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步入,走到柜台前,唐子卿询问道:“天色已晚,不知现在还有房间?”
老板见是两个人,有些为难,“这,只剩下一间房,如果二位不建议,住一间也无妨,都是男人嘛!”
路辰萧撇了撇嘴角,偷偷瞟了一眼唐子卿,只见他微微皱眉,转过头看了一眼外面,现如今已是昏暗一片了,偏头看着路辰萧,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路辰萧自然看得出来,耸肩,双手摊开,“我随意,听你的。”
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板,“一间就一间吧。”
老板接过银子,“跟我来。”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带着唐子卿路辰萧上楼。
客栈不是很大,总共三楼,一楼大厅是用餐吃茶的地方,二三楼则是房间。
“房间在二楼,较偏,还望二位不要嫌弃。”到达房间门口,他们便推门进去。
“无碍。”唐子卿道。
老板将房间里的油灯点着便退了出去。
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给人一种很雅致的感觉。房间是圆形的,靠壁,有一圈固定的长椅,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
风景倒也不错。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路辰萧坏笑,“只有一张床唉!要不我勉为其难的和你挤一挤吧。”
唐子卿瞪了一眼路辰萧,别过头,道:“我不习惯和别人睡,床就你睡吧,我坐着睡。”
“坐着睡?能睡好么。”
唐子卿不予理会,走到椅子前,将手中的剑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双腿盘坐,缓缓闭眼。
路辰萧一脸疑惑,这样很能睡觉?说实话,他确实没见过。好奇打量一番,走近,“这样你能睡着么?”
唐子卿没有回答,眼眸也不曾闪动,见此,路辰萧微微泄气,“这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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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着客栈名,便踏入,“还有房间吗?”
“真不巧,最后一间房刚刚买走了。”
红衣女子听此,便转身坐下,“那就上盏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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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辰萧走到窗边,见外面也不是特别黑,甚至有点蒙蒙亮,路辰萧急着赶路,还没有吃完饭,不免有些饿了,于是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间,下楼,对老板说道:“准备两道小菜放在那张桌上,我去去就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空桌子。
“好嘞。”
红衣女子喝了一口茶,一眼就瞥见路辰萧站在柜台前准备离开,拿起剑就立刻冲出去。
她默默跟在路辰萧身后,经过一路上的跟踪,路辰萧并没有施展出武功,看不出他武功的高低。倒是他身边那个人气质不凡,一看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受了伤,那个人又不在他身边,何不趁这时去抢来。”看着路辰萧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不禁勾起。
她加快脚步,紧跟路辰萧。
路辰萧尽管在街道都是在看琳琅满目的小玩意,但是还是感觉到有人跟着他。
他转过身,看身后人不少,但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无奈下就转过头继续闲逛。
见旁边有个卖糖人的摊子,满脸欣喜,走过去,道:“老板来个糖人。”
“两文钱。”
不一会儿便做好了,师傅是照着路辰萧的样子做出来的,路辰萧嘴角上扬,递给师傅钱,一手接过糖人。
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摊位,做的这般精致,有些不忍心吃了。拿在手里迟迟没有下嘴,一边拿着,一边在街道上晃悠。
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尽头,人烟稀少。
“机会来了!”她嘴角勾起,右手握住剑柄,抽出,朝着路辰萧冲去。
意识到不对,路辰萧回头,看着近在悬尺的剑,反应迅速立刻转身躲开。
路辰萧惊魂未定,大喊:“喂!你谁啊,居然偷袭我!”
她转过身,直视路辰萧眼睛,没有理会,伸出剑指着路辰萧,飞奔过去。
路辰萧瞪大眼眸,左手拿着剑抵在身前,“我手里还有糖人呢!”右手紧握糖人,一脸惊恐。
她哪里会管这些,单刀直入,出手干脆,不拖泥带水,招招逼近路辰萧左手。
一剑打在路辰萧左手腕上,手中的寒银剑差点就掉地上了。路辰萧甩着左手,一脸狰狞,皱着眉头,“你有病啊,我跟你无冤无仇,至于这么狠嘛!”
她淡淡说道:“第一,我叫白夙吟,请注意你的言辞,第二,我没有病,第三,我们确实无冤无仇,第四,我只是想要你手里的寒银剑。”
“哎!就这样?我当是多大的事呢。”
白夙吟听此,有些惊喜,道:“那,你的意思是愿意把寒银剑给我了?”
路辰萧朝白夙笑了笑,“不给!”
白夙吟瞳孔逐渐放大,一手握拳,就要朝路辰萧打去。路辰萧朝左躲开,“我,我还有事。”
话毕,飞身一跃,站在了旁边的房顶上,使用轻功快速离开。
白夙吟见路辰萧跑了,呼吸逐渐急促,气的不轻,立刻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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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最尽的边缘幽幽泛上血红色的迷雾,悬挂在清冷的沉墨一样的夜色里。山上一览无余,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疙瘩,不要说像样的树一棵没有,连石缝中长的杂草,都数得出来有几根。
此山名叫九拓山,蜂峦起伏、蜿蜒连编的群山,争雄似地一座比一座高。
在这群山至上,屹立着一座孤阙,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阴棘神教”。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只见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殿内的正中间,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人。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衫,高束起的银色长发透出淡淡的邪气,若不是那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和眼底那冷似寒冰的精芒。
“白夙吟回来了么?”那人一手放在扶手上,拄着下巴,慵懒地说道。
下面的人双手抱拳,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回教主,还没有,下山才四日,马不停蹄赶到青羽武馆至少得三天,先夺寒银剑再赶回来,没有十天回不来。”
“嗯,江湖上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一切风平浪静。”
听此,宝座上的人轻笑,“不是说要一举歼灭我们这个所谓的魔教么?呵,我这九拓山,轻功内力不足的人,休想上来,就怕他们来灭门,连门都找不着,更别说上来了,量他们也搞不出什么名堂,”他站起身,道:“你下去吧。”
“是。”
此人便是阴棘神教教主殷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