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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星瞳之眸

洛兮这个人作为故事的女二号,是一个乖僻的富家女,出生在无数平民艳羡的家庭,但却早早划定了人生的轨迹,终点通向无尽的诅咒。而早年因为大家族的内部争斗,亲眼目睹父亲的惨死,之后又要面对精神不正常且身体不好的母亲,搬到鹿特丹后,更要打理洛家在这一地区的业务,让她早早就练就了一副干练要强的外表去保护她脆弱的心。她的骄傲让她可以每隔两年送七夜去极北之地一次,她的脆弱让她不愿目睹七夜得到的幸福,即使人是她送去的,但她不愿认为这是在充当他人的嫁妆,所以才会在无人知晓的时候,留下一张纸条就悄悄逃回家中舔伤口。

而对于洛云都这个爷爷,洛兮并没有因为血缘关系而对他有什么好感,甚至将父亲的死归咎在他的无能上。虽然杀手是大伯洛风鸣派去的,但洛云都却选择了沉默,他没有深究,也不愿深究,他不愿因为一个儿子的死去杀另外一个儿子。他选择静默,让时间去遗忘,而却有人铭记心底。

洛兮将晨曦二人领回家,丫丫不是很喜欢晨曦的这个朋友,强势的人是不会情愿寄居在另一个强势的人的屋檐下的,但是相比于跑回麦地那找穆罕默德要钱,丫丫觉得还是前者更能接受。

从拿波拿广场向南走,出了城门沿着大道往东南方向走了大概五里路,顺着洛兮指的方向就能看到一座庄园的轮廓。从大路延伸过去的是一条细细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沿着小路两排种着清一色的红枫树,现在正值秋季,满树的叶子正好红透却未凋落,晚风吹起来煞是好看。与枫树并排而立的是一排亮着荧光的灯柱,虽然不如阳光灿烂,却有着满月时清透的光芒。

如此精心装点的路,骑着马过去显然有煞风景。洛兮的随从们牵过马去,从别的路进入庄园,洛兮已经很累,没有心情和晨曦闲聊,吩咐好下人帮他们准备晚饭就自己上楼去了。

晨曦这算是第一次到别人家里做客,除了拘束的坐在沙发里外,唯一能做的就是四下打量整个客厅。洛兮家的客厅高大宽敞,并且装修精美堪称艺术品,仔细看就连地砖都是用大理石雕刻完然后采用东方烧制陶瓷的工艺经过淋釉烧制的。当然晨曦不知道,这所房子是当时圣保罗教堂建成后,洛风鸣花重金请当时的工匠建成赠与洛风尘的结婚礼物。

就这样将晨曦二人晾了半个多小时,还好中间下人端来一些味道不错的小点心,总算是不至于太过烦闷,而刚好晨曦二人又是能用美食就堵住嘴的品种。洛兮洗完澡换了套衣服下楼来,把自己重重的摔在沙发里才终于有余力来解释下自己的招待不周。

“从鹿特丹来这里连续赶了一个星期路,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肯定连晚饭都懒得吃。”

当然晨曦是不会在意这些的,谁都能看的出洛兮一脸倦容,所以这个话题自然略过。

“你家真漂亮。”

洛兮有些自豪的笑了笑,“几乎每个来这里的人都会这么说,十多年前我搬去鹿特丹,不少达官显贵还开过价呢。”

“那为什么没有卖?”晨曦这只是顺势一问,虽说值钱的东西不用便卖了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洛兮显然不会差那点钱。

“为什么没有卖呢?”洛兮呢喃自问,答案是知道的,只是很少对人吐露心声的她在用这句话的时间下意识考虑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七夜曾经问起,洛兮可能会真的告诉他。想到这里,洛兮突然有点感伤,二十多年的旅途,突然转首回顾,却找不到什么可以交心的人。

“其实我想卖了的,只是这里承载着我母亲最美好的回忆。当时要她和我一起搬去鹿特丹还死活不依,后来没办法只能在鹿特丹仿着建了一座同样的。”

确实,这里承载着她母亲最美好的回忆,年少时绝代风华,又嫁给了当时富有整个欧洲的洛家二公子。爱人对她百依百顺,处处宠着,这世上除了天上的星星摘不下来,要不洛风尘估计也能帮他做成精雕细琢的项链。只是一切从她生下洛兮后就开始悄悄改变,是星瞳,当洛风尘从产房将洛兮楼出来时,所有的亲属只能发出这一句惊呼。

洛家三百多年的历史,期间只出现过两个星瞳,第一个就是洛家创始人洛神启,他原本只是奔波在丝绸之路上的一个小商人,带着驼队穿越万里沙漠从东方运来陶瓷香料和丝绸这些货物到欧洲销售,赚取其中的巨额差价。而当时在他的东方故土,他那双诡异的星瞳被视为不祥的征兆,以至于在商队西行的路上,都很少有人与他为伍。直到有一天,他明白了在他眼中的黑白世界里,每个人,每样东西的起承转合全都是被标注清楚的,他能看到万物未来的趋势。洛神启突然从一个谨慎的商人变成了一个疯狂的商业赌徒,财富也很快以几何数增加,随后他将一半以上的财产资助当时的罗马城邦扩充军备,由商入政,在罗马帝国建立之时也建立起了他的商业帝国。第二个星瞳的拥有者是洛云都的父亲洛天明,当时罗马帝国几乎已经征服整个欧洲,这时洛家惊人的财富被帝国垂涎。狡兔死走狗烹,虽然帝国碍于情面并未直接对洛家动手,但是却开始利用各种手段限制洛家,首先就是以一道命令将全国的采矿权划归国家,这一举措,直接将洛家的利益腰斩。洛天明当然看的出来,罗马帝国对洛家下杀手的迟早的事,但是他却幸运的结识了耶稣。虽然之后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但是洛天明依旧资助基督教鼓励圣保罗前往罗马传教,并从中翰旋,让罗马帝国确立基督教为国教。罗马帝国在当时大意了,万万没有料想到,基督教廷会在短短五十年里,在欧洲一统信仰。军队征服土地,而他们征服人心,虽然这也帮罗马帝国巩固了统治,但是神权却开始威逼君权。而洛家则在其中寻求平衡,地位也由此巩固。但是洛神启在家规中明确规定,那就是洛家一旦出现星瞳,洛家的下任家主必须由拥有星瞳者的父亲或者儿子担任。理由就是洛神启预言每一位星瞳的拥有者都是能帮助洛家挽狂澜于既倒之人。

所以当在产房里抱起洛兮,妻子疲惫的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时,落风尘只是沉默,一会儿才轻轻吐出三个字。

“是星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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