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面露难色:“可是···”
师门烈:“你在圣教国还有家人么?”
大主教:“有,不过都是农民,而且在最遥远的第一圣教国,过不来,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这个大主教误以为师门烈是想要他在圣教国的家人提供什么帮助。
师门烈笑着拍了拍大主教的肩膀摇了摇头。
师门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你投降过来了,你在圣教国的家人会不会因为你的投降行为而受到牵连?”
大主教:“我,二十年没回家了。家人现在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其实,就算我投降的消息传回去,他们也不会因此而死,反正我只是个平民。而且,就算我没有投降,他们可能也已经死了。毕竟我们只是贵族的财产。”
师门烈楞了一下,这样的事情自从始皇帝变法之后,中华大地就再也没有过了,至少法律上非常严格的限制了贵族的权利,蒙元时期除外。而今竟然还有人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真真的是让师门烈感到意外。而且这种事情正是墨家最为反对的,作为墨家思想的坚定分子,意外之余更多了一份对圣教国的敌视。
师门烈:“那你就更不应该回去了,你出现在军阵之前,你们的君权一定会愤怒下令攻打并且把你抓回去,这个时候我在所有你的同伴面前保护祝你,这样更能显示出我们的强大,和包容。你那些还在圣教国的同伴才能下定决心过来,来拥抱和平。如果你跑回去了,被君权杀死了,那么他们可能就再也不敢过来了。”
大主教:“可是,作为圣教的教徒,我,实在是,不能这样。”
师门烈:“道理我都讲清楚了,你这种莫名其妙的固执,我反正是无法理解,我们中原也有很多教派,也没有你们这样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大主教紧张的看着师门烈再次躺下休息,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可恶的异教徒!
师门烈闭着眼突然吩咐道:“他要走就派人送出去。”
大主教心中又开始了激烈的争执,理性思维支持师门烈的建议,因为那是事实。感性思维却要他赶紧回去,因为圣教的真神会对任何叛离的教徒和异教徒一起降下天罚。
最终,大主教选择了返回圣教国的军营。
趁着夜晚最后的黑暗,大主教离开了嘉峪关城后迅速往军营赶去,好不容易跑回军营却意外的发现营门洞开,一个执勤巡逻的卫兵都没有,走进去转了两圈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发现。正大主教满心的疑问无法解答时,四面八方突然涌出无数士兵,拎着利剑和火把将大主教团团围住了。人群中走出两个人,正是扎利和扎尔。
扎利看着大主教面露狞笑道:“呦呵,我们的新任大主教好兴致啊?这么忠于职守,晚上巡逻都巡到敌营里去了。不错不错,值得嘉奖。”
扎利的话让大主教如同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冰水,凉透了心,冷透了骨髓。
第二天一大早,扎利下令全军集合,在大营门外架起了一个柴堆。柴堆上一个高高的丁字架,架子上绑着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被打到体无完肤,浑身血液已经流干,身体里更是不知被插了多少根竹签。若是普通人早已死了无数次了,而扎利竟然在这种时候耗费了大量的术力来维持这个人的生命,以保证这个人能够继续遭受痛苦。这个人,正是前一天刚刚被提升级的唯一的新任大主教。
看到圣教国大军集结,师门烈也集结了精锐步兵出城掠阵,而在师门烈的身边跟着一名圣教国的士兵,这人正是新任大主教的好友。
扎利骑马立于阵前,看到师门烈带人出来心里有一点发虚,脸上却是轻蔑。
扎利:“既然你们也过来了,正好就看个热闹。我!第四圣教国的第一君权扎利!今天,就要代表圣教唯一真神,严惩这个背叛圣教投靠异教徒的叛徒!”
提到异教徒三个字,整支大军都亢奋起来,吼叫狂嚎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扎利:“圣教的忠实信徒们!我们怎处理这个叛徒!”
众口一声:“烧死他!”
扎利:“让他燃烧,让他不死,让他生不如死,怎么样!”
众口一声:“扎利!扎利!扎利!神权扎利!”
扎利很满意大军现在的气势,他接过旁边递来的火把走到丁字架跟前,把火把丢进柴堆。火焰顷刻之间冲天而起,整个圣教国军营瞬间就沸腾了,惩罚和处死异教徒,这在圣教之国任何地方都是一件令人无比亢奋的事情,也是最容易凝聚人心提振士气的方式。可是,此时此刻没有人想过,现在他们吃的粮食喝的水,都是异教徒提供的。
第四圣教国现在整个军营里,只有一个人没有跟着亢奋,就是扎尔。
她就静静的站在兀字架最高处静静地看着下面燃烧的丁字架以及周围癫狂的人群,他们用这种极端残忍的方式折磨残害前一天还是自己同伴的人。异教徒,这三个字如同阴云笼罩在圣教国几乎每个人头顶上在圣教国如果看谁不顺眼,只要说他是异教徒就可以了,这个罪名可以处死任何人。
扎尔心中生出一阵寒意,就算在第四圣教国,作为第四君权的自己,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哥哥扣上一个异教徒的罪名给处死了。对呀,自己现在和北月教圣女这样亲近,北月教徒自然是异教徒,假如有一天扎利攻下了嘉峪关城,抢到手大量的粮食,不再依赖北月教的补给,到时候是不是就会正式翻脸?自己也有很大的概率被处理掉吧。所以,不管这次东征成功与否,自己在这个第四圣教国都没有容身之地了。而大哥扎克恐怕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把最为珍贵,至关重要的唯一一本圣教宝典给了自己。
新任大主教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战场之上,如果那还能被称之为惨叫的话。