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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会通河导汶、泗,北绝济合漳,南复泗水故道入于河。自漳抵河,不千里分流,地峻散涣,不能负舟,前后置闸若沙河若谷亭者十三。新店至师氏庄尤浅涩,每漕船至此,上下毕力,终日叫号,进寸退尺,必资车于陆运始达。议立闸,久不决。都水监丞也先不华分治东平之明年,躬相地宜,黄栋林适居二闸间,遂即其地建之。经始至正改元春二月己丑,讫工于夏五月辛酉。又于东岸创河神祠,西岸创公署。署南为台,榜曰“遐观”。其上构亭,以东与邹峄山对,扁曰“瞻峄”。先是民役于河,凡大兴作,率有既廪为常制。是役将兴,时适荐饥。公因预期遣壕(二)[贰]官李献赴都禀命,冀得请俾贫窭者得窜其身,藉以有养。及久(来)[未]获命,不忍坐视斯民饥且殍,遂出公帑,人贷钱二千缗,约来春入役还官。无何粮亦至,民争趋。令其轸民瘼如此。

都水监厅事记,宋本撰,其略曰:

都水监丞张君子元致其长飒八耳君之言曰:吾职右为泽衡,元制秩三品,所以列朝著者有典掌,有属,有事功,而废置有沿革。然设官四十一年,常莅是者无虑百余人。曹署老吏日以亡,簿书岁掌故日以蠹烂,有所征考,则茫然昧所向,敢撮其事于牍。监始以至元二十八年,丞相完泽奏置于京师,监少、监丞各二员,岁以官一、令史二、奏差二。壕寨官二,分监于汴,理决河。又分监寿张,领会通河官属如汴。监皆岁满吏易。泰定二年改汴监为行监,设官于内监等。天历二年罢,以事归有司。岸河郡邑守令结御知河防事,而寿张监至今不废。此其沿革。大都河道提举司官三,幕官一。通惠河闸官二十又八,会通河闸官三十又三。此其属。通惠、金水、卢沟、白沟、御沟、会通之诸河,李海、周店、七级、阿城之诸闸以及都城外内百五十六桥、皇城西之(稽)[积]水潭咸隶焉。凡河若坝填淤涨(测)[则]以平而浚之,闸桥之木朽甃裂则加理,水至则启闭以治其涸溢,潭之水共向食。金水入大内,敢有浴者、浣衣者、弃土石瓴甋其中、驱马牛往饮者,皆执而笞之。或集水垫民田庐,则受命往视而决其议,御其患。大率南至河,东至淮,西洎北尽,燕晋、朔漠,水之政皆归之。此其典掌。至元二十九年,凿通(会)[惠]河,(县)[自]京师东北昌平之白浮村,导神山泉以西转而南会一亩、马眼二泉,绕出瓮山后汇为七里泺,东入西水门,贯积水潭,又东至月桥,环大内之左与金水合,南出东水门,又东至潞阳南,会沽水入海,几二百里。盖京师桥闸旧皆木,宰相谓不可以久常,奏命监渐易以石。今闸之石者以九,桥之石者六十又九,余将次第及之。泰定元年七月,积水潭之南岸以石,袤千二百五十尺,缫以亦阑。风雨湍浪,不崩不淖,以利往来。至治元年七月,大霖雨,卢囗决,金囗势倾。王城补筑堤百七十步,崇四十尺,水以不及天邑。此其事功。呜呼!明典掌建事功,在位者事也。若曹署之废置,僚属之众寡,则亦当究知。继官是监者能惓惓于此,则无负数君子意矣。

重修会源闸记,据乾隆《兖州府志》卷二十七“揭傒斯〈济州会源闸记〉”校。揭傒斯撰,其略曰:

皇帝元年夏六月,都水丞张侯改作济州会源闸成。明年春,具功状遣其属至京师,请文勒石。惟我元受命定鼎幽蓟,穿河渠以定漕度,乃改任城县为济州,以临齐、鲁之交,据燕、吴之冲。导泗、汶以会其源,置闸以分其流。西北至安民山入于新河,埭于临清,地降九十尺,为闸十六,以达于漳。南至沽头,地降百十有六尺,为闸十,又南入于河。北至奉符,为闸一,以节汶水。东至北兖州,为闸一,以节泗水。而会源之闸制于其中。岁久政弛,漕度用费。时延祐六年冬,诏以侯分治东阿,始修复旧政。明年冬,行视济闸,峻怒狠悍,岁数坏舟楫,土崩石泐,岌不可恃。乃伐石转木,大改作焉。明年,皇帝建元至治三月甲戌朔,侯朝至于河上,率徒相宜导水东行,堨其上下而竭其中,以储众材。撤故闸,徙其南二十尺,降七尺以为基,其下植巨栗如列星,贯以长松,实以白石。概觑其地,无有所罅漏。衡五十尺,纵百六十尺。八分其纵,四为门。纵孙(兖州府志作 “逊”,通假)其南之三、北之一,以敌水之奔突震荡。五分其衡,二为门容,折其三以为两墉。四分其容,去其一以为门崇,廉其中而翼其外,以附于防。三分门,纵门于北之二以为门,中夹树石凿以纳悬板。五分门崇,去其一以为凿,崇翼之外更为石防,以御水之洄洑,衡薄纵,皆二百三十尺,爰琢爰甃,犬牙相入,苴以白麻,固以石胶,磨砻剷磢,关以劲铁,崖削砥平,(混)[浑]如天成,冠以飞梁,偃如卧虹。下有一段用工、用物记载,原编者删节。越六月十有三日乙卯讫功。初,侯至之明年,凡河之隘者辟之,壅者涤之,决者塞之,拔其藻荇,使舟无所碍禁,其刍牧使防有所固,隆其防而广其址,修其石之岩阤穿漏者,筑其壤之疏恶者,延袤赢七百里。防之外增为长堤,以阏暴涨,而河以安流。潜为石窦以纳积潦,而濒河三郡之民田皆得耕种。又募民采马兰之实,种之新河两涯,以锢其渍沙。北自临清,南至彭城,东至于(倍)[陪]尾,绝者通之,郁者澌之。为杠九十有八,为梁五十有八,而挽舟之道无不夷矣。乃建分司及会源、石佛、师庄三闸之署,以严官守。树河伯龙君祠八,故都水少监马之贞、兵部尚书李粤鲁赤、中书断事官忙速儿祠三,以迎休报劳。凡河之所经,命藏(水)[冰]以待渴者,种树以待休者,遇流殍则男女异瘗之,饿者为粥以食之,死而藏、饥而活者,岁数千人。是以上知其忠,下信其令,用克果于兹役。方世祖皇帝时,群贤满朝,少监马公之徒得以陈力载劳,垂功无穷。惟兹闸地最要,役最大,马氏之后,侯之功为最显。侯名仲人,河南人。以下有大段文字,为编者所删。

重浚会通河记,赵元进撰,其略曰:

至元二十六年,前政开挑会通河道,南自乎徐,中由于济,北抵临清,远及千里。各处修置闸坝,积水行舟,漕运诸货,官站民船,皆得通济。此河殊无上源,必须疏瀹。汶水来注于洸,决引泗源,西逾于兖,南入于济,达于任城,合新河而流。迩者山水泛涨,上自堽城闸囗,下至石剌之碛,蔓延一十八里,河身反高于汶,是以水来浅涩,几不能接于漕运。至元五年冬十月,都水监丞宋公韩、伯颜不花奉命分治会通河道,巡行间,睹河水浅小,曰: “上源壅塞之病也。”越明年春,挑洸各处河身之浅,五旬而工毕,汶、泗、洸、济之水源源而来,凑乎会通,舟无浅涩之患。公又见济州会源石闸二座,中尖天井广袤里余,停泊舟航相次上下。内常储水满溢,方许放灌余闸。近年渐以淤淀,浍水甚少,今复淘浚已深,水常潋滟以宽拢舣。夏四月,公又巡视会源闸。北原有济河旧迹,河身填平,水已绝流。挑去泥沙,行三百余步,广二丈五尺,东连米市,西接草桥,水势分流,舟航无碍,百姓大悦称便。

重修济州任城东闸题名记,俞时中撰,其略曰:

至元二十年,朝廷以淮海水运不通,乃命前兵部尚书李粤鲁赤等调丁夫,给庸粮,自济州任城委曲开穿河渠,导洸、汶、泗水由安民山至东阿三百余里,以通转漕。然地势有高下,水流有缓急,故不能无阻艰之患。二十一年,有司创为石闸者八,各置守卒,春秋观水之涨落,以时启闭,虽岁或亢阳,而利足以济舟楫。惟是任城闸东距师家庄袤六十里,土壤疏恶,霖潦灌注,承乏岁月,至是始坏。时都水少监分都水监事石抹奉议闻之中书省,易而新之,不数月厥功告成。仍于其地之西偏修饰厅事,以为使者往来休憩之所。公退,因录其同事者职役姓氏,俾刻诸石,以告后之来者。

改作东大闸记,据乾隆《兖州府志》卷二十七“李惟明〈改作东大闸记〉”校。[李惟明撰,其略曰]:

泗别于滋阳,(通)[兖道]之汶,支于奉符之堽城。洸[引之西南],会于任城,会通河受之。昔汶不通洸。国初岁丁巳,[济倅奉符毕辅国请于]严东平,始于汶水之阴、堽城之左作一斗门,堨汶水入洸至任城,益泗漕以饷宿蘄戍边之众,且以溉济、兖间田。汶由是有南入泗、淮之派。至元二十年,朝议以转漕弗便,乃自任城开河,分汶水西北流,至须城之安民山以入清济故渎,通江淮漕至东阿,由东阿陆转,仅二百里抵临清,下漳、御,输京师。二十六年,又自安民山穿渠,且至临清,引汶绝济,直属漳、御。由是江、淮之漕浮汶、泗径达临清,而商旅懋迁、浮宦往来暨闽粤交广邛僰川蜀航海诸番,凡贡篚之入,莫不由是而达,因赐河名曰“会通”。于是汶之利被南北矣!始,辅国直堽城西北隅,作石斗门一。后都水少监马之贞又于其东作双虹悬门,闸、虹相连属,分受汶水。既又以虹石水易圯,乃改其西虹为今闸制,通谓之东闸,谓辅国所作斗门为西闸。后改作,址高水不能入,独东闸受水。汶水盈缩不常,岁常以秋分役丁夫采薪积沙,于二闸左绝汶作堰,约汶水三之二入洸,至春全堨余波以入。霖潦时至,虑其冲突,则坚闭二闸,不听其入。水至径坏堰,而西循故道入海,故汶之堰岁修。延祐五年,改作石堰,五月堰成,六月为水所坏。水退,乱石龃龉壅沙,河底增高,自是水岁溢为害。至元四年秋七月,大水溃东闸,突入洸河,两河罢其害,而洸亦为沙所塞,非复旧河矣。初,之贞为沙堰也,有言作石堰可岁省劳民。之贞曰:“汉曹参作兴原山河石朋,常为涨水所坏,时复修之。汶,鲁之大川,底沙深阔,若修石堰,须高水平五尺,方可行水,少涨于平,与无堰同,河底填高,必益为害,竭力作成,涨(踌)[涛]悬注,倾败可待。晋杜预作沙堰于宛阳,堨白水溉田,阙则补之,虽屡劳民,终无水害,固知川之不可塞也。”且曰“后人勿听,浮议妄兴,石堰重困民,壅塞涨水,大为民害”。重修堽城闸,因自作记勒石,至是果如其言。是年九月,都水监****公来治会通河,行视至堽城,曰:“洸、汶之交,会通之喉襟,闸坏沙塞,上源要害,复有先于此者乎?”于是用前监丞沈温公辟为一大闸之议,以状上中书,即从其请。明年二月,乃亲为经营揆度,画图指示,命[濠寨官王]守(公)[恭]令役于众,以旧址弊于屡作,改卜地于其东,掘地友泉,降汶河底四尺,顺水性也。袤其南北为尺百,广其东西为尺八十,下于平地为尺二十有二,土木之工又入其下八尺,上为石基以承闸。闸之崇于地平,自基以上缩握地之深一尺。两壁直南北为身,皆长五十尺。其南张两翼为(历)[雁]翅,皆长四十五尺。其北渠(府志作“短”)折以东、西各附于(其)旁,亦长四十五尺,不为两翼敛其前,隘涨水也。前尽基肩岸受水欲其前也,后逊基八之一,叠石为岸承之,出基之南五尺,长为尺二十有五。五分基之广,辟其中之一为明,入明三分深(府志作“身”)之一为金囗,广尺深咫。板十有三,方盈金囗之广,长亘明入金囗两端,各尽其深(府志作“身”),上下以启闭者十二,其一不动,(为)阈其大石,为两(泉)[臬]夹制其前郤。新、旧石长短厚薄各用有宜,无尺(才)[寸][之]枉。缔构之工,扣砌之密,众谓会通诸闸所未(齐)[有]。始,又议浚洸河,自堽城闸南下一十八里有奇,塞尤甚,浚皆深五尺,阔十尺,其深又倍之。既得请,以非时,须后先闸役焉,从宜也。夫若撤坏堰之石,以下汶河涨沙,疏附洸诸潨以济汶水不及。浚洸至任城,皆涤源急务,尽议已竟而未他遑者。闸既成,众请识其事于石,属笔于予,予复之曰:“汶,古名川,昔毕公、马公用之则为转漕之益,为溉灌之利,后人用之则有横溃之忧,有垫溺之患。本性非异今昔,盖用之善不善也。马公既善用之,又碑其言以示来者,其虑后也深矣。不用兹役,曷彰马公之言乎?”既不获辞,遂为叙导汶始末、会通源委,以见堽城闸水利喉襟,且表出马公之言以为鉴。公字仲彬,唐古氏。

浚洸河记,李惟明撰,略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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