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诚实的小姑娘，骗人也要专业一点呀，脸上写满了东西都浑然不觉。
“好了，这些都是小事，都不必管了，另有更重要的，你去问问师琼能不能找出城主府中的怪。”
玉翩翩一惊，城主府中的怪？！
“那只影妖？”
顾云裳点头，可不就是那只影妖，她可没忘记那只影妖都碰上她脖颈的锋利爪牙。
师琼曾说种子在养成的时候离不了主人太远，可那人又不敢在浔阳主城动手，所以临近的城镇就遭了秧。
但是能让她知道那怪藏在城主府的可不是这件事，而是那日那只怪居然在城主府对她动手。
城主府可不是好进来的地方，若没有人带着，早在它接近城主府的那一时就被灭杀了。
十年怕井绳可不就是这样，萧亦染可不会让他的大本营有任何漏洞。
所以那只怪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敢在城主府动手，这是对她多大仇多大怨呀。
“我之前给你的那张符纸呢？”师琼伸手。
顾云裳掏了出来递过去：“这张符纸能找着怪物？”
师琼收好，一本正经的说：“不能，我都来了，这符纸就不必用了，这种符纸很珍贵的，我也没留几张了，当然不能浪费。”
顾云裳忍了忍才把冲上去打他一顿的冲动压下去，这下子，师琼在她这里的形象碎了个彻底，瞧瞧，哪有世外高人是这幅样子。
师琼在袖子里掏了掏，掏了半天捞出来一团头发，乱糟糟得拧成一团。
“这是什么？”
“我找你们管家要来的，死在那怪物手下的人的头发。”
“你就这么直接从尸体上撸下来的？”顾云裳快跳脚了，声调拔高了不止一个调。
顾云裳倒不是怕那玩意儿，关键是师琼就那么塞袖子里，连拿个什么器物装一下都没有的，他就这么随便吗？
师琼倒是无所谓：“管家撸的，不然还要怎样？哪那么麻烦，反正都是要用的。”说着就点燃了手中的头发。
说点燃也不尽然，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只见那团头发上缓缓升起一缕烟雾，四面涌动的气流吹起了他的衣角。
四周开始聚拢一股香甜的气息，由淡变浓，最后越发浓烈。
顾云裳觉着这气味有些熟悉，不大想的起来，不过身上带着这气味她又接触过的也就这城主府后院里的女人们了。
浓厚的脂粉气让身处中心的师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手中的法术终止，气息却久久未散去。
“八成是萧亦染招回来的祸害。”顾云裳有些像被哽住了一样。
而后想着现在下落不明的萧亦染又有些幸灾乐祸，活该他，沾花惹草，四处风流，这不知从哪惹回来一朵霸王花，这会自己都栽进去了，爬不爬得出来还得另说。
找到了那人对自己出手的理由，顾云裳有些不大高兴，这又是萧亦染带来的祸事，她果然与萧亦染八字不合。
她只要一日在这城主府里就没什么好事。
等了片刻不见师琼有其他的动作。
“就这样？”顾云裳和师琼大眼瞪小眼，她可等着师琼能把正主带到她面前的，再不济也能有一个能确定身份的线索。
这样就完了？
“就这样。”师琼无辜地摊开双手。
他又不是神，什么都能溯其源头，有这点线索就知足吧，总比啥都没有强。
顾云裳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她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城主府里的女人她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就这一种脂粉气就想她把人找出来？搞笑呢吧。
“我这样与你说吧，府中负责采买女眷香料脂粉的管事除了当家做主的几位女主子，其他妾室通常是取用一种香料，品质上算不得差，自然也不会太好，一般身上有些银钱傍身的都不会用。都会使婢子自行去买，这些，都是没有记录的。”
你要我怎么从这脂粉气里找出凶手，拿鼻子一个个去闻吗？”
师琼一下子卡壳了，他又不知道大户人家这么多的事。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这方法师琼以前在灵崇时常用的，揪出人来再方便不过，倒是他忘了，灵崇门下人本来就少，而且个个都是熟识的，这在人口众多的城主府大约是不适用的。
“你若要去闻也不是不行，”师琼嬉皮笑脸的说，“左右你都是个城主夫人，这府中哪有你去不成的地方，再者你若不愿那么麻烦，叫着府中诸人来聚一聚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
呵，顾云裳冷笑了一声：“讲得倒是轻巧。”
顾云裳话音一转，“不过虽然我不乐意对着她们，但这的确是一个方法。”
师琼跟着点头。
“这么着吧，反正我是不愿应付她们，既然你提出了这个法子你便去使使，做事总得有始有终可是？给你行事方便的权利我还是有的。”
顾云裳施施然地捋捋袖口，冲着师琼笑。
师琼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这不行，这不行，我好歹是个男子，怎么能出入府中女眷所居的后院。”
“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国师形容俊美，扮作女子也必然明艳动人。”
顾云裳笑嘻嘻地提议，师琼本就长的好，换上裙钗谁能知道这是一个男儿郎，再者，就算有谁看出来了也得咽下去，她顾云裳的不痛快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比如这府中一日比一日离谱的谣言，她说那是谣言那就只能是谣言，无需求实也不能更改。
师琼苦着脸，试图再与顾云裳打个商量，他有些后悔。早在顾云裳找他抓怪的时候他就不应该答应地那么快。
本以为一撮死人头发就能解决，结果都快把自己坑进去了。
师琼都准备要是顾云裳逼迫他就跑路，带上明秀的话太累赘了，就压在府里做人质吧，毕竟是个出家人，相信顾云裳不会亏待了他。
他自己的话在外头大不了吃的不好了一点，住的不好了一点。个鬼，师琼想想出了长安后没见到顾云裳的日子，他都把自己饿瘦了两斤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