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前一后站着,面上的表情都很严肃。
见到有热闹可凑,人群瞬间团团围起,“诶,少爷”秋山眼睁睁看着陈安寿随着人群流入进去。
少年也不惊慌,见到达目的地手里就开始剥板栗,边吃边津津有味的看起了大戏。
前方绿色衣裳的少女双手叉腰辩解:“你这个老人家尽胡说,我们才没有要抢小孩”,说完撇撇嘴表示自己的态度。
那老人家见状眼睛转了转,手不经意的掐了下小孩子,随后两人大哭,阿婆朝着周围的人求助:“妖廋啦,大家过来评评理啊”接着开始说起故事。
“这孩子自两岁起,不幸父母双亡,只剩俺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平时就靠点卖编制品勉强维持着生计,今天过来赶集,没想到这两个姑娘买东西不给钱,俺说不卖,她们就威胁人,就说,说俺的孙子不是俺家的,要抢走俺家孩子,这还有没有天理啦,这可让俺怎么活啊?”。
众人面面相窥都有些懵逼,突然,人群里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声音:“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抢人小孩吗?”,这道声音就像石头掉进平静的湖里,人们的情绪慢慢被鼓动了起来,先是稀稀疏疏传来赞成声后来声势越来越大。
绿衣女子被吓了跳,反应过来后想冲向前辩解:“你们!”,却被身后的紫枫色衣裳女子拉着,两人交流几句后,绿衣女子后退到了紫衣女子身后。
两人看着好似主仆关系,紫衣女子面容秀丽,背脊挺拔,看着颇有几分风骨,这时正冷静反驳着:“阿婆,您说这话可就不对了”。
女子绕着老人走了圈,好像在打量什么,她笑着说“您说今天出来赶集,可我也没看见您装编织品的包裹,东西哪去啦?”。
老人支支吾吾:“我那个...额...”,好像不对劲啊,群众的声讨声变得越来越小。
女子调侃的看着老人,轻轻“啊”了声,好似帮老人找到了借口,说道:“您想怕是记错了吧”。
老人见大家的目光渐渐不善,顺着女子的话道:“对对对,那个,俺是记错了,记错了”,女子跟着老人的视线也看了看四周,转回头爽朗的笑道。
“您看您,谁都有记性不好的时候不是,怎么会是您的错呢”女子不动声色贴近老人,慢慢伸出手拉起老人,说着:“地上多凉啊,快起来”。
老人手里抱着小孩被扶起,脸上有些尴尬的笑:“误会误会,,我这着人老咯,记性不好,姑娘你们别太在意啊”。
绿衣女子悄悄环视四周,凑上前对紫衣女子耳语几句,女子点点头后对老人说:“没事,我们不在意的,诶,这是您孙子吧?这是怎么了”女子故意将大家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这不看不得了,一看是吓一跳。
围观人群里,一个大娘诶哟了声:“这孩子怎么这么瘦哦,是不是生病了?”,众人才发现小孩怎么面色苍白,看着好像命不久矣似的。
老人辩解:“不是的,不是的,这,这孩子是饿坏的...”。
女子收敛笑容,打断她:“饿坏的?我看您红光满面,这可不像是缺衣少肉的人”绿衣女子趁老人惊慌之时,一把夺过孩子。
紫衣女子见成功后松口气,开始步步逼近:“还有!这孩子外衣看着破旧不堪,可这个内衬用料,光巴掌大小就抵得上你一年所得了吧”
老人眼神黝黑的看着双手,再抬起头时“啧”了声,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三个大汉,他们将女子包围起来,手里拿着刀对人群嚷嚷:“看什么看,滚滚滚”。
刚才还喧闹的人群“哗”下,快速的散开了。
随着人群的褪去,陈安寿存在就变得显眼了,其中一个大汉大喊:“小子,滚开,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少年缓缓抬头不说话,挑挑眉仿佛在说:来一个我看看。
见陈安寿这么反骨,大汉气极反笑,凶神恶煞举着刀冲过去,突然摔了个狗吃屎,这时陈府的侍卫都从少年身后窜出,原来他们也挤了进来,只等陈安寿的手势一动,他们就冲了上去将犯人抓住。
陈安寿吩咐下人去带着小孩就医和带着匪徒们去衙门后,就走向女子二人。
“多谢公子搭救”紫衣女子向陈安寿行礼道谢,少年忙回礼道:“非也,是我该道谢,是..”还没说完,就见姑娘将她纤细如玉的手指抵在她唇间,陈安寿有些看呆了。
女子两人转身准备离开,“少爷!”秋山看到少爷还在发呆忙呼唤,惊醒的陈安寿脸颊爆红,走上前问道:“不,不知姑娘来自哪家?”,直接问姓名是十分失礼的,陈安寿打算迂回的打探。
女子们回头,看到少年这幅模样,紫衣女子轻笑出声,绿衣女子眼睛来回看着两人,机灵回道:“回禀陈小少爷,我家小少爷姓余,想必您也认识”。
紫衣姑娘捂嘴取笑:“姑娘?你该叫我余姐姐才是”,陈安寿呆住,“余姐姐?”嘴里喃喃着,这时丫鬟画儿悄悄提醒少女时间快到了,余姑娘点头表示了解,在少年眼前打了个响指,看到陈安寿回神,她笑了笑潇洒地挥挥手转身离去。
看到女子们走远,秋山连忙凑上前:“少爷少爷,她们认识你诶,姓余,是余少爷家吗?”,陈安寿点点头赶紧转身走,边走边说着:“快点,去酒楼”。
放榜场地前,龙门饭馆二楼,余真,安若庭,宋迟三人在边吃边聊,突然门“碰”的被推开,三人转头望去,看到陈安寿严肃的走了进来。
“安寿你来啦,你,诶,诶...你做什?”余真一开始淡定的笑着打招呼,可随着陈安寿的逼近,他被抵到墙角。
“你”余真咽了咽口水,“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居然不告诉我,我们”少年委屈的质问,哈?余真从内心里透出来的疑惑。
“害...是这事啊,你们不是没问吗,我就没说”余真将陈安寿按在凳子上对好奇的三人道。
宋迟虽然也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抓紧吐槽:“我还以为你家都是男人呢?”,安若庭点点头赞同,同时开口疑惑的问:“话说回来,人家有姐姐归有,你这么激动干嘛?”。
陈安寿听到这句,手不自觉的抓着衣袖摩擦,脸色通红的低下头,见状,安若庭略带意味的开口:“啧啧啧,看来有人思春咯”跟着撞撞宋迟的手臂,两人对视着调侃的笑。
而这时的余真却满脸不可置信,他抓着陈安寿的脑袋,试图扒开少年的眼睛:“你患上眼疾了?”,不会吧,那个母老虎也有人喜欢?。
陈安寿做作的推了下余真,面色娇俏:“说什么呢?还有你们两别出去瞎说啊”,宋迟与安若庭笑着点头表示有分寸。
正在楼上氛围暧昧僵持之时,楼下开始嘈杂:“出来了,出来了”“诶哟,别挤啊”各种声音传来,宋迟忙去到窗边,这间房的视角很好。
只见,官府大门缓缓打开,三个身姿挺拔官兵手拿红纸走出,人们默默空出道路目送,想这就是放榜了。
站在左后方的官兵面无表情:“哥,俺,俺紧张”说话的声音却微微颤抖,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这些文人现在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他小时候家乡饥荒遇见的狼群似的。
站在最前方的官兵没有回头,看着十分淡定,但喉咙咽口水的声音却也出卖了他:“紧,紧张个屁,出来前,老兵们说的话都还记得吧”,听到队长发问,身后的两人齐齐回答“嗯”,好,队长点点头。
只见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好了红榜,立马躲到了木板的身后,用手撑住木板,让人疑惑他们在干嘛之时,下一秒,拥挤的人潮哗的开始往上涌。
躲在木板后的官兵三人听到木板被撞击的啪啪作响的声音,不自觉地呼了口气,都觉得这些平时没有血性的文人们现在实在是太可怕了,不约而同的想着:终于熬过来了。
楼上,宋迟站在窗边焦急的看着远处的红榜,感觉身子都要掉出去了,但无论他怎么努力榜单都也看不清,他回头,看到三人,特别是主人公正淡定的品茶,几人还在讨论这茶叶的风味。
宋迟见状,无语的又背过身去,安静了片刻,却又实在忍不住:“大傻子,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看榜啊?”。
顺着他的话看去,陈安寿端着茶小口嘬着杯中的茶,听到问话“嘶”了声,好像是被烫到了,他用手扇扇,回了句:“不急,等那些人散掉不就看的到了”。
“啧”宋词咋了下嘴,感觉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不,我才不是太监,陈大傻才是,哼!他想。
接着,看着窗外的宋迟眯眯眼,好像看到了什么,突然大笑出声,好不容易憋住笑,焦急的呼唤着三人:“噗,你们快过来看,安寿那是不是你家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