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高远点点头,赞许的答道:“你这么说也是没错,一门功法最核心的东西便是观想的神意,掌握了神意,也就是将一门心法学透了,动桩的拳法和心法口诀,都是为了后来的武者便于理解观想图中的神意而创造的。”说完还看了李修然一眼,意有所指。
李修然听得若有所思,听过张高远的一番讲解,也知道自己掌握了激流劲的神意,就是那种化身激流不可阻挡的感觉。
“好了,今天的修炼到此结束,你们自己勤学苦练,下次轮到我执教的时候有什么关于激流劲的问题,都可以问出来。”张高远摆了摆手,示意杂役门可以散了。
李修然正想拉上顾亮一起回去,却看见张高远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张高远冷硬的面容上露出柔和的笑容,向李修然说道:“小兄弟,我看你很有学激流劲的天赋,要不要跟随我专心学武,在堡内的身份可由杂役弟子转换成普通弟子,以后就可以免去杂役,并且还有独立小院,可以一心追求武道。”
还有这种好事?李修然一时之间意识不到自己展现出来的天分,心中颇为抗拒拜老杨头之外的人为师,在他的心中,收养他的老杨头,既是师傅,也是父亲。
似乎看出了李修然有些抗拒,张高远连忙说道:“并非是要你拜我为师,只是跟随我学武道,其他的事情我都不会限制你的。”
李修然沉吟片刻,婉拒道:“谢过张武师好意,学生天资愚钝,恐怕会辜负了您的栽培。”这番话是顶着顾亮期盼的眼神说的,李修然并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
张高远面色古怪,你这种头一回学激流劲的人就能感受到激流真意,居然还说自己天资愚钝?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天赋还是装不知道啊!
不过他也没有强求,落寞的叹了一口气:“唉,好吧。”默默的走开了,留下一个略显疲累的背影。
顾亮埋怨道:“然弟啊,你在想什么呢?正愁没办法解决你杂役弟子的身份,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怎么就不答应呢!”
李修然严肃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我跟随张武师学了武道,就算没有师徒之名,也是有师徒之实了,但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拜师。”
顾亮气的抓着李修然的肩膀摇动:“你的脑袋是榆木做的吗?张武师都没让你拜师,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大不了以后有了足够实力,你再还他这份指点之恩,咦?你踏入蓄力境了?”顾亮摇着摇着却发现李修然下盘变的很稳,并且身体传来的反震力气确确实实是蓄力境水平,这倒是瞒不过他。
李修然咧嘴一笑:“刚才打激流劲动桩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武道元气,自然而然就突破了。”
顾亮想到他之前练武也有三年,并没有太过吃惊,蓄力境这个境界只是水磨工夫,三年从普通人变成蓄力境武者只能算资质中下。
两人便在顾亮有一句没一句的埋怨中,慢慢的走回了杂役的居所。
因为李修然还是杂役弟子,所以去柴院劈柴的杂役活还是需要完成,用过午饭,李修然便来到了柴院。
昨日下午换了一批人来柴院后,李修然倒也是都混了个眼熟,只是有一人昨天时常对李修然冷嘲热讽,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李修然刚背着捆好的圆木来到劈柴的木桩下,一位尖嘴猴腮的汉子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人名叫
狄立,也是柴院的杂役,昨日下午便是他一直对李修然冷嘲热讽,口舌恶毒。
狄立冷笑一声:“有些人来的早也没用,手上没两把子力气,劈到晚上也劈不完哟。”
午饭时间刚过,柴院现在只有李修然和狄立两人,这话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
好在李修然常年经受老杨头的熏陶,对于这些风言风语的免疫力极为强大,甚至可以说的上左耳进右耳出,手上动作丝毫不慢,解开了一捆圆木,便拎起斧头劈了下去。
“手脚动作这么慢,明知自己做不来柴院的活,还不识趣点找管事安排一些给人端茶倒水的活计,真是心气高傲。”
狄立还不停的在一边说着一些阴阳怪气的话,但这时候其他杂役弟子也三三两两的进来了,加上李修然毫无反应,他也没了兴致,转身干自己活去了。
李修然蓄力境已成,连续劈了一半才稍感力竭,不过经过上午的体悟,心知这种程度的疲惫,对蓄力境武者来说只需要休息片刻便能恢复,当下便放下斧头,开始静桩观想起来。
奔腾的河流川流不息,李修然观想一阵,只觉得精力恢复不少,并且丹田之处的武道元气又有壮大,心道:“莫非一张一弛之间,对修炼武道有不小的好处?怪不得武道功法都是动桩与观想结合,一味观想虽然能加强对于观想图的感悟,但对于武道元气却又没什么好处,而一味练动桩,武道元气在没有观想图的帮助下进展极慢,才会像杨爷爷那样几十年苦练也不过是蓄力境武者。”
等身体恢复,李修然继续拿起斧头劈起柴垛来,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日头还没落山,李修然就完成了一天劈柴的量,要知道昨天李修然可是从早上一直劈到晚上才完成,今日只用了昨日三四成的时间便完成了,武者的体质果然不同凡响。
李修然打了一瓢水,洗了把脸,就准备回去居所,今日不仅学到了武道功法,并且还突破了蓄力境,他对于壮大丹田处的武道元气十分的期待,恨不得多长两双脚。
狄立看到李修然这就准备走了,还以为眼花,待看清了那边的柴垛确实劈完了,才面色难看了起来,他把斧头一放,上前拦住李修然道:“小子,活都没干完,你就想走?看到那一堆了没有,过去干活!”他手指的分明是自己的那一堆圆木。
李修然懒得和这种人说些什么,当做没听到,径直拐了个弯,再度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