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跟你们讲讲。」萧灵玥特意放慢速度,与其他三人并排。「到西域呢,最短的路程是要经过白云城的。」萧灵玥想起白品齐跟她说的炎云魔杖:「对了,在白云城也有一件悬案。」
「又有悬案?白玉风铃、杀阵、小廷体内的咀虫,现在又有什么呀?这阵子怎么这么多案子呀……」柳彦觉得烦厌,眉头皱得像一个川字。
萧灵玥告诉宋落华三人,在白家的经过。
宋落华道:「这么听起来,也不一定是白家自己人干的。一件事发生了,就不可能做到真正完全地保密,可能有些家仆无意中听到此消息,卖出去赚取钱财,引来了盗贼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那个白家主好生奇怪啊,明明自己没能力去查,又不让你们去帮。」柳彦觉得奇怪。
「所以这个白家主很可疑。他不可能为了面子,不接受别人的帮忙吧,毕竟这是他父亲的坟墓,这种事情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吧。」海忘尘同意柳彦的疑惑。
宋落华道:「那如果真有歹人盗走炎云魔杖,做出什么我们无法控制抵挡的事,我们就只能找到另外那块阎石镇压它了。」
萧灵玥点头:「没错。所以我们这一趟,寻找剩下那块阎石也是目的之一。」
奔波了这么多天,身上衣服邋里邋遢,像是在沙地上滚了一圈回来。进了城门后,找了一家舒适的客栈好好梳洗更衣。整理一番,摆脱身上的恶心的汗味,清新爽朗。
中午时分烈日当天,实在不宜启程赶路。商议之下,决定先在客栈附近的小酒家吃顿饭再走,填满空落落的肚子。
柳彦狼吞虎咽,鼓鼓的嘴里塞满了一个个包子,话也说得含糊:「这里不但……楼房风格奇特,就连……美味佳肴也……别具一格。我从来没有吃过如此……色香味俱全的包子啊!」
那些被柳彦捧上天的包子,确实比寻常包子要精美多了。小巧玲珑的包子都染上了不同的颜色,宛如一道可以吃的彩虹;有淡淡的嫣红色,也有夺目的橘黄色。而每个包子都有一小片芳香四溢的花瓣点缀,格外精致。
但奢华的外表,并不等于华而不实。包子皮薄馅厚,裹着一团浓郁香醇的莲蓉,蒸得软熟,咬下去就像吃掉一片莲蓉味的云朵,带着稠稠又润滑的口感。
「咳咳咳!」经过一番滔滔不绝的讚叹,柳彦终于噎着,比海忘尘想像中噎得晚。
海忘尘左手轻轻地扫着柳彦的咳得抽畜的背心,右手拿起站他眼前看戏的茶杯子,道:「吃吧,不要再说那么多话了,一会儿又要噎着。」
柳彦接过海忘尘递来的一块手帕,豪放随便地擦了擦嘴巴。
「来,妳也吃。」柳彦也给海忘尘递上一个颜色鲜豔的包子,放在海忘尘的嘴边。
海忘尘的脸微微红了,张惶地避开柳彦的视线。腼腆地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又瞥了他一眼。
宋落华和萧灵玥对视,眼神阴险,有如一道电流。
「萧姑娘,这么巧啊?」白品齐突然出现,原来也正在这酒家里用膳。
「白公子。」萧灵玥打招呼。「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白家白品齐公子。」她对宋落华等人讲。
「白公子,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宋落华、海忘尘和柳彦。」萧灵玥一一介绍。
「白公子。」
「宋公子,柳公子,海姑娘。」
宋落华道:「我听闻白家的家传之宝失窃,事关重大,寻找阎石也是我们的此行目标之一。」
白品齐样子看着为难:「多谢诸位的好意,在下无以为报。不过,萧姑娘上次也见识过,在下父亲脾气实在是固执,我怕……」
「没关系。」萧灵玥明白他的犹豫。「这次是我们自己要查的,与你并无任何瓜葛,他也不能怪你。你就装作不知情,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就好。」
「这……」白品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你放心,他没机会责怪我们的。」海忘尘插话,一同劝说。
白品齐站起来,向萧灵玥等人抱拳道谢:「那就多谢几位了。」
柳彦待白品齐再次坐下,问:「白兄,你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可以粗略知道最后一块阎石的位置呢?否则,我们这样瞎找,与大海捞针无别啊。」
白品齐无奈地道:「这段时间里,在下暗地四下找寻线索,倒是找到一些与阎石有关联的琐碎消息。不过,看着与寻找它们的下落并没有很大的帮助。」
白品齐顿了一顿,那出了一个平平无奇,看似个破旧钱袋子的布袋,道:「阎石是极品灵器的附属灵器,也是有灵魂的。在下从可信的途径打听到,只有拥有炎云魔杖之人,以及极纯血脉才能够控制阎石。」
极纯血脉?萧灵玥想起了公孙大师的话。
白品齐把袋子小心翼翼地给萧灵玥,还给她一个眼神。萧灵玥看得懂,是提醒她隔墙有耳,无论看见什么,感觉什么异样,也要泰然自若。
袋子以白布条紧束,溶烂而并没有刺绣装饰,连个钱袋子也不如,倒像是个烂布凑合而来的布袋子。
萧灵玥轻轻解开白布条,瓣开袋子的开口。里面躺着一块安静的红石头,表面像是涂了一层不均匀的淡黄颜料,看着恍若一团烧得红通通的火焰。
「这便是……」萧灵玥故意不透露阎石二字。
白品齐无声地微微点头,眼神坚定,道:「萧姑娘,在下信任你。现在把这其中一块暂时交给你,希望能够协助你寻查真相。」
萧灵玥自知此物非同小可,事关重大,匆忙收起,免得引人耳目。
「诸位,在下再次感激你们。不过我实在不便多留,免得家父生疑,这便告辞了。」白品齐与萧灵玥等人告别,离开了酒家。
「但愿白公子不会被白家主责罚。」海忘尘叹气,替白品齐担心。
萧灵玥看着白品齐的背影缩小再缩小,最后消失在转角的墙壁后。
客栈房间。
宋落华道:「欸,阿玥,拿那石头出来看看。」
柳彦听到后大怒,道:「你给人家一些尊重好不?」
「我哪里不尊重她了?」宋落华不愤气,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哪里冒犯了萧灵玥。连她也没开口,柳彦干嘛多管閒事呢?
「人家阎石可是极品附属灵器,比你厉害比你值钱不止千倍万倍,你还叫它『石头』,简直是侮辱了它,贬低了它的价值!」柳彦理直气壮地道。
笃。
噗。
叮。
宋落华椅子坐不稳,一屁股跌在地上。
萧灵玥正在喝茶,嘴里的茶水全喷出来。
海忘尘在收十物什,手里的银针不慎滑落。
「阿玥,你这样真的很不卫生!」柳彦责备。
「好了,说回正事吧。白公子说过,极纯血脉才能控制阎石。但极纯血脉究竟是什么?」海忘尘提出疑问。
萧灵玥复述了公孙大师的话:「极纯血液用途广泛,就如稀世珍宝。不过单凭双眼,是无法看得出极纯血脉的,只能取出一滴血,和阎石的粉末混合,就能得出一人是否极纯血脉,和血液的纯度。
不过阎石世间仅有三块,因此没有人能拿出阎石来测试。一般人会找一些植物以血灌溉,若植物变异,此人便是极纯血脉。虽然没有阎石般擘两分星,也能大约测出一人是否极纯血脉。」
「阿华,上次我们在紫金谷找到的藤蔓,就是吸收了极纯血脉而变异的。」萧灵玥告诉他。
「看来我们从寂山回来后,非得再去紫金谷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