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哥,事到如今,你我就不必再说这种无用的好听话了,在我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我即将面临的又是什么,你我都很清楚,你若真为我好......我只求你坚守与我的约定,我只求......”李念初隐藏在袖袍下的手轻颤了颤,好半晌,才终是缓缓的抚上了她高挺的小腹:“答应我,不管我能撑多久,你......一定要让这个孩子顺利的出生,他是让洛安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也是......让我血脉流传下去的唯一方法......”
扶风明白,李念初要他坚守的约定是不可以将这件事情告诉洛安,一点一滴都不能让洛安察觉,至于这孩子......
扶风猛地咬了咬下唇:“你放心吧,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这个孩子不死的,即便......即便......”
“即便......要我死!”李念初突然凑近扶风,双眼瞪得极大,一字一顿,极其严肃的说道。
她的瞳孔里好似淬了血,那么的湿润,那么的猩红......可她眼眸最深处的情感,却是温柔,是母亲对孩子至极的温柔......
她不是一个好的娘亲,她无法伴随这个孩子长大,更无法照顾这个孩子,所以......她唯一能为这个孩子做的便是硬撑下去,硬撑到这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哪怕牺牲自己......也要保全这个孩子!
“好......我......答应你......”
......
*
“这是什么?”李念初从书中抬起头,双眼略带疑惑的看着洛安手里端着的那白玉碗问道。
奇怪的是,她这话才刚刚出口,洛安的脸上就立刻闪过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好看的薄唇紧抿,却是迟迟没有开口。
李念初问完便息了声,洛安又不回答,房间里便一时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沉默,见此,站在一旁打算看好戏的长右就忍不住轻摇了摇头,从洛安的身后跳了出来:“皇后娘娘,这可是......”
“住嘴......”可不等长右把话说完,洛安便已经沉着声呵斥到了:“朕都还没有开口,什么时候轮到你插话了?去,院子里罚站一个时辰......”
“这......”长右听到这话,脸瞬间就黑了,他本是想来看洛安和李念初好戏的,没想到......这好戏没看到,他反倒把自己给罚了......
可洛安说罚就罚,他还有不去的道理?
想到这,长右也只得无辜的抽了抽唇角:“是......”
见长右真去了院子里罚站,李念初眼底的疑惑就不禁更甚了,这主仆二人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看长右刚刚说话时候的模样,洛安这手里面端着的应该是什么有趣的好东西才对,可......若是好东西,长右又怎么会被罚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般若插了洛安的话?
不,不对,这不是洛安的风格,最重要的是......洛安脸上的那一抹红晕是怎么回事?
害羞?
见李念初也不说话,就这么死死的盯着自己看,洛安猛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这才终是缓缓将手里的白玉碗朝李念初递了过去:“燕窝......”
“燕窝?”在不知道这碗东西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李念初只觉得疑惑,而如今知道了......诧异,没错,就是诧异。不过一碗小小的燕窝,竟然能让洛安有这种反应?
难道这碗燕窝有什么不同?
“我......我亲手熬的......”似乎是看出了李念初眼底的诧异,洛安又是一个咬牙,便将这碗燕窝的不同之处给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李念初只觉得脑海里有一条线将所有的疑惑都串了起来,她明白了,她明白洛安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奇怪了,原来......想到这,李念初的唇角就不禁勾了起来,伸手接过洛安手中的白玉碗,来回打量了一番。
这才揶揄到:“哎哟呦,没想到啊......我们皇上竟然还学会了熬燕窝的本事......嗯......看这样子,似乎熬的还算不错,应该没少糟蹋御膳房的燕窝吧?”
这燕窝虽然熬得不比平日的好,却也还算拿得出手,而......进厨房,熬燕窝,这可不是洛安的强项啊,所以......能熬成这般模样,谁知道是熬了第几碗才成功的!
果然,李念初的这话落下,洛安脸上的红晕更是浓烈了许多,可不等他开口,在院子里被罚站的长右就立刻不怕死的开口了:“皇后娘娘真是神机妙算,您不知道,皇上为了亲手给您熬碗燕窝,一下早朝就立刻马不停蹄的批阅奏折,好不容易把军国大事都处理完了,又一头扎进了御膳房里,光是学就学了好半天,学完更是熬了一碗又一碗,从最开始的熬糊了到后来的太稀,太稠......反正不管是哪一碗,皇上都觉得不满意,不满意就赏给宫人喝,自己则继续拿新的燕窝又熬,您不知道......那御膳房的宫人今天光是喝这个燕窝都喝撑了好几个,要不是御膳房的宫人和皇上说,您如今身怀有孕,每日都要喝燕窝粥,这燕窝又是从别处调来最上好的,让皇上手下留情给省着点,以免您他日没得喝,否则......这一碗皇上还打算继续赏给宫人呢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