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婚半月之内,欧阳穆是宿在翊坤宫,其余时间几乎都是独自一人宿在勤政殿。
“贵妃娘娘,皇后娘娘似乎不大喜欢陛下接近她。每次陛下一去到了翊坤宫,皇后娘娘就没有一个好脸色。”贵妃侍女知书禀报。
莫沁十分不屑地笑了一下。欧阳穆是她从十岁开始就喜欢的,她不允许有任何人抢走。如今的皇后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挂名的皇后而已,随时都可以把皇后从后位上拉下来,自己再坐上去。
“走吧,也该和皇后娘娘请安了。”莫沁突然微笑道。
翊坤宫。
“皇后娘娘,贵妃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让她进来吧。”慕容惠子淡淡的说道。
莫沁缓步走来,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坐吧。”慕容惠子依旧是一副淡然的面孔。
“谢皇后娘娘。”莫沁毫不客气的坐下,“皇后娘娘以前是安平公主,出身高贵,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亡国公主?”
“贵妃,皇后娘娘岂是你可以议论的?”永娘实在是看不下去莫沁如此给慕容惠子难堪。
慕容惠子微微一笑:“安平公主……那么至少,我是出生皇族的女儿,那么不知道,贵妃你是谁家的千金呢?”
“我……你……”莫沁不曾料到慕容惠子会这么反问,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就这点本事,还跑来挑衅她?还是欠点火候。
“臣妾是陛下同门师妹,十岁开始就认识陛下。算起来,臣妾和陛下已经认识了十五年了。”十五年的情分,可比你这个半路上杀出来的安平公主更加有优势。
“你如珠似宝的,可是本宫却一点都不稀罕。”慕容惠子拦住了永娘,“可是,你比我大好多……如果本宫没有算错,你足足比本宫大了十岁……你今年应该是二十六岁吧。还是本宫算少了几岁,你也别介意。”
“慕容惠子,你……也不要太过分!”莫沁终于忍不住了,“臣妾是陛下亲封的贵妃!”
慕容惠子冷笑:“本宫是陛下亲自册封的皇后!是祭过太庙,拜过天地的皇后!”她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也不会成为软柿子的。
“本宫是皇后,而你仅仅是贵妃,我们尊卑有别,你刚刚那么以下犯上,本宫按照宫规来惩罚,也是可以的。”说完,慕容惠子柔声问永娘:“永娘,你是这宫里的老人了,你觉得贵妃冒犯本宫,应该如何处置?”
“这个……奴婢不敢说。”
“直说便是,若是陛下问罪于你,本宫替你担下罪责!”
“应该仗责二十,然后禁足五日。”永娘冷然道。
“今日本宫心情好,这两个你就自己选一个吧。当然,你可以去和陛下告状,说你不服本宫因为你对本宫无礼而责罚你,放心大胆的去吧,本宫不会拦着。”这件事,怎么说都是莫沁没有理由,她慕容惠子不怕莫沁去恶人先告状。
“臣妾不敢。”莫沁咬着牙齿说道,“臣妾这就回咸福宫闭门思过,谢皇后娘娘的恩典。”说完这句话,莫沁心有不甘地离开了翊坤宫。今天莫沁来翊坤宫,摆明了是要给慕容惠子这个皇后难堪,可没有想到的是,她自己反倒被慕容惠子给反将一军,她的心里面,又怎么会甘心!
“皇后娘娘不愧是太后娘娘认可的儿媳,这么轻松的就镇住了嚣张的贵妃。”永娘看着莫沁那吃瘪的样子,不由得佩服慕容惠子,这么久来,永娘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可以让这贵妃吃瘪。
若是她是真正的软弱,可能她就活不到现在,保护不了她的弟弟吧?因为她弟弟是嫡子,阻碍了继后的儿子的太子路,哪怕他们姐弟二人被赶到宫外的行宫,也要时刻小心着暗算。这些经历,使得她变得强大起来,不再是以前那个软弱的安平公主。
“有本事她就去太后和陛下面前告本宫一状,正好可以把本宫给废掉,求之不得呢。”慕容惠子一脸无所谓。她不在乎什么后位,没有了就没有了。
“皇后娘娘……”永娘很是不理解慕容惠子为什么要这么说。皇后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况陛下长的又是玉树临风,为什么还要想着被废掉呢?再说了,陛下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可实际上还是很温柔体贴的。嫁给陛下,那可是大夏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亦或者是,皇后娘娘她,在嫁给陛下之前有心上人?
慕容惠子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之后放下茶杯,缓缓道:“永娘若是本宫,或许就会知道本宫为什么会这么说了。”因为她,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或许眼前欧阳穆对她好,但是将来呢?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她不愿意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做这个赌注,这个代价太大了,她承受不起。
“嫁给陛下,也并非本宫心甘情愿。虽然他很好,可是,本宫不是他的良配。”不知道为何,她心中隐隐作痛。
也许,欧阳穆没有她想的那么坏吧。毕竟他待自己也算是体贴,太后对她这个儿媳也如同亲生女儿一样的好,让她再次得到了失去了多少年的母爱。使得她开始犹豫,要不要离开……
皇后娘娘估计是第一个说出不愿意嫁给陛下的女子吧?陛下容貌继承了先帝与生母丽太妃,甚至还要比先帝更加俊美。实在是好奇,皇后为什么不喜欢陛下。也许,皇后也是有她的不得已吧。
“皇后娘娘,其实陛下他还是在意皇后娘娘……”永娘小心翼翼地说道。
“陛下他会在意本宫?不见得吧!”慕容惠子淡淡地说道,“不是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吗?”她不会轻易相信,帝王家的感情。
“皇后娘娘……可是奴婢看着陛下他……是真的对娘娘好……可是,娘娘为什么不好好的和陛下相处?”连素霜都开始帮着欧阳穆说好话了。欧阳穆对慕容惠子的好,素霜都是看在眼里的,也不明白公主她为什么要那么冷漠的对待欧阳穆。
“连你们都这么认为……”慕容惠子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不是不知道欧阳穆对她的好,只是她过不去心里面的那道坎而已。
她是不是应该,去接受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