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当年的事……悔之望矣。
刘驹幽幽的叹了口气,明明该松口气,然而想起那件事,内心依旧沉重的仿若压了块巨石。
“宋姑娘既然都如此说了,刘某怎么都得试一试啊,恰好明日刘某的老主顾到了要换伤药的时候,届时若是木牙拦截,就请宋姑娘开开尊口了。”便是她说的话是对的,但这儿对他来说,依然太过危险了。
“自然”叶倾槐悦色盈面,笑着应下。
食指指尖从大拇指上划过。
她隐下心中浮起的一丝亏歉之意。侧身看向窗外“时辰不早了,悦灵就不打扰刘大夫歇息了。”
刘驹点头,站起身来像是要送她。
叶倾槐连忙摆摆手,示意她自己走。
轻敲敲的一声“吱”声,宋悦灵把门半合上,放慢步子挤了出去。
深红色的大门被猛的锁上,刘驹无力的坐回椅子上,半晌,他踢开身旁的椅子,走到书架旁,将隔间上的书一本本搬开,伸手拿起放在架子最底层的那本书。
爱惜般拂去周围的灰尘。
他打开抽格,拿出一块极为普通的白布铺在桌上,将那本书放在上面,伸手摸了摸,再转身,随手拿了几本书覆在上头,用白布捆紧,再放回书架上。
转身回到书桌旁,他将烛火吹熄,走到窗前,抬头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目色黯淡,不发一言。
叶倾槐快步朝前走着,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不时传入耳朵的几声呼噜声,让她慢慢安下心来。
路过张嬷嬷的屋子,她刻意将脚步放慢放轻。
推开安排给自己暂歇着的屋门,叶倾槐朝里看了看,没明显看出和自己出门时的屋内摆设有什么不同,她方轻轻合上门,直接脱了外衣,翻身上床。
掌心似是压住了什么东西。
叶倾槐往外一掏。
沉甸甸的东西不知被什么包裹着,置于手心中,叶倾槐用空着的左手摸了摸。
大约猜出了些什么,她也不下床,随手将它放在枕边,沉沉睡去。
三更锣响,云霄山庄的花丛内,传出一声极低的嘀咕声。
药老摸了摸手背上被咬的第五个蚊包,小声的道“咬死我了。”
想他堂堂一个神医,药多的没处使,便是做贼,也不该虚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