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龚晨与郭苒之继续在田野乡村里疯玩,两个人玩的都很开心。
玩累之后,他们二人坐在路旁的柳树下休息。
嫩芽初露,草长莺飞,眼前是农户们在田里开垦的场景,安居乐业,一片祥和。
“那你准备怎么攻破谣言?现在可有想法了吗?”休息之余,郭苒之扭头询问龚晨,虽然他们二人尽情玩乐,但此刻的她依旧担忧龚晨会处理不好这件事情。
“还没有,不过——”龚晨并没有扭头去看郭苒之,而是看着面前一片祥和的景色脸上不由得笑容,“突然觉得就算别人都那样认为又有什么关系,我依旧是我并没有任何变化。”
“可是,如果你不赶紧站出来反驳谣言,那势必会有更多的人质疑你,你就不怕成为众矢之的吗?”郭苒之眼神里充满诧异,并不理解龚晨为何会有任其发展的想法。
“就算我极力反驳,到头来又能证明些什么呢?”龚晨略显无奈的摊了摊手,“这种事情只会越说越黑,我突然在想,如果我要是让流言成为真的,那些质疑声会不会就会消失不见了呢?”
“成为真的?消失不见?”郭苒之有些不太理解龚晨话语里的意思。
“对呀,成为真的别人就会忌惮县太爷的官威,从而也就不敢对我指指点点了呀。”龚晨见郭苒之不懂,笑着解释。
“不行不行,如果所有的流言都成了真的,那你让我情何以堪?”郭苒之略一思量连连摆手,“我当时那么护着你,到时候说不定别人不敢骂你了,反而开始骂我呢?”
“这个——”龚晨感觉郭苒之的担心言之有理,尴尬地笑了笑,“我觉得暂且还是不要去反驳好一些,毕竟现在我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等过段时间人们冷静下来,或者等我有了能力以后,再去反驳也不迟,到时候相信的人会多一些。”
“想要让所有人冷静下来得需要有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才行。”郭苒之细细一想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是也不敢苟同龚晨后半句话语,“至于你说等你有了能力再去反驳,不是我小看你,你这辈子能不能考中进士都很难说,就算考中了等你当上一方大员,你自己都多大岁数了?”
“那你不相信我吗?”龚晨笑着调侃,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有想如此之远。
“我是不能盲目相信你!”郭苒之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龚晨,“你还是赶紧想想对策吧!我也帮你一起想想,争取让你早日渡过难关。”
“要不,我偷偷潜入大牢,将池启瑞给杀掉?这样别人就不会质疑我和县太爷同流合污了!”龚晨看着郭苒之严肃的神情,半开玩笑道。
“不行,就算你有这个能力,那后面的事情又该怎么处理?”郭苒之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龚晨的建议,“你家可就只有你一个男孩,你不能做两败俱伤的事情。”
“既然不能暗杀,要不我去建议县太爷,把池启瑞给放出来?”龚晨略一思量说出与前一句完全相反的话来。
“你这是干嘛呀?”郭苒之听着龚晨的建议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说不定现在县太爷那边巴不得你去求情呢!池启瑞那么坏,你把他放出来是想让他让他继续为非作歹吗?这不更加坐实了你和他们混到一起的事实?”
“我怎么觉得这也是一个不错选择呢?”龚晨有些严肃的分析道,“当然这件事情得悄悄的进行,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不然就真的成了偷鸡不成反蚀米了。假若池启瑞被县太爷给放了,别人的注意力便马上会转移到他那边,就算别人依旧怀疑我和池家走在一起,也会期望我出来牵制于他,只要我能够如愿把他牵制,那我的嫌疑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你真这样想?”郭苒之看着龚晨满脸严肃分析的样子,脸上有些惊骇。
“嗯!除此之外眼下也没有更加合适的办法了!”龚晨略一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先不说池启瑞他这个的人品性如何,能不能痛改前非,但他记恨你是肯定的。上一次你之所以能够将池家人彻底牵制,你说过完全是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再来一次我觉得可就不会有这样的运气了。”郭苒之说着说着话语里渐渐没有了底气,“这么分析把流言默认成真的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池启瑞还是别放出来了,你不怕他我还怕他呢?我可不想上吊或者投河。你是不知道,传闻中的他有多可怕!”
“看来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龚晨看着郭苒之有些后怕的表情,点头同意道。
正当他们为此事烦恼没有头绪的时候,一队马队从远方跑了过来,大概有七八匹马的样子。
马蹄声惹得耕种的农户全部看向马路,包括正坐在路旁的龚晨二人。
“这不是池启祥吗?”龚晨隔着老远便看到为首之人的样貌,顿时惊呼道。不过仅仅一个瞬间龚晨便意识到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很好的谣言突破口,心中开始飞快的去想自己该如何抓住这次机会。
“池启祥?”郭苒之本不以为意,听到龚晨的惊呼也赶忙扭头看去。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带着一队衙役骑着马在田间小道上奔驰,他们环顾四周,似乎在查看着什么。
“他来阳义做什么?”郭苒之出于本能,向着柳树后面躲去。龚晨看着她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果然因为池启瑞的名声不好,导致别人以为他们全家都是这个样子。
“不知道,不过机会来了。”龚晨已有主意,对着郭苒之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快步走到路上,假装若无其事地向着迟启祥驶来的方法走去。
“龚晨,你干什么呀?快过来!”郭苒之看到龚晨不但不躲避竟然还主动上前,极力呼喊但却没有呼喊住龚晨,只好趴着树干探头望去,心中焦急万分。
“二少爷,前面那个走路的好像是龚晨?”马队中有衙役眼尖,看到了在路旁晃悠的龚晨。
“龚晨——?”池启祥定睛一看,确认无疑,回头询问其他人道,“我们到阳义地界了?”
“还没有,不过前面不远就是!”
“不要理他,我们过去!”池启祥骑在马上,当路过龚晨身边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带着众衙役跑了过去。
龚晨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跑向远方的池启祥,心中有些失望。自己刚刚想好的计谋,并没有得逞的机会。
躲在柳树后面观望的郭苒之见危机解除,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赶忙从树后面跑出来,质问龚晨道:“你干什么呀?喊你都喊不住。”
“我想和池家人发生冲突,让别人看到,这样不也可以避免嫌疑了吗?”龚晨说起自己的计划,感觉有些可惜。
“这就是你的想法?幸好没有发生冲突,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郭苒之听到龚晨的想法不禁有些后怕,“他们人多势众而且还都是大人,一旦发生冲突你根本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放心,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看到郭苒之为自己的担忧,龚晨笑着安慰她道,“最多就是挨几鞭子,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碍。”
“挨几鞭子了还叫不是什么大碍?”郭苒之忍不住瞪大眼睛,“如果他差使衙役把你打残,那你后半辈子怎么办?”
“他们不敢的!”龚晨脸上笑容依旧,继续强调。
“他们怎么就不敢了?连奸污平民女孩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人,还有什么事不敢干呢?”郭苒之看到龚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些生气道,“就算你的后台真如传言中的那么硬,可是你毕竟在池大人的治下生活,如果你让他觉得你是个不稳定因素,你自己想想后果!暴病而亡,突然失踪,就算有人想要替你做主,恐怕也找不到证据吧。”
“嘶——”听着郭苒之的话语,龚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也开始隐隐有些后怕。
就在这时,池启祥带领的马队不知为何竟然返了回来,直奔站在路上的二人。
龚晨与郭苒之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他们围在了中间。
郭苒之见状,心中一阵慌张,赶忙躲到龚晨身后,双手抱着他的胳膊,将脸埋在他的衣服中。
“龚晨!好久不见!”池启祥端坐在马上,看着被围在马匹中间的龚晨一脸不屑地说道,“身边都带着女孩了,果然是都城回来的,一点都没有小地方人的淳朴。”
“那是,怎么说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龚晨将郭苒之护在自己身后,自己则昂首挺胸看着池启祥道,“二少爷不在县衙待着,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替父亲出来视察一下今年的耕种情况,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替我的父亲分担一些工作吗?”池启祥看着龚晨没好气的笑道。
“当然可以,大少爷赴京赶考,三少爷锒铛入狱,池大人的身边可不就剩二少爷您能够帮衬着吗?”龚晨说出这句话后便有些后悔。
此刻的龚晨可不能如设想的那般激怒池启祥,自己受伤没什么,但是此刻郭苒之可站在他的身后,要是郭苒之为此受到什么伤害,郭晨自知没法向郭先生交代。
“那是,放在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大哥在做,我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呢!”池启祥并没有理会龚晨话语里挖苦的意思,而是看着郭苒之腰间挂着的崭新的配件笑着说道,“不像你,如此农忙时节,家里又没有壮丁,不去田里帮忙不说,居然带女孩子出来玩耍挥霍。看来你活的很惬意吗?一点都没有受到流言的影响。”
“区区流言,怎么可能影响到我?”龚晨心中有些大骇,脸上却表现的不以为意,“怎么,莫非那些留言都是你传出来的?”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外界流传的可都是别人亲眼看到的,我又能说什么。”池启瑞摊了摊手,然后对着其他衙役笑道,“不过我倒是看到如龚晨这般英雄居然诱拐轻薄未成年女子,实在是难以想象,说出去恐怕都没人敢相信!”
“你胡说——”郭苒之听到池启祥轻薄的话语瞬间有些发怒,“亏你还是官宦子弟,圣人之言难道都没有学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