听键,“喂,你是找张杰吗?”
包叔解释了一切,询问有没有办法救张杰,电话的那头是凌月冷漠的声音,“没有办法。”
张杰被安置在武警总院,有专人警戒。
夜晚,当空一轮明月,时而被飘渺的浮云遮祝
一道黑影借着夜幕,穿墙越房,避过了警卫,从九楼的窗户似云一样飘进了张杰的病房。
造访者是凌月,她还是来了,美丽清秀,就是眼神中多了分焦虑。
天云大陆有传说,邪灵是天魔的一丝元神。
武学最高境界,将体内的真气练成游离身体之外的气,真气用现在科学来说就是一种肉眼看不到的物质,比原子还小,具有强大的能量。
邪灵即是天魔气炼成,凌月深知厉害。
凌月离病床远远地站着,从金字塔内遇到张杰,心里就很矛盾,怀疑张杰体内云絮功来源,这个“不太熟悉”的侍卫从很多方面吸引着她,吸引力越强,越令她苦恼。
张杰睡地很安详,凌月感应到张杰体内的凶险,邪灵的力量似洪涛拍岸不断冲击着云絮功的防线,张杰全身功力构筑着防线,有了点松动,最多再支撑两天。
唯一能改变这种局面,救张杰的人是凌月,凌月迟迟没有出手。
不是不想救,亦非害怕,而是羞于启齿。
普通运功方法救不了张杰,救张杰要用天云桥,一男一女两人都要会云絮功,全身****相拥,丹田相贴,双舌相交搭天桥,阴阳相汇,将云絮功集中运至一人体内,使其功力倍增,抗拒邪灵的攻击。
换作别人,凌月坚决不救,绝不会拿清白身救一个男人,而且将承担 被邪灵入侵的危险。
凌月犹豫了,思量再三,借着夜幕来到了医院。
凌月站了很长时间,思绪烦乱,久久,仿佛痴情崖贮立千年的石像,以公主清白玉体拯救一个侍卫的生命,不合常理。
凌月做了决定,放弃救治张杰,转身离开,从窗户轻轻地跳了下去,象只蝙蝠在空中打几个盘旋,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寒风吹起了乌黑的长发。
冬夜中的花园,非常寂静,冷清的月光更添了分寒意,凌月孤独的身影在月光中摇曳,与远处投射来的路灯灯光交错,比起天云大陆这个世界更加喧嚣。
繁华都市中为何还如此孤独,走在陌生的钢筋水泥的丛林中,一缕惆怅地思绪缠绕心头。
一缕冷风吹拂耳边,凌月立即警觉,身后不远处,残落的花径深处一道同样孤独的身影。
“你为什么不救他?我跟他相处大半年,你知道他一直对我说什么吗?”
安妮身着黑衣与黑夜溶为一体,一双美艳蓝色眼眸冷冽闪烁,紧紧盯着凌月,蓝瞳中似在喷火。
凌月没有转身,偏侧着绝色脸庞,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缓缓说道:“他说什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很爱你,担心你的安危,说你们的爱太短暂,一直想用时空机器到你的世界找你,他太傻,枉然他对你痴心一片。”
“对不起,我记不起关于他的一切,我不会仅凭别人一面之词就激动的。”
“我早就跟着你了,你在病床前站了很长时间,你不是不想救他,你害怕什么?你不救他,他会死的,你真的那么绝情?”
“听得出来,你很在意他。”
“当然,要不是你,他会爱我的,而他,爱的是,是你。”
安妮垂下了眼睑,语气中透出深长的遗憾。
凌月没有回答,举步要走,刀光映眼,安妮抽刀挡在了面前。
凌月慢慢地转过身,,冷漠地端详着安妮,安妮的身姿容貌无可挑剔,甚至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月心里泛起一股怒气,认为安妮此举冒犯了自己,却不愿承认是出于嫉妒。
“你对本公主很不礼貌,若在我们天云大陆,死罪一条,本公主对你心存怜悯,饶了你,走吧。”
“怜悯?哼,你根本就是冷血无情。”
冰冷的晚风吹拂在凌月的脸上,比寒风更冷的是杀气,趴在花园中的一只猫感觉到了冰冷澈骨的杀气,夹着尾巴悄悄溜走。
月光如银洒在花园里,一道比月光更为闪亮的寒光陡然升起,宛若深夜中的闪电,划破夜幕,斩向了凌月。
先下手为强,一刀流出刀从来都先于对手,需要洞悉敌人的气机,凌月的杀机牵引出安妮长刀,破冰之锥,夹着劲风,划天劈地射向凌月。
一刀流出刀很少考虑第二招,往往第一刀足以致命,并不是没有第二招,一刀流的招式凌厉凶狠,一招中蕴藏着千以百计的变化,说是一刀,却包罗着数十招致命的杀招。
一场两个情敌之间的较量也是两个世界的较量。
凌月面对冷冽的刀风,如泰山般的冷静。
安妮的刀法没有丝毫破绽,令人闻风丧胆,但遇到绵绵白云,亦陷入泥沼般失去了锐气。
云絮功以绵柔见长,是一刀流快刀的克星。
安妮攻出了信心十足的一刀,可惜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了,利刀越接近凌月,信心越在递减。
凌月是没有动,仿佛正引颈待诛,可是周围寒风呼啸,雾霭飘浮,一团团不知名的气劲如同一只只气盾磨削着刀气,刀意。
武术带给你的是必胜的信念,一旦没有了信念,又怎么能取胜。
安妮意图摆脱这种怪诞的感觉,迅捷凌厉的一刀就象空发的子弹,没有目标,虚无落空。
虚无,最强的杀招面对虚无,矣是奈何。
一秒,惊心动魄的一秒,安妮砍出了十九刀。
安妮没动,似静止池塘的莲花,要摘取莲藕就要越过泛着波光水池,泛着涟漪的池水即是无边的云海,月色穿不透,刀光更加无力。
安妮不由得惊叹异世武学的精湛,一刀流的武学以快著称,在凌月怎么也快不起来,每一刀失去平常的凶戾快捷,变成了拖泥带水孩子般的胡闹。
安妮脸红了,入一刀流以来,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安妮仍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进攻不成,立即抽身而退了,似一根弹簧张到极限,迅速地弹了回来。
凌月可不想让安妮退的那么轻松,作为情敌,那种恨入了骨子里,连凌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生气,仇恨。
凌月疾恶如仇,都是针对色男,对女人,从没下杀手,对安妮,却控制不了杀意。
安妮正是感觉到凌月的杀意,心中一寒,才及早后退。
凌月真的动了杀意,安妮自信退的快,一触即回,却快不了溶入漫天风月的云絮功。
安妮感觉胸口冰凉,一掌已印上胸口,杀意如附骨之锥,甩不掉,逃不脱。
凌月嘴角浮起了冷笑,穿云手,云絮功中的绝技,翻云覆雨,颠覆乾坤。
一枚黑黑的圆球落在了凌月脚下,机簧清脆,在夜中听得分外清楚。
手雷。
凌月想起了这个世界有着广泛杀人科技,枪,炸弹,威力超过了天云大陆的暗器。
凌月断然收回了穿云手,似风中断线风筝,摇摆着一边飘去,云絮功已运至极限,卷残云。
安妮也闪到了一颗大树之后,脸上挂着残忍的冷笑,论武功是比不过你,但是别忘了,杀手杀人可不局限于武功。
安妮扔的手雷并非爆炸手雷,而是一枚包裹着万枚钢钉,铁钉雷。
无数的尖钉四面八方暴射开来,夜空中一声闷雷,就象雨点打着树叶,刷刷声不绝于耳。
凌月的云絮功化成了气盾,波波,铁钉紧锣密鼓地敲打在气盾上,并没有穿透坚韧的气盾。
凌月受了些惊吓,若不是见机的早,停下穿云手,运起防御气盾,还不被打成马蜂窝。
轰隆,泥土飞溅,凌月一拳,将安妮藏身的大树打折了,腰围般粗的大树象小孩子的积木倒了。
安妮用的是忍者的物遁,利用身边一切隐藏身形,花园里就这样一棵能藏得住身的大树。
安妮心里暗暗叫苦,记得张杰能夜视,那意味着只强不弱的凌月,亦会夜视,忍术的物遁借助黑暗隐藏身形,在云絮功前失去了效用。
如安妮猜测的一样,凌月对安妮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眨眼到了安妮面前,安妮只觉得呼吸困难,向任何方向逃走都是徒劳。
一只夜枭从墙上飞过,无意间闯入了凌月气机范围之内,惊觉地扑腾着,想要离开,奈何锐利地杀气似张天罗地网令它无法动弹分毫,羽毛零落。
无意中闯来的夜枭分散了凌月的注意力,给了安妮逃脱的一丝缝隙。
安妮不敢怠慢,一个筋斗,翻上了围墙,借着夜幕,转展数次,跳出了围墙。
凌月娇叱,“想跑,没那么容易。”
凌月耳朵里听着安妮脚步,计算出安妮逃跑的方向,一个起纵就跳过了围墙,到了安妮的身后,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即可点中安妮的穴道,奇怪的是安妮并没有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