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沈涅再怎么想办法抵抗却也敌不过比她实力雄厚的霁夜，转眼间便败下阵来。
霁夜手中执着的剑正紧密无间地接触着沈涅槃，那金属般的触感从末梢传到沈涅槃的大脑，让她感到渗透进皮肤的冰凉。
“呵！”沈涅槃自知不是对方的敌手，眼神冰冷地笑了起来，“果然还是太弱了。”
霁夜不明就里，白怜还在等着他去想办法救治，暮晓忽然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让他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这次会这般不顺。
“想物尽其用吗？”暮晓说到这个词的时候心底一股苦涩的感受弥漫开来，“还真是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暮晓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到这种地步，沦落到个这样的下场。
霁夜听到暮晓的话内心底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就在他还来不及做出下一个动作的时候，暮晓竟然自己往那把抵着她肌肤的剑往前挪动了两步。
原本泛着寒光的剑身一时之间沾染上了血色。
随着变化的还有霁夜脸上的神色，什么时候暮晓可以做到这么决绝了吗？
沈涅槃看着霁夜，想到这次自己居然是这样葬送了自己的命就不由得好笑，嘴角往下一弯，在喉咙里打转的血液也随着流出。
“这样，就好了啊！”
沈涅槃忽然想到了沐炽，那个还被她抛落在魔界的男人。
真是可惜了，没有机会跟他说再见了。
霁夜看着暮晓一点一点消散着，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也知道了她这具身体是不可能再有什么作用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能被霁夜放在心上的怕也是只有白怜那个人了吧。
——
此后三日内，魔界沐炽带着千万魔界士兵攻打仙界。原本霁夜座下的大弟子也归返门派，同门派一起站在沐炽的阵营中要求仙界交出霁夜。
没有人清楚在那场大战里到底损伤多少，不知道这场大战因何而起，更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
只是听说仙界再无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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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炽坐在树下独自饮着去年被他亲手酿好的酒，一杯接着一杯，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忽然他放下了酒杯，他想起了一件事：他曾经多次梦到过他的前世。那是几个他未曾见过的世界，没有仙界没有魔界，甚至没有战争。在梦里，他每一世都会遇到暮晓，第一世的她是个学霸，那个世界里她是这样被称呼的；第二世她是个演戏的，他也是；第三世她是自己的青梅；第四世她是人间将军府中的大小姐，他是摄政王。
这一世，他是魔界之子，而她是背负着仇恨的存在。似乎只有这一世才让他过得比较辛苦一些，让她死在了自己眼前。
沐炽笑了笑，扬起头拿起酒壶胡乱地浇了起来，留在脸上的液体一时之间都分不清是酒还是泪。他想尽了所有的办法连暮晓的一魄都没有留住。
他忽然想起了暮晓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有天我不在了你一定不要来找我。”当时他也就是当做她说的气话没有放在心上，可她也没有说清楚，他再也找不到她了啊！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一样，没有人还记得有这样一个女子的存在！
沐炽苦笑出了声。
——
苟石看着在院子里练功的弟子忽然想起了他和小师妹初见时的场景。
那时候一个女子，不，应该说是一朵小雏菊修成人形的暮晓站在大门口前时他就在想到底要不要让她进来，万一会成为一个隐患怎么办？可他却还是让她留了下来。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因为她的身上没有那么多属于精怪的气息。而且，从山脚开始，一路上都有禁忌，要么妖魔不可入，来者不可不徒步上山，所以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走上来的。无论从哪一点来看他都是应该是属于好人。后来。师傅跟他说，这朵花，以后就是他的师妹了。他相信师傅的决定，师傅，这样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当时的她并没有想到到后来自己会这么疼爱这个师妹。他也没有想到小师妹最后会落到那般的下场。九月到了，漫山遍野的小雏菊又开了。好像所有的人都还在就她一个人不在了。
——
昆南站在边界上，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下弯了弯，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苦涩。只要闭上眼睛，他就还记得当初才见她时的情景。那天的他因为没有乞讨到，所以一直饿着肚子。在他饿到不行的时候，然后暮晓就出现了。她的手里带着这条街道上小贩里最好吃的包子。接下来的几天里，暮晓都会按时的给他们带来香喷喷的包子。直到有一天，他听到暮晓对他说，她要离开这里了，要记住，不要忘记你的初心，无论你以后在哪里。
所以到后来他选择了别人口中所谓的邪门歪派，他也一直记得暮晓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