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已经全黑了,吴伟几个人也吃饱喝足了,回学校前还很贴心地打电话给程一。
“我们准备回学校了,你要不要一起?”吴伟给程一打的电话。
“不用等我。”程一直接拒绝了。
“你······”吴伟本来还想八卦问一下程一在哪儿,他要过去假装偶遇,没想到程一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把电话挂了。
向清和陈强看着吴伟打电话,吴伟拎着手机,尴尬地看着向清和陈强,说:“挂了。”
“不用问也知道了,走吧。”陈强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说完,三个人就坐车回学校了。
“你舍友?”苏茉猜的。
“嗯。”程一发出一个音节。
苏茉没问他怎么不跟舍友一起回去,反而心里还有点窃喜呢。
这说明,她对程一来说是重要的,至少比舍友重要。
他们两个绕着绿道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了,晚间的风越来越冷,程一也发现了。
“往人多的地方走吧,没那么冷。”程一想,苏茉应该觉得冷了。
实际上,苏茉真的觉得冷了,只是没好意思开口,没想到程一替她开口了。
“好。”苏茉应着,心里暖暖的。
说完他们就往人多的地方走了,人越来越多,程一总是怕苏茉会跟丢。
行动比脑子快,程一伸出手,牵着苏茉,说:“跟紧我,别走丢了。”
牵上之后,程一有那么一瞬间害怕苏茉把他的手甩开。
观察了好几秒之后,苏茉也没有甩开他的手,程一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基本可以确定苏茉对他的心意了。
被牵着的苏茉,根本不敢看程一,
两个人默契地没再说话,牵着手,静静地走着。
路过水果摊,苏茉看到有橙子,开口说:“我平时都是徒手剥橙子的。”
“我不信。”程一是真的不太相信。
“买两个吧,我剥给你看。”苏茉听到程一不相信她,就像较劲似的,就是想剥给他看。
“不用了。”程一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的不信了。
苏茉直接上手开始挑橙子,有一只手被程一牵着不方便,她想放开。
但是程一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开她的手呢,程一紧紧地拽着苏茉的手。
“我帮你。”程一被苏茉的坚持打败了,伸出另一只手帮忙挑。
水果摊的阿姨看到,笑着说:“你们两个刚在一起吧。”
苏茉脸红了。
“是。”程一回答。
“真般配。”阿姨笑笑说。
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定下来了,没有谁先开口,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两个人买完橙子,经过音乐喷泉的地方,音乐刚响起,喷泉随着音乐起伏,他们就站定在那里了。
周围有很多人,拿出长枪短炮对着喷泉拍,程一和苏茉默契地看着对方,默契地一起笑了。
就是这么巧,刚刚来到,音乐喷泉就开始了。
仿佛一切都是刚刚好,对的人,对的时间点。
人越来越多,有人挤了一下苏茉,苏茉往前踉跄了一下。
程一伸手抱住了苏茉。
音乐喷泉做大背景,周围还有很多人,但程一和苏茉感觉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但是没几秒,就有一个镜头差点怼到他们中间了。
拿着镜头的是一个大叔,大叔的注意力全在音乐喷泉上,正努力地把镜头往前怼,想拍得清楚些,因为大叔的位置上对于拍照来说,真的不算好。
程一拉着苏茉坐在了人群中央的石墩上。
苏茉就开始剥橙子了。
“为什么喜欢用手剥橙子?”程一问。
正在剥橙子的苏茉动作顿了一下,说:“因为我以前用刀削水果都会弄伤手,我的好朋友都帮我切,不让我用刀,毕业以后,她去别的地方了,所以我就开始用手剥了,慢慢就习惯了。”
苏茉突然很想念她的好朋友,但还是继续剥橙子。
“那我也试试。”程一感觉到苏茉的情绪不对劲,赶紧转移话题,拿起另一个橙子,就开始剥了。
周围熙熙攘攘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是格格不入的,安安静静地剥着橙子。
程一手法生疏,剥出来的橙子坑坑洼洼的,苏茉时不时侧过头看程一笨手笨脚的,笑得很温柔。
“给你。”苏茉把自己剥好的橙子递给程一。
苏茉递橙子给程一的时候,也伸手去拿程一剥的橙子。
程一察觉到苏茉的动作,把手往回缩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我剥的不好看。”
“我不嫌弃。”苏茉笑笑说,坚持要拿程一的橙子。
程一听到苏茉说不嫌弃,就把橙子递过去了。
大概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过,多年以后回想,他们第一次交换的信物居然会是一只剥了皮的橙子。
“程一,我回来,就是想见见你。”苏茉轻声说。
“我知道。”程一就是这样认为的。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变成一个大胖子。”苏茉笑着说。
程一明显没有想到苏茉会这么说,就问:“我为什么么会变成一个大胖子?”
“我有一个小学的同桌,以前很帅,现在也变成一个大胖子了。”苏茉说。
程一不懂,但苏茉心里清楚,她是想看看程一还是不是当年那个可以温暖她的人。
他的笑容可以治愈她的伤痛。
程一和苏茉又逛了好一会儿,程一看时间有点晚了,就说:“回去吧,很晚了。”
“嗯。”苏茉应着。
两个人手牵手,肩并肩一起走,很是般配。
“回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程一叮嘱。
“好。”苏茉轻声应着。
“早点洗澡。”程一说。
“好。”苏茉应着。
“早点休息。”程一说。
“好。”苏茉应着。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直到苏茉要坐的车靠站。
“我走了。”苏茉对程一说。
程一才松开苏茉的手,说:“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苏茉冲程一挥了挥手,就上车了。
苏茉上了公交车之后,收到程一的信息: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苏茉回复:我也很高兴。
苏茉透过窗口,看着站在站台上的程一,程一的目光也一直追着公交车跑,一直到看不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