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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话 孩子的声音

这是关于我一个同学和我说的故事。

经过几年努力,我终于买到一间不算太宽敞的公寓,临近开发区,室内空间有一百多平米,奇怪的是价格低得有些离谱,我一问,原来连二手房都不算是,前几个住户都是自己主动搬离的。而且据说是因为半夜经常能听到屋子里有孩子的嬉笑声。我前面那个住户摆在神台上的开过光的神像都裂了好几个缝,他们一害怕就搬走了,从搬进这间屋子到转手不过一个月时间。

我一开始虽然也犹豫,但想到以后再也不用整日担心哪一天会被房东赶出去,便咬牙买了下来,毕竟这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况且多数的灵异事件也都是经过很多人夸大其词杜撰出来的。还是不要太过相信了。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

家里确实总有一些怪声音,在夜里也经常听到孩子打闹的声音,电视自动打开,我买的零食在第二天总是被拆开,里面的零食都被吃完了。我也有些害怕了,但是还是不想搬家。我一直安慰自己一定是水管或是房屋结构的问题。只要不伤害到我就没必要搬家。

不过我经常能看到一个女人时不时的过来,,她有四十多岁,长相还不错,目测一米六,着装破旧不整,披肩微卷的长发,说话温柔。她说她是这里以前的房主,地下储物室有丢失的东西,但每次都是空手而归,临走时一直重复那句话:“我记得放在这里的啊,为什么会丢了呢?”周围的邻居说她是个疯子,经常过来,劝我不要去理睬她。

如果不是那个当警察的堂弟的来访,我也无法得知关于这座房子的故事,也许我就真的打算在这里安家立业了。

记得那是一个初秋的雨夜,处暑已过,又是一场大雨,我打着伞回家,在门口遇到了当警察的远房堂弟,他的旁边是一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警察,叫张凡,算是我堂弟的师父。我和他们打招呼,询问称呼,他笑着摆摆手说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喊他凡哥就行了。他们今天休假,刚从超市出来,到小区里再逛一会儿,然后回家却不想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困在这里。我见当时在下雨,一时半刻停不了,便让他们来我家里喝杯热茶稍等片刻。

张凡瞅了瞅附近,嘴里喃喃道:“怎么是这里?难怪有些眼熟呢,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哥,你认识这?”

“这里以前就发生一个大案子,算了不说了。怕吓着你们。”

“师父,我都当两年警察了,什么案子没见过?”堂弟有些不满地说道

“才两年而已,能知道什么?年轻人要谦虚。”张凡白了他一眼,面露不屑。

“究竟是什么啊?说说嘛,也算给我们长长见识。”我也有些急了,问道。

“哎,好吧,其实像你这样的年轻警察迟早要面对的,早一些告诉你也算是锻炼里的心理承受压力了。我们去你这位表哥家里慢慢说吧。反正今天休假。”张凡看了看表弟一脸期待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请问,你可以再把钥匙借我用一下吗?我上次一定没有检查完。”背后传来熟悉的女人的声音。还是她,头发凌乱,着装破旧且不整洁。

“你已经来了好几次了,你到底有没有把东西落在储藏室?”

“有啊,我也找了好多次,但总是找不到,我明明记得是在这里的啊。”女人胆怯地看着我。像是是被吓到的女孩,眼神充满着委屈,可怜巴巴的。

“好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了,好好找一找。我就在这里等一等。”看她那样子我心一软,又答应了。

“谢谢谢谢。”女人连连点头道谢,接过我给她的钥匙。去了我家储藏室。

“哥,她谁啊?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这么轻易的就把钥匙交给她?不怕她偷你家东西啊?”堂弟一脸惊讶问我

“呵,她自己说她以前是这里房主,当初临走时没收干净,地下储物室有她丢失的东西,但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大家都觉得她有问题。我家里储藏室尽是些废弃物,能有什么好东西,我家门我让懂电脑的朋友装了一个监控,连接我的手机APP监控软件,家里发生什么我都知道。她要是偷还能在这里?早进去了。”我冷笑着说,再看张凡,他一脸惊讶狐疑。

“正是怪了,怎么那么眼熟啊?”

“你们见过?”

“她长得和我们一个要找的失踪女人很像,而那个女人就是关于那起重大案件的嫌疑人。我们一直认为她是凶手。”张凡说道,想到她可能是那起命案的凶手,我还多次接她钥匙,不由得身体一阵颤粟。

很快,她上来了,手里依旧是空无一物。

“实在是抱歉。我没有找到,看来确实不是落在这里了。可它到底放哪儿去了呢,我明明记得就在这里的啊。”她把钥匙递给我,拍打着脑袋,一脸惆怅离开了我们。

“真是个疯子。下次一定不会让她再过来了。”我不满地嘟嚷着。

‘’就是嘛,我们先回你家吧,雨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停了。顺便让我师父给我们讲讲那个案子。”堂弟附和着我说。外面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

”回到家里,我给他们俩泡了一壶茶,张凡喝着热茶在我家里看了一遍,一脸凝重:“你就住这里?”

“嗯。怎么了?”

“你这房子有问题,先前在这里死过人你知道吧。”

“听说过,还说闹鬼呢,传得神乎其神。您还别说,这里还真发生过一些怪事,外面都只说死过人,但是具体的都不清楚。都是传来传去添油加醋的话,当不得真的。我都以为是水管和房屋结构的问题。”

“闲话不多说了,你们不是很想听吗?我要说的这起案件就是在你这房子里发生的。”张凡咂了一口茶,陷入回忆中。

记得那是我当警察后的第五年,那时我已经三十二岁,那晚上,我们接到报警,那人说去隔壁家借一些土豆做菜,在门口就闻到血腥味,我们接到报警后立马赶过去,在邻居指引下,我们找到了他家隔壁,喊话,敲了几次门,没反应,我们把门踹开,里面整理倒是很干净,但是有一股血腥气,墙上都是些细小的为擦干净的血迹,把我们熏得有些发晕,忍着味道四处查找,什么也没找到,只是在浴缸里发现黑色的像是石油一样的液体,后来我们在那里面捞出来一颗人的头骨,刚溶解不久,后来又找到腿骨和肋骨,是个成年人,根据骨盆特征分析出来是男人,我们当时在他家里找到几件男性的衣服,根据他们的亲属证实死者是男主人华纳,他妻子和孩子都不知所踪。经过现场排查,我们没有发现现场只有他和他妻子还有三个孩子留下的印迹。据亲友说他们关系并不是这样,以前没有看到他们家起过什么冲突,他们夫妻也挺好的。我们在一把藏在卫生间梳妆台底下的沾着血迹水果刀上提取到妻子辛迪的指纹。而刀上的血是华纳的。

这事情引起上级领导的重视,让我们尽快破案,我们一开始以为是华纳妻子辛迪和他起了冲突,他们打了起来,为了保护孩子,把三个孩子支走,然后在打架时失手杀死华纳,因为害怕被发现就把华纳扔进装满浓硫酸的浴缸里。(我们一开始也不知他家怎么会有这东西。后来才知道他妻子以前在化工厂工作过,学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厂里的带不走,偷厂里的原材料回家自己配的。)然后把现场清干净,但却忘了扔水果刀。不过我们一时也不知道她和三个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我们勘察完现场后回局里,查了一下华纳和辛迪的资料,没想到这一查,完全推翻了之前我们对整个案件的猜测。华纳和辛迪都是外籍,不过华纳没问题,而辛迪是有案底的。

辛迪的父亲很早就从国外来到这里定居,找了一个女友结婚生下辛迪,辛迪幼年家庭环境并不好,她的母亲因为身体多病生出她之后没几年便去世了,父亲有暴力倾向,经常打骂她,使得她的性格变得暴躁易怒,小学时期便经常和男孩子打架,还把那孩子打成骨折,回家后又被爸爸狠打一顿。

后来她自己离开父亲,去外地打工赚钱念完大学,学的化工方面专业。毕业后去了一家化工厂工作,在她二十三岁的时候,她遇到了第一个男友大卫,警方也是在这次开始认识她的,是大卫报的警,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一时忘记做早餐,她便狠揍了他。警察也无可奈何,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于是教育一下,说下次情侣矛盾要学会相互沟通理解。

然而第二次却是大卫母亲来报警,说儿子失踪了,如今不知去向,警察去找人,家里大门紧锁,辛迪在外地,说一个月前他们已经分手了,自己也不知道大卫在哪里。可是警方后来却接到报警,那人说附近河下游的草地里发现腐烂的男尸,警方赶到现场在不远处又找到一把刀,经法医检验和大卫亲属证实,死者确系大卫本人。那把刀和尸体上的伤口残留痕迹吻合,经过几次调查暗访,推定是辛迪所为,并发布通缉令,但是此时辛迪早已不知去向。

之后警察再次听到辛迪的名字已是大卫事情的六年后了,这次报警的是她的邻居,又是家庭琐事所致,因为她把她的丈夫沃伦捅了一刀。她和沃伦相处的初期还好,一直很温和,但是后来婚后发现丈夫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于是就把丈夫打了一顿,后来和解了,俩人生了孩子之后他们的矛盾逐渐加剧,这次又是因为丈夫和她逛街多看了一眼美女,二人又吵了起来,她情绪失控再次把丈夫狠揍了一顿,之后又喊来警察调解。之后又吵了几次,沃伦无法再忍受辛迪的性格,便离了婚,把孩子都带走了。辛迪再次过上单身生活。

尽管辛迪脾气暴躁易怒,还有暴力倾向,但是她会装作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女人,再加上长相不错,即使年过三十,可依然吸引了不少年轻小伙子。他们也纷纷展开求爱的攻势,而她最终却选择了比较老实的有三个孩子的离异父亲华纳。

华纳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婚后的她一开始还是装作贤妻良母,很喜欢华纳的三个孩子,平时说话也是和颜悦色的,不过很快她就显现出她的原形,他们经常为一件小事吵起来,起初华纳都是忍让的,但是辛迪并未因此感激华纳的宽宏大量而做收敛,反而动不动就不给华纳好眼色看。后来矛盾加剧,便发生了那起惨案。具体原因因为缺少证人和目击者,并不清楚。

我们在知晓了辛迪的背景后,认为很可能是她主动袭击华纳,把他杀死扔进装满浓硫酸的浴池的。这极有可能是一次有预谋的谋杀,辛迪可能又是因为家庭琐事和华纳吵起来,然后把三个孩子支走,趁其不备,把他杀死。随后毁尸灭迹,但是却因为逃跑匆忙唯独忘了把藏在卫生间的水果刀扔掉。

最后我们再次发布寻人启事寻找失踪的孩子和辛迪。但是一直过了几年都没能找到人,而他们住的这房子也接连出现怪事。也就是你们那邻居说的那样,经常会听到孩子的声音,我们接到报警来过几次,但是都无一所获。而这些声音也就变成了所谓的灵异现象。这里的房子也就很难卖出去。尽管先后来了几批住户,但是都被那声音吓得神经衰弱,最终无一不是狼狈而逃。

“那个辛迪到现在还没有被抓到。她能去哪儿呢?”

“世界这么大,她随便躲进某个深山里,谁能找到呢?只能罢手,让她自己出来。我看刚才那女人真的挺像她的。我这几天会多留意这里,下次她要再来,你趁她不注意拍张照给我。我带回去和她以前的照片做个对比,如果真的是她,那么这个五年前的悬案也算有个结果了。”

“你之前不是说已经注意到她了吗,为什么不拍照呢?”

“我们也拍了,但都是不清晰的,她每次都走的和路人很近,她性格暴躁易怒,我们怕她伤害路人就没敢靠近,而她对我们穿警服的也很警惕,总是离我们远远的。所以只能拍到那些不清楚的照片。”

“雨停了,我们也该走了。记住要拍一张她的照片给我。”说罢,张帆起身朝门口走去

“知道了,再见。”

“再见。”

刚送完堂弟,我便接到电话,是老板的,他要我现在赶紧去公司处理一件紧急事务,处理完事情回到家里已是半夜了,匆忙洗漱完便回房间休息睡觉。

半夜,屋里传来声音,是脚步声,还有一声惨叫,离的很近,我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去看,客厅里并没有人,但是窗户却打开了,睡觉之前我还是关上的。家里不会进小偷了吧?不禁得背后一凉,似乎感觉有人在后面,我轻手轻脚往四周转了一下,来到窗户边,窗台上赫然有一双脚印。我赶紧报警,没多久,几个警察赶过来,我还没说,就把我喊到外面,我惊讶地看到墙角处靠着一个女人,是今天下午来储藏室找东西的女人,她头部受重创,满脸鲜血,脸部扭曲着,看起来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我把事情和警察说了一遍,他们点点头,勘察了一下现场,把我和那女人一起带回了警局。做了一个笔录,才让我回家。

几天后,那个女人出现在新闻上,经过警方调查核实她正是那个“失踪”的辛迪,她被送往医院,经过救治脱离生命危险,据她交代她几次过来寻找凶器但总是不记得放在哪里,一直以为是在地下室储物间内,那晚她终于想起来当初遗落的水果刀是在卫生间丢失的,于是趁夜把我家窗户撬开,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我家里,但是没有找到那把沾了血的水果刀。后来听到小孩的笑声就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结果看到三个小孩站在那里对着她笑,她以为见到了鬼被吓得惊慌失措,从窗户跳下的时候不慎摔下地面,才受的伤。如今她已经被起诉了。至于结果还要等一段时间才知道。

至于孩子的死因,辛迪自己交代那三个孩子后来知道此事都离开了她,一连几年都没有消息,她是前不久在街上游荡时无意间听到新闻说在江边的河滩上发现三个小孩的尸体,看了商店的电视才认出来是华纳的孩子,死因她也不清楚。不然那晚也不会被吓得惊慌失措摔成重伤。

我打算离开这里,虽然这里房价便宜,但是每晚都被那几个孩子的笑声烦着是在受不了,而且家里住着三个小鬼,虽然不曾害过他,但是多少觉得很膈应。下午接到公司通知,要我去邻市的分公司工作。那里会给我安排一间宿舍。我想了想便答应了。我收拾了一晚的行李,第二天在网上把卖房信息传上去,中午检查好行李,离开这间住了不到两个月的屋子,临行之时,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我卧室窗户上出现三张青白稚嫩的孩子的面孔,两男一女。眼睛直愣愣看着我,充满着不舍。我被吓得不清,没敢再去看,赶紧快步离开。

来到分公司,办完手续,一切安排妥当,回到宿舍,在包的里层意外发现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打开来看,是巧克力,谁送的啊?如果是朋友一定是寄过来的,我这几天没有收到任何寄件。巧克力上面还有一张纸,上面有一行眷秀的蓝色钢笔字,应该是用我的钢笔写的。

“这些天给你添麻烦了,实在抱歉,那个,请问,你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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