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刀刃相交的声音。
言辛辰趁郑弗嬷嬷分心,赶紧捡起地上软剑,向她背后刺去,可惜还是被挡了下来。
“老妪婆,有胆就跟我继续较量!欺负一个小丫鬟是你的本事吗?”
郑弗嬷嬷没想言辛辰还能爬起来,而且还继续挑衅她,乐笑了:“好呀,你不怕死我成全你!”
两人各持武器又混战在一起。郑弗嬷嬷双钩使得行云流水,在言辛辰的剑花中不断靠近。言辛辰依着心儿指点,使劲全身力气用所学招数与其坚持抗衡。
“言大哥,她的双钩是近身武器,左钩钩住敌人,右钩对敌人进行割斩,一割头落,非常厉害。你要破解此钩,只能利用软剑长的优势,攻其命门,不可留情。”
言辛辰懂心儿的话,要想活命离开,这个嬷嬷是留不得了!可他不想害人性命,毕竟他的认知就是对待生命要平等自由。
容不得他多想,郑弗嬷嬷的攻势越来越凌厉,身形灵活翻转,双钩如灵蛇般缠身,刀刀割在言辛辰身上,鲜血将衣袍层层浸染。
言辛辰手挥软剑挡住双钩,脚下向后腾挪,不断踢出地上的椅子、摆件来阻碍郑弗嬷嬷的靠近。两人身后的火越燃越大,已能闻到烧焦的味道,他们脸颊也因火光照映发红发烫,可谁都不停手。
言辛辰双足蹬上墙在回身刺剑,郑弗嬷嬷双钩交叉来挡。言辛辰借力向外一蹬,凌空一翻,抽出软剑,倒是将郑弗嬷嬷拉回几步。他翻到郑弗嬷嬷身后,调整内息,在她转身之前快速刺出,郑弗嬷嬷转身同时用弯钩将剑钩住向外推开,没想仍被剑尖刺到胸口,向外拉出血路。
郑弗嬷嬷连退几步,她没想再次被伤,看了看胸前血迹,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言辛辰,发狠道:“拿命来!”
言辛辰慢慢平静下来,招式越打越顺畅,他虽说武功一般,经验尚浅,但好在年轻有力,心思活跃。但郑弗嬷嬷年过半百,又几十年没舞刀弄枪,全凭之前的兴奋情绪将体力激发出来。而时间一长,也是疲态尽显,反应迟钝起来。
郑弗嬷嬷感觉提气有些困难,便想尽快将言辛辰制服,于是不管不顾挥舞双钩扑向前去。言辛辰却大步一跨,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拿剑夸张的在空中比划,脸色肃穆,口中大喊:“独孤九剑!”。
郑弗嬷嬷见他威风凛凛之样,心下紧张,以为是什么绝学,攻击势头一弱,钩尖毫无变化直直向言辛辰身上刺去,而言辛辰不急不缓从背后伸出手,手中赫然拿着一块木板。
“叮!砰!”
郑弗嬷嬷的弯钩,一把插入木板中拔不出来,另一把却被言辛辰拿剑挡住。
“这是什么打法?”她震惊看着那块木板。
言辛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双眼炯炯有神,配上脸上的血渍竟有些邪魅。
他们双手互相抵制,暗自使劲,谁都腾不出手。两人僵持了一会,郑弗嬷嬷先沉不住气,脚下猛的向言辛辰身后的墙壁方向使劲。
“啊!啊!”
言辛辰正与郑弗嬷嬷拼力量,突然听到她的喊叫,便用脚抵住墙角。抬头一看,却见郑弗嬷嬷口中大口吐着鲜血,小翠正用全身的力量扑在她背上,手中的金簪已经没入她的后背心口处。
“小翠!”“小翠!”言辛辰和心儿同时喊到。
郑弗嬷嬷软了身子扑倒在地,不知死活。言辛辰扔下手中木板,跑上前扶起一同倒地的小翠,小翠双眼闪着泪光,双手颤抖着紧握住言辛辰的手:“言大哥,小姐,你们没事吧!你流了好多血。”
“没事,没事。”言辛辰此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看着屋内已是熊熊大火,甚至已经听到院外有人大喊“起火了”的声音。他知道,他们必须离开了。
言辛辰扶着小翠站起来,跃上房梁取下包袱,对小翠说道:“你还能走吗?你的东西放在哪儿?我们现在就离开。”
“就在我屋内,我马上去拿。”
“我们一起去。”言辛辰说完拉着小翠准备离开内间。刚跨出两步,便听到小翠尖叫:“小心!”随后是刀入皮肉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小翠正在身后,惊恐的双眼看着他,口中溢出鲜血向他倒过来。
言辛辰伸手扶住倒下的小翠,却在小翠背后看见一把深入骨头的弯钩,而弯钩的主人,正爬在不远处的地上,如恶鬼般紧盯着他们,嘴大大的咧开,血从嘴角不断流出,却遮不住从里发出“呵呵呵”的声音。
“啊!——————”言辛辰发出怒吼将手中软剑射了过去,直接栽进郑弗嬷嬷的脖颈之中,看着郑弗嬷嬷头一偏,瞪着双眼断了气。
“小翠!!”心儿的哭喊声在耳边响起,言辛辰第一次感受体内有种力量想要冲出来,像要将他的灵魂撕裂,让他神魂不定!
“小翠,小翠!!”言辛辰头晕目眩,他摇了摇头稍感清醒一点,忙跪下来将小翠扶起抱在怀中。
“小姐.....的簪子,言大哥,帮我.......”小翠口中仍在冒血,说话断断续续。言辛辰立即跑到郑弗嬷嬷处,将后背中的簪子拔出,拿上软剑又回到小翠身边将她抱起。
“小翠,簪子在这!!”言辛辰将簪子放在小翠手中,紧紧的握着小翠的手。
“小翠,不要啊,不要啊!!”言辛辰感到心儿在体内不停挣扎,想要出来,他神色又有些恍惚。小翠眼前已是模模糊糊,但好似隐约听见心儿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喊着:“小翠,不要离开我!”
她努力的睁开眼,火光中见到心儿那张布满泪横的脸,落出满足的微笑:“小姐.....姐姐.....,你要好好活着,小翠会.......祝福你的。”
“小翠,小翠。”看到小翠双眼渐渐闭拢,言辛辰不甘心的的摇晃着小翠的身体,喊着她的名字,希望能将小翠摇醒。可是小翠却毫无反应,身体渐渐冰冷。
耳边是心儿痛苦的声音,眼前是朦胧水雾一片,言辛辰内心痛苦万分,木然的蹲在原地。“言大哥,你快走!”心儿哭喊的声音让他猛得醒过来。
言辛辰听见外面似乎有人向这边跑来,还有好多声音喊着:“快灭火!”
“言辛辰!这是小翠用命换给你的机会!”
言辛辰眼眶中的泪水终是滑落脸颊,他轻柔的将小翠放下,伸手取走小翠身上的腰牌放入怀中,拾起地上的软剑和包袱,头也不回的翻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